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都不晓得到底撞着了谁,老杏儿他们被带去了景局,什么也不讲,男女分别关押。
男的这边老云还跟徐毅关鹏说,不要紧,有杏儿在,会妥善解决。
杏儿这边呢,她咳得老狠了,滕丽隔着铁门要些水都不给,滕丽急死,低声“这些狗娘养的,到底把谁撞了撒,完全不讲道理!”边轻拍老杏儿后背。杏儿抬眼望望门边,也是一筹莫展,手机等一切随身用品全被没收了,也没来个人说了解情况,就把他们都晾这儿……杏儿只得尽力忍着莫咳,免得增添滕丽的焦虑,说,“总会解决的,我们这一车子人目的地也没去,单位也没回,一下子没了下落,肯定有人会问的……”滕丽点点头,是这样,他们几个就算没人反应过来,杏儿这一时半会儿没了音讯,裴总肯定会立即知晓……
可,等待的时刻总还是叫人焦灼……
……
盛金溪恰巧今日正在他小姑这儿。
圆首的小女儿盛满徽是外交学院的老师,盛金溪对外还是这里的学生,有时候他来小姑这里“透透气”,毕竟一直女装也很烦。
盛金溪长发已经摘掉,坐在圆高凳上,一脚踩横木上,一脚撑直,边用勺舀着拌饭吃,手就抠着眉心那儿,这几天这里老痒了不晓得怎么回事。
盛满徽抱着一摞试卷过来,看见她这漂亮的侄儿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样儿挠着眉心,忙伸手打,“怎么了?这不是你的肉啊,”
他两个姑姑还是疼自己的,两个姑父就……见鬼。都他妈不是人。
金溪仰起头眼睛眯着还在抠,“姑,你给我看看,我这是被什么咬了,痒死了。”
他姑捧起他脸仔细瞧,孩子细皮嫩肉就眉心被他抠的一片红,“什么咬了,我看是过敏,你呀烟酒不忌吧,个小孩子,整日里酒肉池里混像什么话!”
金溪笑,“姑,我十八了,烟戒了几年了,是这几天……”突然又不说了。说什么呢?好定力不晓得怎么回事,那日护城河边断壁残垣,看到那老女人坐在那黢黑的横梁上幽怨抽着烟一时没忍住……哎,回来就又抽凶上了。
姑嘴里凶手上却轻,摸摸被他抠红的一片,“所以说你这还是心瘾,就没完全戒下来咩,别抠了啊,一会儿我给你去买点软膏擦擦,这几天再嘴馋也不能抽!”打了下他胳膊,还拉着他手防止他又摸上眉间,单手又给他把汤端过来。
姑侄两正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也是,第一家庭处处惹人瞩目,人前全是假的,看看连金溪的性别都是假的,太累了……
有人敲门,
姑为了不打搅他吃饭,亲自去开门,把人就怼在了门外,
说话时间有点长,金溪端着碗也晃出来,隔着门帘听了会儿……
姑进来了,就见金溪坐在外屋小沙发扶手上,碗端着搁在腿上,瞅着她,“程飞幼的祸?”
姑也瞅他一眼,拿起框脖子上的眼镜戴上,“管他。”
“姑,这回得管,邪了不是!今天是你们结婚纪念日,他一个情儿出了车祸就能把你撇一边?”
姑笑起来,真没事儿的样子,一哼,“谢谢他那个情儿吧,我还真不想过这个纪念日,要不是你爷爷每到这天非叫我们回去……”
金溪站起了身,“你确定不管?”
姑头都没抬,“不管。”
“行,我管。”金溪把碗端正放茶几上,走进里屋,再出来,还是那个傲贵美少女。
站在办公桌旁整理试卷的姑这才抬起头,“我要不是看你眉头痒不舒服得出口气,真不纵着你去管这事儿,犯得着嘛。”
金溪一抬手,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出来,金溪的眼神可变了,冷冽得很。
要往常,这些事儿听了也听了,他也懒得参合,他两个姑姑的家事都稀烂,可尊重她们的选择,她们自己去操心。
但刚儿,他听到姑问“谁撞的?”对方答,“总检的一辆车,麻烦的是,里头有个叫裴杏的,好像是裴卿知的亲戚……”
金溪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