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女子不屑的样子,像是面对一堆臭狗屎。
“妈妈,我的建议你再考虑考虑!”女子说了一声,坐在秦筝那里,动手弹奏。
一地的废物,已经让老鸨胆战心惊,乐曲响起,老鸨更加的糟心。
这是摇钱树,还是催命符?
这才意识到,她请了一尊大佛。
打手们被抬走养着,又要花费不少的银子。
好在女子容貌姿色俱佳,不愁没有人赎身。
消息传出,马上就有贵人上门。
呼啦啦一大堆的人要给红莲赎身,老鸨亲自带了过去。
“女儿!贵人到了,快出来迎接!”
出来的是女子身边的小丫鬟。
“妈妈,小姐说了,让他们站在窗外,小姐看上眼,才能给小姐赎身!”
谁家青楼给姑娘赎身有过这样的?
想想躺了一地的打手,老鸨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
谁让她倒霉遇上了?
好在客人为了一堵容颜,都顺从女子的要求,真就站在窗外等着。
“滚!”
女子只给了一个字,站在窗外的客人急眼了。
我们可是风流倜傥的一代人物,连面都没见上,就赐了一个滚?
这要是传出去,如何在京城的地界上混?
“你是谁呀?老子可是来给你赎身的,快出来,让小爷好好疼疼你!”
“也不看看老子是谁,白给老子都不要……”
接下来一番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老鸨子暗乐。
清高是吧?被这些荤言荤语熏陶多了,自然就不再清高了。
果然,门开了,客人都看了过去。
女子带着面巾站在门口,手上提溜着鞭子。
哎呦喂!
怎么忘了这物件在女子的手上。
见识过女子底细的老鸨急忙撤身逃走,客人们可都倒了霉。
身上嘴上都挨了鞭子,哭爹喊娘的声音过后,就有大胆的,要和女子过招。
“姑娘,我们单打独斗,我若是赢了,你随我回家可好?”客人诚心邀请。
买回府上,看家护院也是把好手,就当请了免费的护院。
被打疼的客人心中暗爽。
几个人一起上,姑娘都不怕,你一个人上,确定是姑娘碗里的菜?
女子也不答话,一鞭子过来,男子的门牙掉落,说话马上透风,“你!简直不可理喻!”
女子手上的鞭子举起来,客人马上认怂,“别过来,是我不知好歹!马上就走。不,滚!马上滚!”
女子回房间,接着弹奏。
老鸨简直疯了。
这可是你说的,要用赎身的银子挡账,眼下对着客人动手,谁还敢来帮你赎身?
更让老鸨无语的,是接下来发生的。
女子弹奏,到了最后,居然把秦筝上面的琴弦拨断。
这也就算了,居然要老鸨重新送秦筝过来。
几天过去,老鸨保存的秦筝,便被女子尽数弹坏。
秦筝刚刚从西秦传到东楚,会弹奏的人不多,乐器店里,有秦筝的更是不多,会修秦筝的师傅几乎没有。
这些损失的银子都算在女子身上,遇到给女子赎身的,就让那个倒霉蛋一股脑的拿出来。
反正老鸨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老鸨得意的想着。
女子这边没有了秦筝,便要老鸨找人给她赎身,老鸨找不来人,女子便用鞭子抽打老鸨。
“废物,连个赎身的人都找不到!”女子语气里的不屑,让老鸨心肺具炸。
是找不到,还是你太挑剔,你心中没数?
女子手上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老鸨后悔当初怎么就制作了这样一个家法,还被女子拿到了手上,这不是自己个坑自己个吗?
找不到赎身的客人,只好买了秦筝送进去,这才稳住女子。
又请了几个客人进去面试,都被女子鞭子抽了出来,再也没有人敢提给女子赎身。
这时候,女子仿佛急了,“你怎么还没找到赎身的人?!”
不是找不到,是不符合姑奶奶的要求。
女子就像是手烫手的山芋,怎么也出不了手了。
关键是,女子心情好了,就会拿鞭子抽她。
她的身上已经被抽烂了,若不是隔着服饰,她都没脸见人了。
她终于想明白了,银子没了还可以赚,命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姑娘,你走吧,银子我不要了。”还不成吗?
“那哪行!长这么大,我从来没亏欠过谁!”她说的大义凛然。
虽然她也不确定以前是不是亏欠过别人,现在她不能亏欠别人的。
关键是,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她在这里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闲暇的时候,还能拿老鸨连连筋骨。
出了这里,她也没地方去。
若是遇到一个好心的,自己又能看上的男子,不妨跟了出去,即便不嫁给他,好歹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慢慢的再找大夫,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
这些天下来,没有一个看到眼里的。
她也想明白了,这里是青楼,来这里的,那里会是什么好人,她瞧不上,也很正常。
这就得让老鸨用心去找。
老鸨不再介绍人过来,她便找了过去,先是一顿鞭子,然后说道,“你若是不用心去找,我只好用鞭子催了。”
这到成了老鸨的错。
老鸨无奈之下,只好贴出告示,用五百两银子的赏银,找人给女子赎身。
从五百两,加到两千两,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赎身人。
秦筝也已经买了十多个,眼看着京城里的秦筝都被她买光了。
今天把心一横,赏银加到三千两。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会有不怕死的来领赏银。
干了青楼这么多年,还没做过这么憋屈的事。
老鸨泪奔如雨。
“你的确憋屈!”沈悠悠笑着说道。
谁遇到这样的事都憋屈。
她更想要一堵此女的芳容。
这是一位奇女子,沦落在此,也是老鸨的不幸。
老鸨泪奔,可算是遇到知音了。
“求求您,赶紧的把这位姑奶奶带走吧!”老鸨掉泪,冲坏了脸上的妆容。
“这事得看缘分!”沈悠悠矫情一把,转过脸。
老鸨的面容实在是惨不忍睹。
“要不,再给您加点银子?”她已经看出来,这位假公子身上的气度和屋里那位的气度如出一辙,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或许她们臭味相投,就能说到一处去。
赶紧把那位瘟神请走,就是再加两千两,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