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大船上突然跳下一个青年将军,腰上缠着手臂粗的绳子,一脚蹬在船侧借力,然后飘荡起来,再落脚就是倭寇的小船了。
小船被猛然一股大力踹得船头扭了过去,青年将军如法炮制,又是两脚,小船就远离大船。
任凭自己烧的噼啪作响,也威胁不到大船分毫。
小船上的倭寇气的哇哇叫,还想放箭,但刚露头就被大船上的兵将们赏了一波箭雨。
有的倭寇当场被扎死,有的受伤,有的干脆跳进大海求个生路。
可惜,茫茫大海,百里无人,风浪又大,跳进海里能活下来的机会很渺茫……
很快,小船就被烧毁了大半,待得船上再无人构成威胁,大船才靠了过去。
自然有兵卒上去打扫战场,收集倭寇的兵器做战利品。
年轻将军脱下湿透的衣衫,随手扔到甲板上,露出健硕的上半身。
许是常年被风吹日晒,他的胸背都是古铜色,偶尔有几道伤疤横亘,好像勋章一般闪耀。
有兵卒上前递上干爽的衣裤,笑着说道:“将军,方才那招龙摆尾简直太厉害了,咱们全军上下,有这把子神力的,也就只有将军您了。
“嘿嘿,咱们这次又灭了二十多倭寇,回去报功旁人又该羡慕的哇哇叫了!”
不必说,这青年将军就是李家义了。
进入海澜军两年多,他凭借一身神力,每次出战都会立功,累积的多了,也熬到了将军的位置。
虽然平日也有很多同僚不服气,但没人敢同他挑衅。
毕竟初入伍的时候也有人不开眼的尝试过,结果被李家义当球一样抛向天空足足十几次……
最后那人活活吓尿了,哭着求饶,才算罢手。
毕竟,谁也不想有同样的下场。
再说了,唐大将军说了,谁能和李家义一样,杀倭寇像砍瓜切菜一样,百战百胜,他一定亲自向朝廷请封!
若是不能,就闭嘴。
军中,一切凭实力说话!
这条船上的兵卒五百,都是家义从入伍就开始一起杀敌的同袍,对他是无比的信服。
可以说是嫡系。
原本今日他们应该休息,但李家义有个习惯,只要不是暴风雨天气,他每日都要出海。
左右他们在营地也闲着无事,就跟着出来了。
没想到还抓到几条倭寇小船,小小立了一功!
李家义眼见亲兵把湿衣裤拿下去了,就爬上了桅杆,向远处眺望。
可惜,目之所及都是海天一色,没有半只船。
他有些失望,轻轻叹气。
当初入伍海澜军,自然有建功立业的心思,后来更多就是为了寻找两个弟弟了!
这两个臭小子,跟着外事司去外番走动,说好很快就回来。
结果,一走两年多,再无音讯,家里必定急坏了!
可是泉州港往来的所有外番船队,他都找遍了,没有任何消息。
他又出海搜寻,也是次次失望而回。
想到祖母年老,善良的妹妹定然自责,婶子们会偷偷掉眼泪,他心里就越发的焦灼。
远远守着的亲兵,眼见将军从桅杆上下来,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要招惹将军,于是自发自觉开始调头返航。
一百海里,顺风顺水,不过一个时辰就回到了军港。
大船一靠岸,搭了跳板,立刻有人攀了上来。
来人同样年轻壮硕,但肤色可是黑了不少,一笑一口大白牙。
不等走到家义身边,家义就招呼起来,“刘扬,今日去岳家,见到未来媳妇儿了
“瞧你高兴的样子,赶紧给家里写信说一声,然后就成亲吧!
“别整天让我们这些光棍儿眼红!”
黑汉子刘扬笑的越发灿烂了,得意之极,“你这是嫉妒!明明比我品级高,比我勇武,但琳琅就是看上我了,没看上你!”
家义翻个白眼,反驳道:“谁稀罕啊,我对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可没兴趣,要找也得找个习武的。
“否则我一瞪眼睛就哭,想想就头疼。”
刘扬眼见他们俩人的亲兵凑在一起说话,没人太注意这边,就小声问道:“你说的是那个珊瑚姑娘吗
“她被你救回来半年了,养伤好了就在伤兵营帮忙,不少人都在夸赞她呢。
“你若是喜欢,就同我一起给家里写信,早点儿定下来啊!”
家义皱眉,烦躁的扒拉几下头发,回道:“再等等吧,那两个小子还没有消息,我写信回去,万一奶奶他们误会,该失望的。
“奶奶年岁大了,我实在担心……”
刘扬也是神色暗淡下来,扭头望向大海深处,说道:“这两个小子回来,一定好好收拾他们一顿,哪有出了门,就忘了家的!”
家义叹气,他倒是不这么想。
弟弟们只要回来就好,家里实在承受不了失去这两个小子的打击……
两人说了几句就下了船,一路回了军营。
结果,走到营地门口,却有个小管事在等着。
刘扬认出是岳家的人,以为是未来岳父忘了什么事,又让人来传口信儿,就赶紧走了过去。
两年前,他和家义进了海澜军,一路高升,就打算在此扎根。
一是他喜欢大海,喜欢乘船杀敌。
二是家里有了小弟,不用担心父母养老问题。
所以,去年在泉州城里,偶然见义勇为救了一个姑娘,一见钟情之后,就多努力了一下,同姑娘家里勤走动起来。
姑娘家里姓岳,是做海货生意的富商,同李家大伯也有过接触。
这般,相处了一年多下来,岳家很高兴有他这个海澜军的小将军做长久靠山。
他也喜欢岳家姑娘的温柔贤惠,岳父母的精明周全,两个还算成器的小舅子。
一个读书,一个跟着岳父做生意。
所以,今日过去岳家稍稍提了两句要定亲,他就打算尽快告诉家里。
最好,父亲过来一趟,或者给他一个准信儿,他就可以张罗娶媳妇了……
“岳峰,找我可是有事”刘扬走上前问了一句。
岳峰是岳老爷身边的管事,很受重用。
他能过来,显然是事情不小。
果然,岳峰说了半晌,刘扬是越听脸色越黑,然后匆忙别过岳峰就冲进了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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