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卢洵一直跟着她,项晓禾假装若无其事地返回了大部队。
卢洵自然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她其实也没有走多远,所以没多久就回来了。
见她回来,白凝霜就悄悄问她有发现什么没。
项晓禾摇头,说刚刚卢洵跟着她,她没法把无人机放出去打探情况。
白凝溪微微转头,朝不远处的卢洵看过去了一眼。
自竹田村加入之后,这卢洵就经常出现在女儿的左右,跟女儿谈东扯西,白凝溪也有些无奈。
项晓禾没有打算再离开,等着父亲他们把信息带回来就行了。
两个时辰之后,项青州他们果然回来了。
大家纷纷围了过来,询问前方的情况。
项青州道“前方确实出现了很多官兵,他们封锁了荒莽边缘,还抓了不少想要跨越荒莽的流民。就目前的形势看,咱们若想跨越荒莽,只能换个地方,此地没法再前进了。”
跟去的人也都说了自己瞧见的情况,说的自然都与项青州差不多。
五个村对此商量了一番,然后决定换个通往荒莽的地方。
荒莽处于大乾的西南,边缘地带漫长,他们不信大乾已经彻底将这个边缘封死了。
他们拐了个弯,贴着荒莽边缘,大概相隔数里之距,往南边走去。
“爹,你们看见荒莽了?”项晓禾好奇地问。
“看到了。”项青州点头,“不过,只是边缘地带。”
“这边缘地带,是什么样的?”她微微眨动着眼睛。
“是个坡。”项青州道,“坡起之地,便是荒莽的边缘地界,那里还有石碑,隔得有点远,没看清上面写了什么。至于这个坡,则是斜着往上的,上面乱石成堆,看着都没什么生机,除了石头,杂草,偶尔几棵树木,有点光秃秃的。”
“也就是说,大乾将这个坡底视为荒莽的边缘线?”项晓禾若有所思。
“应该是这样。”项青州脑海里晃过此前看到的情形,“这个坡,从下往上看,是看不到尽头的,也不知道延伸到什么地方。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直往上延伸,没有尽头。而且,那边的天空,看着也有点诡异。”
“诡异?”项晓禾惊讶。
项青州轻嗯一声,然后道“近处的天空倒也没什么,但往远处看,斜坡延伸的方向,越往西,天空越阴沉。虽然隔得远,但只是看那么一两眼,就给人一种压抑、甚至诡异的感觉。”
项晓禾皱眉。
这荒莽,看来确实不简单。
不久之后,天暗了下来,大家只能停下来休息了。
本以为今天能踏入荒莽的,没想到,陡生变故,终究没能如愿。
而且,接下来,能否跨越边缘,进入荒莽,却也是未知的事情。
很多人在诅咒官兵,骂他们碍了他们的行进。
等天黑了一些之后,项晓禾再度悄然地离开。
这次,卢洵那家伙终于没有再跟来了。
确定无人跟踪之后,她拿出无人机,往荒莽的方向飞去了。
不久之后,无人机就飞到了荒莽边缘的地带。
这附近,果然有在看守的官兵,而且把守森严,哪怕现在是夜晚,依然到处都有人在巡逻。
荒莽的方向,是个往上的坡,和父亲说的差不多。
就这个坡来看,倒也没什么危险,平静如水。
也是,这里只是边缘,危险的应该是更深的地方。
这附近有块石碑,这种碑,几里一块,看着像是界碑。
但是,无人机靠近了一些,就看见了上面的字——
“荒莽之地,禁入!”
看来,这些石碑是用来提醒人们不要进入荒莽的,并不是界碑。
对大乾来说,荒莽也是大乾的一部分,没理由在这搞什么界碑。
她控制无人机飞向远一点的边缘地带,还真是到处有官兵在进行封锁,一个可以突破的缺口也没有。
她甚至还看到,有一股流民想要趁夜闯入荒莽,一阵混乱之后,除了极个别最终逃入了荒莽,其他人不是被杀了就是被抓了。
为了以儆效尤,官兵还在附近立了几米高的杆,把部分流民绑到杆上挂着,用来吓唬那些蠢蠢欲动的流民。
“看样子,那些早一天跨入荒莽的,赚到了呢!”项晓禾喃喃。
她觉得,在此之前,应该是有不少人跨入了荒莽。
彭老爷那个队伍,走在他们前面,说不定也已经进入了荒莽。
至于后面的,再想跨入荒莽,就得过官兵这一关。
显然,这个事情并不容易。
一方面,百姓骨子里有怕官兵的基因。
另一方面,朝廷为了阻止流民外逃,派来的官兵人数可不少。
再一方面,流民很多都是以村为单位,有的甚至是一些小团体,比较零散,哪怕联合起来,估计也不够团结,缺乏默契,心中不统一,松松垮垮,与官兵对抗起来也很难讨到什么好处。
像他们五村这么团结的,应该没多少。
不过,截止目前,他们还没有遇到什么大的考验,说团结……呃,表面上看,确实挺团结的,就是……真遇到了什么状况,是否真的这么团结?
这需要时间的检验。
也需要一些事情的考验。
将附近的情况看得差不多了,项晓禾把无人机调转往斜坡以上的方向,继续飞行。
这个斜坡,坡度不大,与平地形成二、三十度的斜度,一直延伸着往上,像是没有尽头。
“嗯?”
飞得有点远了,项晓禾发现,传送回来的信号似乎有点问题。
而且,越往远处飞,这个问题就越大,有种信号不稳的感觉。
看了一下数据,她很困惑,按理说,目前飞出的距离,还在无人机的极限之内,为何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不得已,她把无人机收了回来,省得出现了没法控制的状况。
果然,无人机折返回来,飞了一会,信号就又恢复正常了,跟没事一样。
“莫非,是斜坡上的什么因素,干扰了信号?”
她想起了父亲此前说的“那边的天空,看着有点诡异”。
本来,她还想探探坡上是个什么状况,看样子,不行了。
若将无人机再飞得远一点,信号要是出了问题,无人机可能就收不回来了,有得麻烦的。
她收回无人机,放入空间,转身回了大部队。
见她回来,项青州问“有什么发现没有?”
项晓禾便把看到的说了。
听了之后,项青州蹙眉。
“我们在行动,官兵也在行动,我觉得,咱们想找的缺口,只怕很难。”项晓禾道。
或许,边缘地带并未完全封锁,但是,时间不等人,他们在找这样的“缺口”,朝廷也在封堵这样的“缺口”。
而且,他们找“缺口”的速度,不一定有官兵堵“缺口”的速度快。
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晚上。
一切,风平浪静。
次日,项青州找几个村长谈了一番,打算团结起来,找个合适的时机,硬闯官兵的封锁。
听他这么说,几个村长都很诧异,“硬闯?”
项青州语气肯定,“对,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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