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张昊天笑了一下,回到了床边,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站在床边,整个人就僵住了。骨灵倒是爽快地瘫倒在床上,舒服地感叹了一声:“舒服!畅快!”
不过张昊天倒是后背一阵发凉,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怎么了?昊天。”骨灵发现了张昊天的异状,奇怪地问道。
“不,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何,现在一看到这张床我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张床让我感觉到恶心。”张昊天直接就退了两步。
看到张昊天这个反应,王兆也是奇怪:“这不就一张床吗?你怎么两个月没有回来,就翻脸不认床了呢?”
“总感觉在盘心幻境里面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啊啊啊啊,受不了。骨灵,下来,换床了。”张昊天将骨灵赶下来,拿起被铺就往其他床搬。
“要不要这样啊。”王兆看着张昊天在这里大费周章,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好。骨灵也不解地望着张昊天,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何意义。
看来在盘心幻境见过郑天睡过这张床后,张昊天的潜意识中已经完全不能够接受睡在这张床了。
换了床,张昊天整个人都舒服了,一整晚,连幻肢痛都没有试过。
第二天一早,张昊天就和骨灵早早地来到了斜日洞,这里也是他跟骨灵被互束灵绳绑上的地方。
叶凡已经离开斜日洞了,留在这里的只有春姨和蝶念。张昊天一来到斜日洞,门口处玩耍的蝶念就向着他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把地抱着张昊天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喊了声:“昊天哥哥。”
“蝶念,这么早起来啦?”张昊天笑问。
“嗯,娘说不能睡太久。”四岁半的蝶念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小孩子的成长还真是快呢,一年前,叶蝶念明明还只能喊名字而已。
蝶念松开张昊天,对着骨灵问:“一起玩吗?”
玩?可以啊。骨灵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比起跟着张昊天身边无聊地等着他制作好道符,还不如跟蝶念在旁边玩呢。
张昊天望着骨灵的时候倒是在想,骨灵这家伙跟外表一样,都还是小孩呢。
这时春姨从屋中走了出来,大概是听到了张昊天的声音:“你回来了啊,张昊天,听说你这段时间很艰难,平安无事回来就好了。”
“也不算是完全没事。”张昊天苦笑着望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右手袖子。
春姨自然是注意到了,看上去有些心痛:“可怜的孩子。青城的入世试炼一直都是充满着意外的。当年叶凡二入试炼的时候,我也陪他去了,可是经历了一场不得了的大战,说起来,你爹和你娘也是那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你爹和你娘的相遇可是一件美事啊……”
不知道为什么,春姨明明是在说着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事,张昊天却有一种他早就知道的感觉。而且春姨给他说着这些的时候,总会让张昊天有种奇怪的错觉,好像春姨在喋喋不休,一脸兴奋地说着他的父母恋爱时的事。
总感觉自己不想再听下去了,虽然不太礼貌,但是张昊天打断了春姨:“春姨,我今天来是来制作龙文符的,我的龙文符在一入的时候被全部毁掉了,我记得这里还有龙血的库存对吧。”
“是在这里,我想想看叶凡把它放哪里了?”春姨一边想着一边走回屋子里。
岔开了话题,回到正事中,张昊天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刚刚那些奇怪的既视感,还是让张昊天有些在意,难道是盘心幻境的缘故吗?张昊天也不清楚。因为在盘心幻境经历的事他现在完全想不起来,明明之前都没有这种感觉的,所以张昊天只能归结于是盘心幻境的缘故了。
这样一来,张昊天就更加在意盘心幻境给他看了什么了。
春姨将备份的龙血拿了出来,不过同时她也提醒张昊天,这是最后的龙血了,如果之后再去找,就得再去一趟西域古潭,但是现在叶凡离开了青城宗去打探邪帝谷的消息,没有人能够代替自己去取龙血。
张昊天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他也只去过一次西域古潭,让他一个人去那里取龙血,他还真有地不安。
不过张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问:“春姨,叶老师是什么时候认识佑?前辈的?”
“我记得是一入的时候。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问问而已。”张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回答后,他突然觉得这就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盘心幻境之后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感觉。
张昊天没有再去为这些事而心烦,现在最重要的是制作龙文符,他拿着春姨给他的龙血,到制符工坊中坐下了。
虽然直接使用拓印法制作龙文符,张昊天是驾轻就熟的,可是现在的他毕竟已经断了一只手臂,操作其工坊来颇有不便。
原本春姨想过来帮忙的,但是张昊天却以想锻炼直接单手操作的能力为由谢绝了。如果不是在青城宗,可能根本不会有人会来帮他,他必须锻炼独自制符的能力。
张昊天费了相当长的时间,他原本没想到用完所有龙血制作龙文符会花费了他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他明明是在用最快的拓印法。张昊天这才意识到自己断臂之后,做起事情来有多么的不便。
不过,断掉的手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张昊天清楚自己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用这一只左手继续走下去,无论之前他多么不习惯使用左手也好。
下午,张昊天没有向往时那样前往万卷楼去听乐正亭音的道史课,今天本来应该是他上道史课的日子。
虽然现在没有事,但是张昊天觉得王兆的建议还是不错的,于是前往怜生阁,去找那里的医师看看。
张昊天探头探脑地进入怜生阁,看到坐在问诊台后的人是木真,怜生阁只有是有足够水平的医师都会安排轮值,今天轮值看病的正好是木真。
现在没有病人,木真坐在台后,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医书,轻轻翻过书页的动作带着儒雅。木真完全没有察觉到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的张昊天,毕竟张昊天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专心致志的木真没有发现也不出奇。
“木老师。”张昊天也不敢喊得太大声,怕惊扰了木老师。
木真听到有人喊她,马上就抬起头,将手中的书放到了一边:“你是……张昊天?”
木真认出张昊天,作为医师,她不可能连断臂之中那么明显的伤都没有察觉到,她视线一直落在张昊天那只空荡荡的袖子上:“你右手断了?伤口愈合了吗?”
“一入的时候,不小心断掉了。”张昊天这说得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似的。明明当时他快要连命都保不住了,断一只手已经是老天爷长眼了,“不过伤口已经愈合了。”
“那你想来看什么,跟断臂相关吧。”木真很明显能够看得出来。
张昊天点点头,默认了。
“到前面坐下来吧,慢慢说。”木真让张昊天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