“冯鲜!”
小心一惊醒,梦里,她望见冯鲜坠入无尽的血海……
一抓,正好抓住的是整晚坐她床头守着她的冯鲜的胳膊。
冯鲜衬衣袖子还卷着,一脚搁在对向椅衬子上,这只胳膊肘就撑在膝头,手扶着眉心轻轻揉。小心猛地一抓他胳膊也惊住了冯鲜,他回头与小心惊吓的目光对撞……他先安定下来,眉眼弯开,“怎么了,”
小心好似还没走出来,她盯着他眉心,那里确实还有一团红云,
小心一骨碌爬起来张手就把他抱进怀里,“你最近别离开我。”
冯鲜稍挣脱开她,“你慢点……”
小心发狠不松手咧,音儿抽尖儿,“听见没有,不准离开这个宅子!”说着又像想起来啥,这只手不放,另一手侧身一把拽起她一直抱着的半心塞他怀里,“抱着,也不准离开它。”
冯鲜没动了,在她怀里闷声笑,“好。”却答应下来,以为她这么一惊一乍也是病症的后遗。
小心又低头看怀里的他,他也仰起头,小心抬手摸他眉心,眉头蹙得死紧,“叔儿,你最近是不是也有难事。”杏儿这时候晓得心疼她叔儿了。
冯鲜轻轻摇头,“就操心你,你呀,”
小心抿抿唇,终于晓得认个错儿,“是我逞能了,所幸体育考试也搞过去了,我再按着些劲儿,一定注意身体。”
冯鲜揽住她腰,拍拍,“凡是你愿,我是极愿意为你达成的,可是若事关你的健
康,我真的……你心里有数肯定更好。”
小心还摸着他眉心,慢慢在他怀里滑坐下来坐到了他腿上,完全就是个小姑娘样儿,“除了操心我,你真没事儿?”
冯鲜的笑容习惯性地淡然下来,“真没有。”
他肯定不得告诉她,风云诡谲的正坛就没有一日清闲,针对他的利刃一日都没放下过,潮起潮落,只有汹涌与否罢了……
……
小心在家休整了一周,返校。
这几天她和她叔儿朝夕相处,她叔儿也听话,真没离开宅院,叫他挨着半心,他也托着。小心再也没梦见那样糟糕可怕的梦境,叔儿眉心那团红云好似随着她身上的恢复如常也消散了……小心稍放心,可能冯鲜的“凶险”真只和自己相关。
回到学校,一切如常,只一件叫大家都挺意外。
陆行被经大少年集训班提前录取了。
这看起来是件忒牛的事,毕竟这个班属全境择优,尽取天才少年,如果初中毕业就被录进去,高考不用考了,直升经大或对接国外名校,例如藤校。很牛比呢。
但了解陆行的同学都知道,这不是陆行的志向,陆行也属富二代吧,家里是搞地产的,很有钱,可他却一心参筠。经大虽说牛,却偏经济向。有了解的同学私下说,这显然是家里的操作,但肯定违背了陆行的意愿,所以这几天陆行根本没来学校,估计就是和家里在闹。
小心耳朵听见了,可能怎么关
心?虽说她体考的时候,陆行对她的“关切”达到了高潮,几乎引起全校关注——可小心晓得,这也只是裴魏的“委托”,关于陆行这个人本身,他的志向,他的抉择,小心着实无能为力,能咋办呢?
她这样冷漠的态度自然也激起不少同学私下的嘀咕,有说陆行真不值得,冯心算个什么;又有人遗憾,这终究是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过往……
可小心真冷漠么?她确实也做不到全然不顾,这几天人孩子都没来上学了,她唯一能“关切”一下的,只有去问裴魏了。
行,
裴魏又不同于陆行,他在附一可比陆行光芒更万丈得多!
小心也烦得很,一方面劝自己管个屁闲事,这孩子爱来不来;一方面又点自己,你多大,真枯了心不闻不问?你二十岁的人了,能帮帮这群对你有善意的小孩子又怎么了……
可关键,去找裴魏,就,就好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