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涵杏眼圆睁,“你让我跟它道歉?”这是在羞辱她!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立马咬着嘴唇,水眸颤颤,“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蛋宝很无语,主人,她在干什么?她骂的是我,干嘛看着姓白的说话?】
“我啷个晓得,估计是看上他了吧。”
【主人,要不算了吧,本宝宝心地善良,不跟她一般计较】
“你真这么想啊?刚才不是撅着小嘴不乐意了。”
这点小事确实没有计较的必要,只是她怕这个“悲伤蛙”被骂恶心,心里不舒服,想给它出口气。
【哪有……】
蛋宝对着手指,羞愧的低下头。
说起来它好久没想哭了,看哪个不顺眼就想直接上,跟主人越来越像了。
后面的周喜小声提醒,“少爷,您跟柳姑娘的亲事没有九成也有八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帮她说句话也好啊。”
一想到这遭瘟的亲事,周通恨不得找个人打一顿。
不过周喜说的也没错,以后可能真得跟她在一起,还是小小表现一下吧。
“秦青,你差不多得了,她都给你道歉了,还想怎样?”
秦青挑眉,“周少爷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上回没事找事赔了70两,还敢出头?莫非你俩有点儿关系?”
小县城的消息传的快,他俩的事她也有所耳闻。
怪不得跟没见过女人似的,知道她成亲了还贴,原来是想跟他爹对着干。
算了,看在她之前误会给李乾下毒的份上,少骂他几句吧。
“不!我跟他没有没关系!”
柳依涵坚决否定,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旁的白青云。
说起来,柳依涵自诩清高,极力反对这门亲事。
在她爹的极力劝说下,跟周通见了一面,见识到了他张口就骂的恶劣态度,更不想尝试了。
“那种人谁愿嫁谁嫁!一点儿内涵也没有,跟乡下土包子有什么区别!”
“涵涵啊,为父是用心良苦啊。实话跟你说吧,周通他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县令,他家还搭上了京里的人脉,生意做到京师不是迟早的事儿?你不是一直想去京师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京师……
柳依涵只在京师待了一天,但那里的繁华已经刻在她心里,她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再去一次!
所以她忍下怒气跟周通来往,为的就是这个机会。
但现在变了。
比起一个胸无点墨的暴发户,她更中意温润如玉,前途光明的书生。
她在京中见过这人,跟在一位大官后面,但根据百姓们的反应,绝对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虽然不清楚他为何会出现在南阳县,但他认识京中大官,又是满腹经纶,押他比押周通靠谱得多!
周通愣了,亏得他好心帮她说话,这是翻脸不认人啊。
“算了算了,都是一个县的人,我就不扮演尖酸刻薄的坏人了。”秦青耸耸肩,转身进屋。
秋水不服的哼了一声,“这么拽,她当自己是什么人啊!土包子!”
白青云眉头一皱。
秦姑娘是朴素了些,但土包子就过了,又聪明又又有个性,哪点儿土?
柳依涵本就不在乎秦青和蛋宝,进去更好,让她有机会跟他说话。
她踟蹰上前,怯怯的羞红了脸“公子是外地来的吗,怎的如此眼生?”
没等到回应,柳依涵抬头一看,门刚好合上。
“……”
“啧啧,怪不得这么急着否认,原来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啊!周喜,我们走!”
秋水一愣,怪不得小姐如此反常,原来是因为这个。
“对不起,小姐,秋水不该那么说的……”
秋水之于柳依涵,相当于周喜之于周通,都是跟在主子身边好几年的,言行上多少相似。
柳依涵剜了她一眼,“以后看我眼色说话,再敢坏我好事,仔细你的皮!”
秋水颤颤点头,“知道了小姐……”
屋内,秦青和白青云刚坐下,外面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有如地动山摇。
“妈呀!南阳山的野猪来了!快跑啊!”
“天呐!野猪下山了!救命啊!”
街头黑压压的,十几头野猪浩浩荡荡的奔袭而来,尘土飞扬。
很快,大家发现它们根本不攻击人,只是闪电般路过。
周通刚出酒楼,脚还没落,擦擦擦的被好几头野猪蹭到,一个旋转趴到石阶上,“靠!老子的腰!”
“少爷!你没事吧少爷!”
原以为它们跑完一圈就没事了,谁知道它们跑了又跑,聪明的人已经跑去县衙告状了。
“南阳山的野猪?”傅仕仁正打算出门,听到这个十分错愕。
贾似道没正形的坐在太师椅上,两腿搭在桌案,“这种事,傅大人一个人出面就行了吧?”
傅仕仁冷哼,“在你还没‘死’之前,必须要当一个好县令!”
贾似道不耐烦的点点头,“是,是,好县令。”
要不是为了五十两银子,他才不想当什么县令。
除了坐着就是坐着,还要管那些臭百姓的破事。
三圈过后,傅仕仁和贾似道领着几个衙差过来了。
钢叉,大腿粗的棍子,还有大网,带来的都是致命的大家伙。
野猪们一溜烟的跑了。
这也忒吓人了,幸好老大说干完活就跑,不然他们得灭族咯!
秦青摸了摸蛋宝“等下就靠你了。”
【放心吧主人!】
白青云不解问道“它怎么跑了?野猪再回来的话,会被踩到的。”
“不会回来了,接下来是好戏!”
“好戏……”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百姓们试探着出来,看到傅仕仁和贾似道连忙迎上去。
“大人,你们终于来了,那群野猪跟疯了一样!”
“大人,该不会是南阳山发生什么事了吧!”
“早就听说南阳山山匪多,难不成他们已经厉害到野猪都怕了吗!”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北川县被嚯嚯成什么样了你们不知道?青阳县早就成了土匪窝了!”
议论声不绝,傅仕仁越听越头疼。
周通捂着腰从酒楼出来,“我说你们是怎么看守县门的,这么多野猪跑进来,老,我的腰差点被撞断!”
贾似道一脸严肃的抬抬手安抚民众“乡亲们放心!南阳山的土匪绝不会跑到南阳县!那里的野猪也绝不会再跑进城里,本县令说到做——呃!”
蛋宝站在二楼屋檐上,左右腿开步,摇了摇手,最后以标准的投球手势,将剩下的半颗“真情实感丹”扔进贾似道嘴里。
【完美!】
贾似道喉咙一咽,原想吐出来,结果入口即化。
这踏马是个什么东西!
傅仕仁眼睛一眯,不动声色的碰了下他的胳膊肘。
贾似道一个激灵,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种破事也好意思上报?真以为老子是你们的县令?一个子都不给,还想让老子给你们办事,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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