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北陈安好而立誓一生不娶妻妾,不留子嗣,却不知时宜抱着孩子的模样才是我最大的向往。
正文
新帝登基大典在即,三娘以已告知诸位文官皇太后以假皇子登基的真相,朝中自分成反对派和支持派,太后只有求证宫内毫无关系的时宜,得以皇太后的阴谋被揭穿,并借徽儿之遗命昭告各大臣,将立皇室宗亲之子为帝,借此推崇刘子贞上位。将大殿外围安排妥当,确保时宜安全,我才放心。
一切尘埃落定,我在先前的寝殿里等候时宜。她匆匆而来,见侍卫都换了宫内的服饰,还颇为惊奇。我不如此安排又怎能不动声色护她安全?
听她问侍卫我是否在里面,我便走了出来“我在。”
她怀里抱了那个被戚氏利用的孩子,她走近时,眼眶已泛着盈盈泪花。
“师父!”她开口时,声音微颤。我明白她一直担心我身陷乱局,惨遭戚氏毒手。这也是让三娘子安排我与时宜见面的原因,只为让她放心,我一直都在。
“进来吧。”
走进内殿里,我转身看时宜还抱着那个孩子便问“你要一直抱着他?”见她错愕了一下,想必自己都忘了怀里的孩子,她看了看四下,我走过来将榻上的被褥铺开“放这里吧。”
时宜轻轻地将孩子放下,而我看着这幼小的生命,便想起了刚命殒的徽儿。
“徽儿六岁登基,到走也不过十九岁,四海内都称他一句幼主,而我却没能保护好他。”我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已习惯了将心事讲给时宜听。
时宜转身抬头看着我“师父已经尽力了。”
相望无言,却心心相通。她转头拍了拍榻上的孩子,笑着说“你看,睡着了,快不快?小孩子说睡就睡。”
好久没有看她这样笑了,这也许就是她为人妻、为人母的样子吧,看到这一幕我竟有些心酸,辰此一生为北陈立誓,为百姓征战,四海来犯均闻小南辰王之名,丧胆游魂,境内百姓皆以美人骨传颂,而殊不知我心内之苦,便是无法守护她,无法如她所愿。
她见我若有所思,便岔开了话题,起身说“那日丞相给我看字条,看到你的字,我吓了一跳。”
“幸亏你聪明,如今新帝顺利继位,免去了权力的争斗。对百姓来说再好不过了。”我浅笑着解释给时宜听。她点点头应声。
“师父,一直都在?”时宜问道。我点点头回应“嗯,怕你逢乱入宫,发生什么意外。”
此时晓誉自外而来,“想哭不丢人!”
“没哭。”时宜仿佛见到亲人般,委屈地低声回道。
“还是西州好吧,有我们在,谁敢欺负你?”晓誉一副调侃妹妹般的语调。
“当然西州好。”时宜上前迎着晓誉回道。晓誉此时来必有要事,只见她转身对我说“师父,凤俏和军师已在路上了,不出十日即到,寿阳的大军也出发了。”
“好,我知道了。”我点点头道,晓誉自是明白我还有话跟时宜讲,便打算退下,不成想却被时宜喊住了。
“师姐,我阿娘已经点头让他和公主和离。”时宜说话间露出了从来没有的笑容,我知道此事是她在黑暗中看到的一点希望,更是为身边人摆脱宿命而欣喜。
“公主不是有孩子了吗?”晓誉惊奇地问。
“假的,他们之间并无情分,早有心分开,不过被漼氏和戚氏绑着,只是没有机会而已。”晓誉听时宜如此解释,内心澎湃,眼含泪花。时宜向前拍了拍晓誉的胳膊笑着说“等万事大定,我把太原郡刺史叫过来,你自己问他!”晓誉欣喜点头后,便去忙了。
刚刚还是姐姐调侃妹妹,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出现了妹妹调侃姐姐的场景。我竟也会心地笑了。
“师父笑什么?”时宜问我。
“看到你们笑,像是回到了过去。”我看着她,好想让她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笑声中。
时宜将我拉回现实中问“师父打算如何应对广陵王和金荣?”
“新帝继位,他们势必不会罢休,等处理完戚氏,我会与广陵王见一面。”不打算跟时宜说太多,怕她担心,更怕她就此放弃。
“那就是说,师父最近会一直在宫里?”我想她心里是希望我一直陪着她的。但她随着笑意而去的,却是满目的担心。
我坚定地点点头应声“嗯,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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