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兄妹七个还是找来树枝开始挖掘起来,足足挖了三尺之后才看到了爹娘锐气保护下的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
拿上盒子以后,兄妹七个人看着宣雨雅手中的盒子,心里却感到了无限的害怕,因为他们不知道这盒子里究竟是什么?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是更多的未知还是能够帮他们答疑解惑。
“大姐,打开吧,我们总要面对的。”
是啊,总要面对的,他们现在是被迫的,被推着前进,不前进不行,因为他们想要救爹娘,就得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也许还能够得到些许的爹娘的线索,否则连到哪里去救爹娘,如何救爹娘都不知道。
宣雨雅缓缓的打开了盒子,本来以为这样一件大事,里面起码有厚厚的一本书来解释一切,然后告诉他们答案,可是里面竟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卷轴,他们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展开了卷轴,发现了一幅看也看不懂的舆图,在舆图的两边各有一首说不上来是诗还是什么的东西。但总算还好那几行字大家还是认识的。
半死不活花中海
一片汪洋龙鱼来
七彩澜斑参天树
苍茫沙海一骷髅
另一首则是
玄邙杉上玄邙针
空空落落控影人
上天入地万言赋
梦里花落紫魅魂
虿地万虫明渊伴
鹤南双行钟天楼
风云搅动经雷间
茫茫大地丝丝红
“这是什么意思?”
宣雨雅期待的看着古乾立,他们古家懂得语言最多的就是古家的这个老三。宣雨雅在想这会不会是两千年前一种特殊的文字,或者一种特殊的记事方法,因为毕竟这种文字和他们现在的一样,他们是看得懂的。那么也许是一种特殊的记事方法,或者其他什么,但是所有这些应该难不倒他们古家最厉害的古乾立。
古乾立看着一脸期待的宣雨雅,他多么希望此刻自己能告诉她这一切是什么意思。他多么希望此刻自己能读懂这字里行间的一切。可是偏偏每一个字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连在一起,他和他们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姐,我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宣雨雅强忍着眼角的眼泪,又看了一眼卷轴上的舆图。
“那这舆图了,如果你不懂,你问问青鸟,它活了这么多年,问问它懂不懂。”
那舆图和一般的舆图一点也不一样,连东南西北都没有,若不是那几行字,他们甚至会怀疑他们是否拿对了方向。整个舆图上没有任何字迹,也没有标明山川河流的标记。
只在最北端的一个地方画了一群似乎是虫之类的东西,然后往下到了南方,有一个硕大的花朵,在那花朵之上,是一颗说树又不像树的东西。靠东边的地方画了一条巨大的跳到空中的鱼,在这鱼的不远处似乎是一个人影。在舆图的中央部分,有一个似乎是打开的书的形状。再往上,是一阵风的形状,在风上面是一个崛起的高楼,这似乎是除了那楼以外,最清楚的一个东西。在西北方,画了似乎是一节被削掉的竹子。正北方则是一棵七彩的树,可是他们也并不确定那就是一棵树。
“大姐,这会是一本书吗?还有这鱼,是不是就是这上面说的龙鱼,可是…可是我们没听过这个世上有龙鱼这种东西啊。还有这个骷髅又是什么。玄邙针是一根针吗?大姐,难道一根针能杀死人吗?”
古乾孤指着舆图上的一字一句问道,与其说是在问,不如说其实是在和宣雨雅商量。因为就目前的信息来看,古乾孤只能推测出这么几个东西,其实都算不上推测,只能说是瞎猜。
宣雨雅眉头紧皱,本来以为打开卷轴会给他们一些提示。会告诉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走,可是除了给了他们更多的疑惑,让他们更加不知所措外,宣雨雅没有觉得这卷轴帮到了他们一星半点。但想来古家守护了这卷轴两千年,爹娘又说一切都在这卷轴之中,那么他们也只能先好好的保护好这卷轴,也许等他们到了和州,一切都迎刃而解,也许爹娘在和州为他们留下了关键的线索。
“我也不知道,但既然这是两千年前那位上君留下用来克制飞烟阁的那位,想必一切的答案还是在这卷轴之上,只是我们不懂罢了。三弟,你将这些记下来,这卷轴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吧。”
他们挖到这卷轴的时候,才发现爹娘用了很强的锐气来保护它,但那锐气仅仅只是在地底,并没有露出地面。宣雨雅到了此刻也明白了,爹娘是害怕飞烟阁的人先他们一步找到这卷轴。既然这卷轴是关键,只怕飞烟阁的人要对他们穷追猛打了。带着这样一个卷轴目标太大,只有记在脑子里才是最安全的。古乾立的记忆里在他们兄妹之中向来是最厉害的。而且他自有他的法子,他会用另一套别人完全不懂的语言重新做一个笔记,只有他看得懂的笔记。这样到时候也不怕飞烟阁的人找到。
兄妹几个将那卷轴重新埋好,一切做的天衣无缝。
“大姐,我们现在去和州吗?”
宣雨研终于哄好了古乾绝,她看着一筹莫展的大姐,想去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问了一句对于此刻的他们迫切要做的一件事。虽然前路未卜,但他们终究是要迈出去的。
宣雨雅看了一眼远方的路,拉起了宣雨研的手。
“我们去和州。”
自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在这片星空下的每一天对于楚烟修都是煎熬。他每天很早就起床,起床之后拼命的练功,直到筋疲力尽,仿佛这样那些悲伤,那些自己所知道的荒唐的往事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若不是宗飞寒和宗飞晓看着他,甚至是绑着他。他可能真的会将自己练死。
终于在他们三个人都觉得煎熬不下去的时候,那结界忽然的没有了。楚烟修几乎是拿起剑朝外冲去。宗飞寒和宗飞晓怕楚烟修遇到危险,几乎是立刻跟了出去。
跑出一里地之后,楚烟修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而这个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那是父君身边最得力的剑客。
“少君。”
楚烟修几乎是一瞬间冲到了那人身边。
“父君了,父君了。你告诉我,父君了。”
虽然明知结果,但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心里总是抱着最后的微弱的希望。这也许是我们每个人面对灾难时的心情吧。
“少君,上君已经薨了,少君还请节哀。”
楚烟修颓废的跪了下去,一瞬间,伤心绝望悔恨所有的情绪都冲上了他的脑门。他想哭,想大叫,可是他都不能,因为他还是他们的少君。这就是作为少君的悲哀吗?他不仅要扛下所有,甚至连最基本的情绪表达都不能。
来人转过身去,紧跟而来的宗飞寒和宗飞晓也都转过身去。他们总要给这个少君一些独处的时光,即使他不能哭出声音,但起码要给他悲伤的时刻。这是他最后的奢侈。
时光飞逝,是的,在楚烟修看来就是飞逝,此刻他连痛苦的权利都没有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还要面临很多事,要做很多的抉择,所以他很快的站了起来。
“父君可有留下什么遗言,我要做什么?还有是否真的我的血会帮助那个飞烟阁的人离开经地。”
若真是那样,到了那一天,他就算亲手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也不会给那人已任何机会。
“上君只让你去和州,找到古家的人,和他们会合,他们的手上有千年前的线索,上君要少君帮助古家人完成他们的宿命。至于其他的,上君并没有说,不是不说,是因为上君并不知道更多的线索。想必少君知道,燊国千年前曾发生了一场内乱,那场内乱足足持续了几十年。很多线索都丢失了,皇家曾经守护的当初的密档都没有了,至于古家的人,只怕很多东西他们也不知道了。所以少君要去帮助他们。”
“父君是被飞烟阁的人杀的吗?”
楚烟修要知道他与飞烟阁究竟有多大的仇恨。
来人轻轻的摇头。
“可是怎么可能,父君他还不到一百岁。”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大约是去年的一天,摘天机的风巫师忽然单独面见了上君。上君就开始着手准备一切,他首先自然是去找了古家的人。整个燊国,只有上君知道古家的人究竟在哪里。当然现在少君也知道了。上君和古家的人究竟说了什么,属下不得而知,因为当时上君不让属下跟着。然后就是几个月前,上君忽然紧张起来,可是属下根本没有发现飞烟阁的影子。之后的事少君就知道了,上君在这里设置了结界用来保护少君。就在少君进入结界的二十天左右,上君就薨了。至于原因没人说得清。依属下看,大约是消耗了太多锐气所致。”
锐气,是啊,骑雷界的人之所以能活到两百岁,就是因为从他们出生开始就有锐气。当然练了千谅无忧之后,锐气会大增,但是这大增的锐气对于寿命并没有什么影响。只会影响他们对于锐气的控制还有运营,自然也会影响他们和敌人敌对时的输赢。
楚烟修这个时候才注意树林间斑驳的暗影,他抬起头才发现火辣的太阳正高高的挂在天空。可是刚才在结界散掉的那一瞬间,结界里的时间明明是傍晚啊。楚烟修忽然明白了,他的父君不仅为他设置了结界,而且还设置了一个幻境。这样的话飞烟阁的人才不会找到他们吧。否则一个小小的结界,只怕飞烟阁的人很容易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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