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阁,那不是她上次和展昭一起去找佟画师的地方吗?
“萧捕头,不要慌,慢慢说!”云雅茹让四九将茶水递给萧捕头。
萧捕头也不客气,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完,又缓了缓气,这才慢慢将刚刚来人说的事情,详细的和云县令说了一遍。
云雅茹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捕头,你带着一众衙役和老仵作先将寻芳阁围起来,本县随后就到。”
“是!”萧捕头对着云雅茹拱手行了一礼。
“展兄、白兄,不如随我一起去看看,这寻芳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云雅茹微微弹了弹身上莫须有的灰尘,便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师兄,你是不是去过寻芳阁?”白玉堂一脸坏笑。
“师弟,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啊,很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展昭小嘴一嘟。
“都去了寻芳阁,还说不是,这要说出去谁信啊,反正我是不信。”白玉堂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努力做出不相信的表情。
“算了,哪让我老实,每回都说不过你这张嘴。”展昭见白玉堂还是不相信,也懒得和她争辩。
“师兄,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白玉堂没好气的斜了一眼,“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
展昭再次见识了白玉堂无耻的一面,特别是她的脸皮厚的都有城墙那么高了,居然会认为她是在夸她,简直有些无语了。
寻芳阁因为出了命案,此时里面的宾客已经走的干干净净,外面已经被萧捕头带人守在了那里,周围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百姓,都在那里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萧捕头你问清楚没?”云雅茹已经出现在了寻芳阁。
听到云雅茹的问话,萧捕头闻讯,从里面疾步走了出来,拱手道:“大人,这是寻芳阁的老鸨,还是让她亲自告诉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鸨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云雅茹眉头一皱,老鸨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大人,是这样的”
“萧捕头,你在前面带路。”云雅茹听了老鸨的叙述,心里有了盘算,转头对萧捕头道。
“是,大人!”萧捕头立即上前,让一众衙役疏散了开始围拢过来的百姓。
“萧捕头,老仵作是否有验出,这寻芳阁的花魁是在两个江湖高手打斗前死的还是打斗后死的?”
“回大人,虽然老鸨是在高手过招后,才发现她们这里的花魁明珠姑娘死的,但据老仵作查验,她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二人打斗过程中被人所杀。”
一旁的老鸨听到云雅茹说话的声音,这时才想起她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位县令大人。
云雅茹对着一旁的展昭和白玉堂使了一个眼色,便与萧捕头、老鸨一起走去了花魁明珠姑娘所住的屋子。
“大人!”老仵作见到云雅茹走了进来,忙起身行了一礼。
“本县刚刚已经听萧捕头,还有老鸨简单说了一遍,老仵作你现在可有什么新的发现?”云雅茹一边询问着老仵作,一边沉着脸冷眼看向那明珠姑娘的尸体。
只见明珠姑娘躺在床上,只不过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凶手好像从她腹中取出来过东西,被子也被人拉到了一边。
“老鸨,这明珠姑娘是不是怀有身孕?”
老鸨没想到,这县令大人只看了一眼,就能看出明珠已经怀了身孕。
此时老鸨也不敢隐瞒,“是的,大人!明珠本来已经被一个富商赎身,只不过他有事就先走了,走前还托付奴家好好照看她,却没想到会出了这样一件事。”
“那你可知她现在已经怀孕几个月了?”
“回禀大人,明珠下月就该生产了。”老鸨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
云雅茹点了点头,还是让她去屋外等着了。
老仵作见暂时没他什么事情,已经将仵作箱给收拾好了,“大人,卑职怀疑这人被人下了药,导致她在昏迷过程中,被人破腹取子。”
云雅茹也注意到,这明珠姑娘身上并没有任何挣扎过的迹象,看来正如老仵作说的那样。
“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情,卑职就让人先将尸体运回衙门,好方便进行复检。”
云雅茹点了点头,便让老仵作先回去了。
老鸨站在屋外,看着云雅茹那张冰冷如铁的脸,根本不敢说些什么,就怕一不小心将火烧到自己身上。
这案子看起来有些奇怪,那人为什么会在一楼大厅,有两个武艺高超的人在对打的时候下手?他是巧遇这个机会,还是本身就和那两个人或者其中一人是一伙的,现在暂时还无法分辨。
其次,凶手费尽心思将花魁杀害,他为什么又要破腹取子?难道他的根本目的在于这孩子身上,这又是为什么?
“萧捕头,你让衙役去周围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身着血衣,手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云雅茹吩咐道。
“是,大人!”萧捕头说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见云雅茹准备离去,老鸨急了,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大人,我们寻芳阁好久可以继续开门营业?”
“等案子告破!”云雅茹淡淡回了一句。
“大人,我们这里有那么多姑娘需要吃饭,你这样做,恐怕等案子告破我们这寻芳阁也该关门了。”老鸨在云雅茹面前卖惨,希望她能高抬贵手。
云雅茹根本就不理会她,只交代一句,让她跟着去县衙协助调查,便离开了这寻芳阁。
县衙内堂隔间茶房里,云雅茹正听着展昭和白玉堂打听回来的消息。
“大人,自从上次书生笑脸案告破以后,基本上一大半的江湖人士都走了,只剩下一小部分还待在我们盂县。”展昭颔首道:“这次这两位就是剩下一小半里的其中两个。”
“大人,这两个人的身份,据我们打听,其中一位是江南袁家的公子,人称十三少;另一位则是空空门前不久新收的弟子,名字好像叫罗振江。”白玉堂说道。
“你们觉得杀花魁的凶手,和这两个人是否有关?”云雅茹问道。
“回云大人,在下到是觉得这两件事只是碰巧而已。”白玉堂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
“展兄,你呢?”云雅茹想听听展昭的意见。
“我也很赞同师弟的看法。”
看来展昭、白玉堂二人都觉得这两边不是同一伙人所为,只不过这凶手把握的时机简直太对了。
当寻芳阁所有人的目光被这两个人吸引过去时,这个时候就没有一个人会关注明珠姑娘那里。
而且她之前去寻芳阁看了一下,发现这明珠姑娘厢房里面的摆设虽然不错,但房间所处的位置却有些偏僻,和她花魁的身份有些不相符。
看来要不是这明珠姑娘自己要求的,就是那个老鸨安排的。
“既然这样,我们现在不妨去老仵作那里看看,我想他应该复检完了。”云雅茹说着,快步朝仵作房走去。
“师兄,我怎么发现这个云大人好像一点都不怕尸体?”白玉堂跟展昭走在后面,为了不被云雅茹听见,他说的很小声。
“师弟,云大人确实一点不怕尸体。她说过,比尸体可怕的是人心,而且她作为一县之令,如果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那就对不起她头上这顶乌纱帽。”展昭简单的给她说了一下。
白玉堂没想到这个云大人,和她之前见过的那些大人确实有些不一样。
她可是知道,有些大人根本就不敢去看尸体,因为有些尸体的样子确实有些不敢让人直视,这个她还是能理解的。
“大人,卑职刚刚已经复检过了,这具尸体确实正如卑职之前说的那样,那凶手应该是在明珠姑娘睡着过后,对她下药,而后在进行破腹取子的,要不然尸体上不会没有任何反抗迹象。”老仵作拿起验尸单。
“而且卑职还发现,她腹中的胎盘,已经一并和婴儿一起被人带走了。”
云雅茹点了点头,确实和她的猜想差不多。
“只是老仵作,你觉得这人将婴儿从她腹中取出,是为了这孩子,还是想要里面的胎盘用做药引。”云雅茹有些疑惑。
“卑职,觉得两者可能兼而有之。”
云雅茹可是在前世听说过,这胎盘又叫紫河车,是一种名贵又难得的中药材。
服用它可以提高身体的抵抗力,可以身体康健、延年益寿、耳聪目明,还有续命之功效。
云雅茹只希望自己是多虑了,要不然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王爷!”
“有没有收到京城送来的信件?”
“暂时还没有。”
离开盂县后的穆泽浩,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跟在他身旁的几个暗卫,还以为之前在盂县所见是做梦呢。
看来不是,只是他们好想王爷变回在盂县那样,因为那样更容易让人亲近,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遮掩的必要,气势也不在隐藏,让他们刚刚适应了,又有些不适应起来。
“也不知道,皇兄这么着急让他回去是因为什么?”穆泽浩不由皱了皱眉。
因为那封信并没有详细说清楚,只是说有急事,催他速回,让他心里忍不住疑惑起来,这有些不像他皇兄以前的做法。
但一想到云雅茹,穆泽浩就有些埋怨起自家皇兄来,这时间也来的太是时候了,如果在晚上几个月就好了。
他现在真怕云雅茹会随着他的离去,将他慢慢给忘掉,那样他之前的存在感,不是白刷了嘛。
“白兄,劳烦你去查一查,那个明珠姑娘腹中胎儿的父亲是不是寻芳阁老鸨说的那个富商?如果不是,那又是谁的?”云雅茹看向白玉堂,“如果是,那富商为什么又不将这明珠姑娘一起带走,而将她留在寻芳阁?”
“云大人,你不会是怀疑那个婴儿的父亲可能另有其人?”白玉堂想了想。
“我现在只是猜测,如果这起凶案和胎衣无关,那我也只能猜测这婴儿的父亲可能不希望明珠姑娘继续活下去,毕竟大户人家里去母留子这种事,时不时都有可能发生。”云雅茹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