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孜回去歇着了,他的房间就在齐皓定下的三间房的隔壁。
整艘船二楼也就五间房而已,也就是说,除了齐皓和谢怀孜一行之外,再无旁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心知肚明。
齐皓杵在甲板上,脚仿佛是生了根,池奚宁什么话还没说,他就已经脸红到不行,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先去沐浴,我……我还不困。”
他这般模样,倒让微醺的池奚宁放松下来,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会儿,然而在他耳边低声道“爷在紧张什么?我跟席墨、席景、席药,还有府中许多暗卫都睡过呢。”
听得这话,席墨席景顿时头皮发麻,连忙道“只是和衣而眠而已。”
池奚宁点了点头“对啊,不然呢?!”
原主可是暗卫,暗卫出任务时哪有那么多床和单独房间,还不是幕天席地背靠背,得了空就眯一会儿。
齐皓一颗燥热的心,忽然就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他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道他与她会发展成如今的模样,他说什么也不会去让她当什么女暗卫!
她所有的第一次,都应该是他的,而不是如今这般,即便知晓会与他同塌而眠,也毫无波澜。
池奚宁看着他面上红色褪去,以为他是从旖旎中走出来了,当即起身道“我先去沐浴。”
小泉子忙活着去备水,席墨和席景一瞧齐皓的脸色,连忙起身去帮忙,齐皓一人坐在桌旁,自己生自己的气。
难怪她瞧见自己衣衫不整,也没有半丝波澜,原来是早就习惯。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想起早间他匆匆取来的东西,齐皓朝房门看了一眼,他教会了她那么多的东西,却独独没有教她男女有别,或许,这堂课该从今晚安排起来了。
池奚宁沐浴完,齐皓去沐浴,她站在船边只粗粗绑了发,等着发干。
这时,同样沐浴完的谢怀孜走了出来,瞧见她微微一愣,而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抬脚朝她走了过来。
瞧见他靠近,池奚宁皱了皱眉。
他和她都心知肚明,人是不可能认错的,她与他势必得有一谈,然而却不是在此时,在这里。
谢怀孜没有上前,而是距离她三步之外就停了脚步,静静的看着她。
池奚宁想了想,抬脚朝他走去,与他错身而过之时,脚步停了一瞬,低低开口道“佯装无害是没有用的,能撞到我,还不让我察觉的人,这世间没有几个。我希望我们能够相安无事。”
听得这话,谢怀孜低低笑了“金陵,等你一叙。”
两人错身而过,好似完全不认识对方一般,这时齐皓沐浴完,瞧见走来的池奚宁,又看了看船边上站着的谢怀孜,皱了皱眉“嘤咛,过来。”
池奚宁扬起一个笑容来“好的,爷。”
小泉子将浴桶撤了出去,窗户打开散去了屋内的湿气与热气,齐皓坐在案几旁,皱眉道“离他远点,往后没有本王在场,不得与他独处!”
池奚宁嗯了一声,岔开话题道“爷今儿个打算怎么睡?”
齐皓闻言转眸朝榻上看去,当即脸又红了,可一看到她那坦然的模样,心里就憋着一股气,轻哼了一声道“当然本王睡外间,你睡里间。”
没有独处时,池奚宁并不觉得什么,可眼下两人独处,她突然又想起昨晚他说的要办了她的话来。
她轻咳一声道“爷,您是矜持的对吧?”
听得这话,齐皓的脸顿时又是一红,他有些心虚的道“当……当然!”
说完这话,他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你当本王是什么人?!”
池奚宁看着他羞恼的模样,顿时就笑了。
也是,他可是男主,就算一时误入歧途,也会及时刹车,是她想多了。
于是她主动褪去外衫上了榻,爬到里间盖好薄被道“那我先睡了,爷也早点休息。”
说完,她便闭了眼。
齐皓看着她坦荡的模样,是又羞又气,羞的是她居然当着他的褪了衣衫,气的是,她当真一点没把他当男人!
他现在有些天人交战,一方面想实施教授她男女有别的计划,顺道缓解心里对她的渴望,一方面又唾弃自己无耻。
他在原地闷坐了半天,忽然起身大步出了门。
房门一关上,池奚宁就睁开了眼,到底是说过要办了她的人,心里没点害怕是不可能的。
她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没事没事,齐皓他要脸的很,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铁定是他!
不得不说,躺在晃晃悠悠的船上,是真的很催眠,加上她喝了点酒有些微醺,不大一会儿,池奚宁又睡着了。
她倒是睡的坦然安稳,外间的齐皓却很是煎熬。
小泉子瞧着他坐立难安,又想进去又不肯进去的模样,笑了笑低声在他耳旁道“爷,弄不好谢公子可还在竖着耳朵听着动静呢。”
齐皓一听,顿时皱了眉。
谢怀孜对席宁有意,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他还不如瞎了算了!
他看了看一直亮着灯的谢怀孜房间,吹了一会儿凉风之后,忽然就想通了。
他有什么好纠结的?人本来就是他的,而且他们两情相悦,他今早又记了玉蝶,就差一个婚礼而已,就算他今儿个没忍住,也不过是……
不!
他才不会忍不住!
齐皓脸红了红,终于下定了决心,推开房门。
房内,池奚宁已经睡着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肌肤映照的更加雪白透亮。
齐皓有些牙痒痒,他在那天人交战,思前顾后,可她倒好,睡的昏天黑地!
分明才睡了一下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觉可睡!
齐皓很想把她拖起来,打她屁股一顿。
可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顿时又心软了。
算了,真打了她,她铁定又得跟他闹。
齐皓伸手关上了房门,来到床边看了她的睡颜一会儿,叹了口气,褪去外衫上了榻,在外间躺下。
伸手从她那边扯了薄被来盖上,闭上了眼,正要入睡,忽然身子一僵,一只手臂放在了他的胸前,紧接着一条腿又放在了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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