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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旧貌换新颜(1 / 1)

小安子与刘苏悠悠抬杠,打开手机搜索,得出结论“按照一般的传统原则,服装是以造型、材料、色彩三要素,构成的三度空间立体结构。而时装则在三度空间以外,再设法体现服装的时间意念。在我国,时装往往是专指当前流行的时髦女装。凡是当时、当地最新颖、最流行,具有浓郁时代制版,符合时代潮流趋势的各类新装,都可称为时装。”

刘苏悠悠才不这么死搬教条,她已经有了主意,就是把旧款的服装加一些改造,变成不一样的服装,投放市场,人们穿着出来,也可以算成时装。

于是说“就像我画画一样,已经画好的,添加一点景物,就能变成另外一幅画。过去的服装之所以不时髦了,就因为太简单,只要我们添加一点或者是改造一下,就能变成不一样的款式,修旧利废也是一种创新。”

那两个人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她说是的,如果要承包的话,商场没有资金投入,原来的货物又推销不出去,没有流动资金,也没办法购进新款的时装。但是,服装商场开张一年多了,没有卖掉的都过时了。与最新的款式有差距,所以只要做一些小的修改,就不至于太落后。

小安子觉得有道理,把手上的衣服递给她,说都是去年的前年的,真正已经过时了,难道有办法改造吗?

刘苏悠悠点点头“我看可以,加一条腰带,打一个补丁,镶嵌一个什么部件,甚至,重新加一个口袋,都能够让服装改变面貌。”

张大雷提出了异议“你们没做过服装,不太懂行。服装上面要加什么口袋、加什么腰带都不好办。因为重新找来的面料,一定会有色差的。就是一匹布,这一段与那一段,颜色都有差别。所以,工业剪裁的时候,虽然把面料叠加起来剪裁,但是都要分层次拼接……”

他难得讲这么多话,还比较专业,看起来,这是一个做衣服的人,可能还不是个体的做法,说不定,还在服装厂里打过工,做过裁剪工人。

而卖衣服的小安子,又有另外一种说法。她说“现在的人都怪得很,生怕和人撞衫,怎么奇怪怎么好?真正加上不同颜色的口袋,可能也别具一格。”

刘苏悠悠把柜台一拍“这就好,我们要做的就是与众不同。现成的服装的确可以改造,我们要想的,只是让过时的服装变个样子,你这个服装店,正好就是我的试验田,先拿你这里的服装试验一下,你可别心疼哟。”

“心疼什么?高兴还来不及呢。”焦安子有几分婴儿肥,笑起来憨憨的,“你们给我做时装我来销售,反正我们这里有裁缝。推销我的积压商品,增加我的流动资金,大家出力,利益均得分,如何?”

刘苏悠悠与张大雷都需要钱,当然愿意哟。但是,刘苏悠悠不能忘记自己身份,所以说“可以帮你做设计,但是,我是服装商场的职工,我要以那里利益为准,为你出主意想办法不要钱,你也不能挖我们的墙角啊。”

小安子笑刘苏悠悠是傻瓜,刘苏悠悠让她手不要伸得太长,个体是个体,集体是集体,个体户不要侵占集体的利益,要不然她就没办法合作了。

她只得点头,马上到附近的文具店里,买了颜料、白纸、毛笔铅笔,除了来几个顾客做一下生意,其余的时间,三个人都在小店里商量设计。

其现在刘苏悠悠是给她帮忙,给自己的承包试水。

三个人一起动脑筋,想一想怎样给她老款服装改变面貌。刘苏悠悠站在中间,身侧一边一个,柜台很高,所以挥洒自由。焦安子是地主,跑腿的事儿都是她。张大雷打下手,铺纸递笔,像一个书童那样恭敬,又像一个小学生,双眼充满了求知的。

他有几分困惑两个女孩子是同学,怎么水平相差那么多呢?看当中的这个女孩,拿笔就像拿羽毛一样,根本就不用铅笔打底稿的,只是涂着颜料的笔在纸上侧锋一转,一条裙子就出现了。

她一边画着还一边解释,说这种a字裙,深紫色,简洁大方,可是太单调了。于是就想了个主意,说有一种色彩搭配叫“黄配紫,不如死”,能不能反其道而用之?干脆就在裙子下摆镶嵌了一条姜黄色的边,上面配上两个姜黄色的大口袋。

浓密的眼睫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了淡淡的暗影,立体的五官,透着清隽的温雅,真美,让张大雷屏住了呼吸,焦安子也看得不转眼。

她把效果图画出来,焦安子马上拍手叫好“有意思,就像薰衣草花丛中长了两朵向日葵,让死板的服装顿时有了活力,好一个卡哇伊。”

张大雷目瞪口呆,眼睛瞪圆了,嘴巴张着,虽然不大,但是憨憨的。焦安子看见了,噗哧一笑“哈拉子流出来了——”

刘苏悠悠侧目一看,也有几分嫌弃这是缺乏教养的表现,到底是农村来的。但是不好意思直说,只是委婉提醒了一下,带着询问的色彩“你也想学绘画?”

“是的,好羡慕你们,读了大学,我,读书太少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焦安子打断了“缝纫工不要学那么多,练习基本功就行了。”

“你觉得,我的缝纫技术还不行吗?”他有几分困惑。

“不要开小差,集中注意力,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修改那些老款服装。”

按照刘苏悠悠的思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店里的服装没有修改完,但是大致有几种设想了。

刘苏悠悠给焦安子想的主意,也引发了自己的思路,想到店里的服装,在女装部时候看了一下,积压最多的是格子布的衬衫。大约是去年春天的时装,都是长袖衬衫,只不过是燕儿领,朝阳格的面料,斜格子的领口,看起来有几分活力,去年穿的人就不少,刘苏悠悠的母亲还买了一件。今年如果不改进,恐怕就不太好销售了。

现在,正是当季产品,刘苏悠悠问小安子有没有,她找出了一件,是海南色的朝阳格衣服,颜色比较鲜亮。又让她拿出剪刀,刘苏悠悠接过来,铺在柜台上面,将衣服折叠,就从下摆开始动刀子,将两侧减去了两寸,正面和后面剪出一个弧度,就变成圆摆的服装了,然后从手肘部剪去了袖子。

她还在继续改造,因为长袖剪成的短袖,多出来的两个袖子,剪成了小口袋,两边袖子中间,分别按上一个小口袋。

其余两个人都不做声,张大雷按照要求缝纫了,刘苏悠悠怂恿安子挂出去。

小安子说“挂出去算什么?”

“只要有人问,我来解释。”

挂出去了以后,三人就在讨论别的衣服了。没有过多久,两个中年妇女走过来,站在门口,看着那件衣服争论起来,一个说“这是半成品,下摆都没有缝合。”

另一个说“这是新样子,现在有一种很古怪的书,就是装订了以后没有切整齐,叫做毛边书,还独树一帜呢。”

看起来,就知道这两个女人还有些文化。跟着,她们就讨论袖子上面的两只小口袋,格子是斜的,有很好的装饰作用,大概就是点缀吧。

刘苏悠悠微微一笑,掏出手机,往左边的口袋一放。其中有一个女人笑了“哦,这个主意不错,天热,手机真还没地方放。”

另一个质疑,说手机有一定的重量,领口歪了一点。

悠悠往另一个口袋里放了两张卡片,这样就起到了平衡作用。然后,对她们解释“两个阿姨,你们知道服装的功能是什么?”

“你考我们哦……当然是遮体保暖哦。”高个子的女人说。

焦安子问“那夏天的服装还需要保暖吗?”

“那是遮丑啊。”矮个子的女人说。

“不但遮丑,还要掩盖人体的一些缺陷。”刘苏悠悠趁机走出来解释,“所有的服装,都要显示人体美,而人到中年,就没有少女那样苗条的身材了。”

见两个姑娘都朝她们的腹部打量,其中一个豁达,马上明白过来,拍拍自己的肚子“是啊,我们都发福了,你看我这肚子,就像怀了四个月的孩子一样。”

说得边上的人也笑起来了,刘苏悠悠笑着说“这一件衣服,尽管没有全部完成,但是掩盖了女人的腹部,因为剪开了,所以很宽松,不会包裹在肚子上。而两边哩,两边开叉很高,显得两条腿很长,看起来,是不是显得人更挺拔呀!”

真有这样的效果吗?两人不相信。小安子取下那件衣服,打开边上的小门,让她们去试一试。两人在后面互相都穿过了,出来以后,异口同声,都说这样的款式不错。她们一个人想买一件。

刘苏悠悠说,现在还没有出来呢,只是一个设想,但是下个礼拜,她们就能买到了。

“还到这里来买吗?”她们问。

焦安子点头。

刘苏悠悠说“不,一周以后,到服装公司的服装商场去买,那里有很多不同的花色和尺码,都是这个款式的。可能,还有一部分是手绘的服装。”

“什么叫手绘服装?”其中一个问。

“就是素色衣服上面画图案,都是手画出来,每一件都是孤本啊。”刘苏悠悠带着几分神秘的意味说。

不用说那两个女人了,连店里的两个年轻人也意想不到。焦安子拍拍她的肩膀“妹子呀,你真是个才女,我们一起上的学,一个学校一个系一个班级同一张床,你怎么就这么有能耐呢?居然还想到了手绘服装,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你有国画基础,能在衣服上面画出花鸟鱼虫,还不美死了!等着看你的大作,我看好你哦!”

刘苏悠悠朝她拱拱手“感谢表扬,我也是没办法,穷则思变吧。”

她仿佛现在才想起来“唉,我说妹子,你妈怎么样呢?现在有个帮我看店的,什么时候我去看你母亲去。”

“没事儿没事儿,你忙你的。我妈现在在kv包房唱卡拉ok呢。”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刘苏悠悠打个电话给母亲,问到哪个地方接她去。

“不用来了,下午腰疼,我已经回去了。”母亲的回答,让刘苏悠悠提心吊胆的,急忙告别那两个人,就往公交车上跑去。

在焦急的等车当中,她的手机彩铃又响了,顿时心中忐忑,担心母亲有什么意外。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听,是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刘苏悠悠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声音更加清冷“我是罗墨,你马上到服装公司,605室。”

“服装公司?”她突然想起来了,打电话的,是公司的副总经理,他叫我干嘛?容不得多想,马上答应,穿过马路,到街对面坐公交车了——因为方向相反。

刚好到了一班车,车也正好在公司门口停靠,18分钟赶到,没有等电梯,是跑上楼的,可算及时。

进了办公室,只有一个人,罗副总并没有表扬她,端坐在他办公桌前面,宛如一尊雕像,空洞而冰冷,声音也冷冷的“你为什么说谎?欺骗组织、欺骗领导,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说谎?”劈头盖脑一顶黑帽子飞过来,仿佛将她硬压在黑暗的沼泽中。刘苏悠悠不明觉厉,“罗副总经理,我什么时候撒谎了?”

“今天中午,你下班的时候。”

对方眼底射出一束锐光,震慑了刘苏悠悠,望着那唇角刀刻一般,没有丝毫的弧度,心中不悦,自忖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于是很坦荡的说“诚是做人的底线,在什么事情上我撒谎了?”

“说你母亲得了癌症,现在看来,根本没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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