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就不来呗,谁稀罕。”
“真不稀罕?那我问你个问题。”
柳明河正襟危坐,表情十分严肃。
“之前,你扬言非尚启贤不嫁,可是真的?”
梁妙书想了想,原主好像的确是这么干的。
于是点了点头。
“那……你可是心悦他?”
这一次,梁妙书摇了摇头。
“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你只当我前段时间眼睛瞎了,不争气吧!在澜元镇的这段日子,我彻底想开了,与其沉溺于金玉富贵与男女私情之中,倒不如将大好的光阴,尽付于我大端。有国才有家,在端朝的百姓面前,那点小心思算得了什么?”
柳明河被这一番慷慨陈词震惊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产生了无限的愧疚。也不知是愧疚自己之前识人不明,误听他人之语,还是震惊于梁妙书的转变。
“那个……”
她一时有些尴尬。
“你的衣服,准备好了没有?”
“什么衣服?”梁妙书一愣,顺手将被抢走的那本《农事杂书》拿了回来。
柳明河见到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明天就是乞巧节了,你别告诉我,你的衣服、首饰,通通都没有准备。”
“哦……”
梁妙书恍然间想到,在原书的情节当中,乞巧节是一个重要的节点。
原主准备了绝美的衣裳和首饰,打算在尚启贤好好露个脸。另一边,她还私通了一伙贼人,预谋破坏喻妍的名节。
却不料这件事早就被喻妍菲和尚启贤知道了,于是将计就计,结果原主被自己安排的贼人抓走,名声一落千丈。
梁妙书的背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叮!系统消息】请宿主放心,因你穿过来比较及时,并没有联系什么贼人,因此原书情节不会出现。替换情,将根据宿主当时的选择,自由发展。请宿主继续努力哟!
???自由发展?
梁妙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会发生就好。
否则她的报国大业又要中道崩殂了。
“哦,你说明天啊。反正我也没打算出门,也就没准备什么。”
“你不打算出门?”
柳明河有些惊讶。
“这可是乞巧节!尚启贤也会去,你难道就不打算……”
梁妙书一边挥了挥手,一边翻着书页。
“乞巧年年有,知识不能等。”
说完,便一个人又钻到书里去继续钻研了。
……
另一边,正在看着《农事全书》的喻妍菲,突然觉得一股微风闪过,一个黑影窜了进来。
她顿时被吓了一跳!
”谁?“
来人轻轻道“别怕,是我。”
喻妍菲顿时变了脸色,向外面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发现才轻声嗔怪道
“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别总来我这里。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可怎么好?”
尚启贤却淡定一笑。
“没事,我都打探好了,没人,放心吧。”
他十分自然地坐在桌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用手随意犯了两页。
“你还在看这本书?”
喻妍菲点了点头。
“这本书对农事讲得十分全面,只是理论枯燥,十分难懂,故而要多花一些时间。”
“明日就是乞巧节了,你也该适当放松一下,别太累了。”
喻妍菲的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读得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死读书罢了,终究不及妙书急中生智想的办法……”
尚启贤的脸色突然一变!
他可没忘了,那个梁妙书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的羞辱!
“她不过是小聪明罢了,一时走了狗屎运。不过是得了个牌匾,却像得了个免死金牌一样,到处显摆。等着吧!早晚有她好看的。”
喻妍菲轻轻一叹,眉头戴着解不开的愁绪。
“但是妙书的办法真的很不错……”
尚启贤彻底不耐烦了!
那个女人总是对他欲擒故纵,以为耍些手段就能够博得他的心。
嘴上总是说着非他不嫁,又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如果她真的心悦他,昨天那种尴尬的情况之下,她就应该老实一点,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可见这个女人心计之深!
“算了,不提那个女人了。我给你带来了一套衣裙,明天晚上你就穿着它出去赏灯。”
说着,他将随身的包裹打开。
展现在喻妍菲面前的,是一条水蓝色的长裙。在日光的照耀下,裙摆上面的丝线有如水波一样,十分好看。
喻妍菲欣喜地用手抚摸着裙摆。
“这是……波斯进贡的水光缎!这种布料需要好贵呢!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说喜不喜欢。”
喻妍菲的脸上终于划过一丝暖意。
虽然她的父亲是京中的一个小官,但她素来不受重视。父亲宠妾灭妻,听信她将会连累家族的谣言,将尚在襁褓的她,送到了成为的庄子。
若不是为了响应朝廷的号召,要送一个儿女到澜元镇学习,父亲是绝对想不起来将她接回来的。
他可舍不得让爱妾的两个女儿,到这种乡下地方来受罪。
平时,她连吃饭都要省吃俭用,更别说买一条好看的裙子了。
她素来节俭,但是没有女人不爱好看的衣裳。
更何况,是男人费尽心机为她买来的。
“很美。”
喻妍菲笑靥如花。
“我很喜欢,谢谢你。”
尚启贤的眼睛怵然明亮!
“喜欢就好。明天晚上,你一定是整个澜元镇最美的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梁妙书还没睡醒,便被外面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
乞巧节是女子最重要的节日。天还没亮,雁归苑中的一众女孩子,就开始梳妆打扮,为晚上的等灯会做准备了。
柳明河也起了个大早,在外面嬉笑了一番,回房之后,发现梁妙书还没起床。
她嫌弃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
“喂!起来了!外面那么热闹,你真的不去看看?”
梁妙书将被子扯了扯,睡眼惺忪。
“困。不去。”
???
柳明河站在床边,清了清嗓子。
“听说,晚上的乞巧活动中,有人把《农事全揽》拿出来做彩头了。”
“真的?!”
梁妙书腾地一声,从被窝里窜了出来!
“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半炷香后。
“我好了,走吧!”
柳明河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梁妙书,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你你……怎么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