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有数的杨瑾珠,强压住慌乱,端起酒杯缓缓神。
但是不像刚才的淡定如常了,死不相信的唐成文看到这一幕手不经意间抖了下,双眼瞥视对面的傅少。
只有萧虎是沉静自若的,结果还未出,但在预料之中了。
楼下大川拼死抗下特种杀手的最后一波进攻,只存活七个人冲上楼支援。
行动队伤亡过半的代价,再灭掉了傅少的主力,杨瑾珠的主力还在负隅顽抗,但已是危如累卵。
“冲啊!”老苍发出胜利的冲锋令。
“嘭!噗……”两连声,一群惊愕的眼神。
大火力的爆发,酒店房间的墙塌了,填满走廊,老苍和十几名弟兄倒下了,血染墙面。
“老苍!不好,快找掩护!”尚活着二十名的行动队,大喊声中忙撤向两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兄弟们躺在了血泊里。
动手前梁文焕安排的大火力组,见势不对开始行动了,集火对方的同时,对着贵宾厅也来了两发。
轰隆!
没人淡定的了了,灰尘满天飞夹杂着石块,桌上的菜和酒杯全都铺上了一层灰。
众人慌乱中退后,萧虎瞅见机会钻到桌下躲过围攻的致命火力。
“杀!”
顿时喊杀声一片,四名行动队员战死前击毙了傅少,梁文焕情急时刻挡在杨瑾珠的身前,杨得以逃出。
杀红眼的唐成文则是狂命的追萧虎,不慎中了自己人一枪,好在只伤着了左臂。
“虎哥,快撤向外围,这里交给我们。”
“先别管我,干掉那批火力组,不然要被对方逆转胜局了。唐成文我要亲手宰了他!”萧虎拂去满头的灰,捡起地下敌人的枪,反击追杀。
“是!”燕虎楼所有人集火转向某人预备的杀手锏。
受伤的唐成文,被萧虎连续几发精准的弹道给惊吓到,不偏不倚的都在耳朵边缘。
“老大,快撤!我们的人都不行了,只有逃出去才有机会,留得青山在!我们几个陪你杀出重围!”
唐成文看着跟随自己多年出生入死的亲信手下,在此刻依然不离不弃,不由地流下难得真心感动的泪水。
战局无可挽回,只得接受失败的事实,无奈的点头:“撤!”
追过去的萧虎,一路上目睹满地的兄弟尸体,血流成河,惨状使他眼眶里满是血丝,杀意更坚决。
踩着红色的地,双手扛起敌人留下的先进装备,朝着连滚带爬的一群人猛烈开火。
“杨姐,那边有船!有救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萧虎,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正当杨瑾珠自以为侥幸逃过一命时,荷花带人包围了过来,船都被挡住了视线。
足足有五十人,瞬间开火,只活捉一人。
逃出岛的唐成文,忙大喊:“炸桥!快!”
结果引来了大部队,荷花大步流星的走近,浩浩荡荡的百余人,着实把人吓傻了。
“这?这怎么回事?”唐成文再瞥到事先安排的那辆车,惨不忍睹。
这是输的一败涂地,无论是计谋还是勇猛,都完败。
“太好了,虎哥没事!虎哥,全抓到了。”
萧虎在弟兄们的簇拥下,缓步到那两人的面前。
雷声开始小了,倾盆的大雨也即将到缓停的时辰。
“终究还是败给了你,不甘心!我唐成文生来只有赢,不知道输怎么写,为什么偏偏遇到你之后我都快不认识那个字了?哈哈哈……”
“多行不义必自毙。因为你赢时是名保家卫国的军人,你的部下你的上级,都是同仇敌忾,信念如一。任敌人多强,都能克敌制胜。你之所以连番输给我,是因为你失去了初心,满脑子的卑劣和无耻之心,草菅人命致无辜的人为草芥,邪不胜正!那些被卷入仇杀中的无辜者,何尝不是你曾经满腔热血用生命守护的人民呢?”
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唐成文闭上眼受着雨水的洗涤,许久才说了句话。
“动手吧!”
萧虎转过侧身,掏出专用佩戴枪,没有任何犹豫的扣下扳机。“砰!”
方才扬言还要报仇的杨瑾珠,此时已惊吓的魂不附体了,浑身发抖的双腿弯曲,大半身趴在地上。
“你说吧,开价。成王败寇,你赢了,多少钱我都认。”
荷花忍不住笑了,“杨婆子,你是来搞笑的吧?处心积虑要杀虎哥,要剿灭我们燕虎楼,我们忍无可忍的要与你决一死战。是为了钱?你的眼里只有钱,你得有多可怜?”
“就是,现在知道怕死了?到处买杀手下手为强的时候,咋没见你怕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深受其害的弟兄,终于有发泄的机会了,萧虎也没拦着他们,蹲在地上死神般的眼睛盯着她,能让人窒息的那种。
“不,这不能怪我!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报仇有错吗?”杨瑾珠为自己辩解道。
萧虎收住眼神,摇摇头扬起嘴角的弧度,“你儿子丁士雄罪恶多端,燕城多少人受他欺凌,多少无辜少女遭他毒手,知道吗?其实你知道,和你家老爷子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我是替天行道,他是死有余辜。”
“不过最该死的是你,宠信无度的母亲,无时无刻不在纵容。他之所以那样,也是拜你所赐,是你害了你儿子,不是我。”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人之将死骂已无用,还不如让她死的明白,在懊悔的痛苦中死去更解气。
可惜死不悔改,杨瑾珠咆哮道:“不,不是我!是丁三运,是那三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我爱我儿子,怎么会害他?求求你,放过我一条命,我什么都给你,我想活着。你已经杀了我最深爱的士雄,毁了我叱咤燕城的大计,就不能饶放我生路吗?我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何必再赶尽杀绝?”
语气渐渐减弱,变成摇尾乞怜的求饶,不禁让人唏嘘不已,和豪门掌舵者的身份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你抬起头看看,这些都是拼死护我的弟兄,可他们很多人永远的躺在了那里,再也不能与我把酒言欢了。让你活着,谁能让他们活过来?杨瑾珠,你配做母亲,更不配活着,地狱属于你。”
“我没有亲手杀过女人,今天为你破例。”
萧虎站起身,安上弹,等她泣不成声时扣动扳机。“砰!”
回头远望岛上,萧虎仰望着天,紧闭双眼沉默不语。
“虎哥,一切都结束了。”
“嗯,兄弟们,回家。”
回燕虎楼的路上,雨停了,沿着路灯走回去。
这一晚,尘埃落定,燕城的格局也被一夜之间打破了。
燕城王的传奇这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