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着站起身,从桌上的一大堆东西里挑出来两个小包,“你要的糯米糕,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秦青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轻哼一声,一把夺过“算你识相!”
刚抬起手,她手腕一凉,是颗红绳束着的黑色小珠子。
“这是庙里供奉过的转运珠,你要时刻带着,万一哪天我……记住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的眼神很凄凉,碎发也无法掩盖的凄凉。
虽然气还没消,但她忍不住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午饭的时候智同看到他俩又和好了,越来越摸不到头脑。
其实他没完全告诉他,她削木头的时候是一边骂一边削的,什么死李乾臭李乾,肯定是他惹到她了。
骂的这么凶,进了屋才一会儿就和好了,大人的世界可真奇怪。
吃完午饭,秦青想去地里看看,正好李乾去割稻子,就一起去的。
“等下!”
秦青拦住李乾,指了指前面,一地的血迹。
“这是牛叔受伤的地方?”
秦青点点头,接着她小心的跨过河道,看到了草丛里的捕兽夹,这么大一个,这得是夹熊瞎子才用的到的吧!
李乾眉头一皱,“这东西怎么在中间?”
他们家是孤儿寡母,牛叔他们是父女相依,劳动力少,分配的地都偏,正好邻着。
本来她是想来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好查出下黑手的人是谁。
现在看来,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李乾拾起捕兽夹,在河道里涮干净后才递给她,“它们用过这个抓野猪,但那些野猪不上当,所以都收回去了,现在突然发现这个,肯定是针对人而不是兽。”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带回去打听一下。”她已经有了目标人选!
“对了,上次给你说的事办好了吗?”
李乾闻言双手抱臂“我记得有人说我不行。”
“……你行!你可行了!谁能有你行!”无语,这都多久了,刚来那会儿的话也还记得。
虽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李乾很受用,嘴角都咧上天了。
“臭嘚瑟!”
两人到了他们家地里,四周还是金黄的稻子,与寻常无异。
往里面走了两米,秦青扒开稻杆一看,露出了得意的笑“等着吧,过几天我们就发财了~”
从他听到这个计划时就明白了她想干什么,但他有些怀疑那瓶药的作用,一旦不管用,费了半天力,全打了水漂。
现在嘛,费点儿劲让她翘一下猫尾巴,挺值。
秦青拿着捕兽夹回去了。
回到家看到两三个人站在门口,垫着脚往里面瞧。
“你们找谁啊?”
仨妇人吓得一激灵,回头看到俊俏的小姑娘,立马想到了大家描述的秦受。
秦青见她们打量她,估摸着是在确定她的身份。
果然,她们对视一眼后派出来个代表,“听说你是秦青的表妹?”
“我是,有事?”
“我们家里也丢东西了,上回忙着下地,没来,按道理你也应该赔我们钱。”
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来要钱的。
“晚了,上回我问丢东西的都来了吗,大家点点头,现在你跟我说你们也丢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故意丢的。”
她是大方,但不该花的钱一毛都不会花,上回给了十三户人家,还剩下八户,现在只来了三户,这要是给了他们,其他人也会来。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我们要不是真的丢了东西能上你们家来吗!”
“赶紧的!欠债赔钱!听说你还有个什么补偿,一块给了!”
这三个妇人一脸刻薄相,说的唾沫横飞,颇有不给钱就打她的架势。
“拿出证据来啊!没证据你就是骂破嗓子也不会给你一文钱!”
“牙尖嘴利!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三个妇人撸起袖子准备打她。
秦青银牙一咬,当场打开捕兽夹,钢齿咔咔响“过来试试!把你们的手都给夹断!”
三个妇人对看一眼,发狠的瞪向秦青,其中一个绕到她后面,另外两面正面扑上来。
秦青也不是吃素的,回头咔咔的把那人吓唬后退,后面俩刚抓住她,她左右各踩一脚,疼的她俩嗷嗷叫。
“臭丫头你还挺能!”
“还敢夹我们!拿来吧你!”
混乱中捕兽夹甩了出去。
秦青又咬又踩,身子也比她们灵活,以一打三都不落下风。
她们三个打不过秦青,竟然开始掐她,专掐腰和胳膊!
秦青怒火中烧,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唉呀妈呀!贱蹄子还敢薅我头发!”
“贱人!贱人你给我松开!”
“松开?我送你离开!”
秦青两手薅住俩人,砰的让她俩对撞,最后一个一头顶上去,鼻血都给她撞出来了。
“妈呀!血!鼻血!”
那人糊了一脸血,捂着鼻子就跑了。
另外两个炸成鸟窝头,跟疯妇似的,还朝秦青啐了一口:“贱蹄子,你给我们等着!”
“来啊!来一次我打一次!”
秦青拍拍袖子整了整衣领,眼里尽是冷意。
她可不是软柿子,她相信善良与正义,更相信黑暗与恶毒,朋友来了有酒,敌人来了有刀!
她没打算跟李乾说这事儿,但晚上睡觉的时候衣袖一撩,青紫色的印子让他看到了。
“谁打的?”
她不说话他就一直靠墙坐着,还死死的盯着她,没办法,只能跟他说了下午的事儿。
翌日清晨,李乾还在被窝里,见她睁眼了还笑了笑:“醒了?”
“怎么没去干活?”
吃完饭她就明白了他怎么没下地了。
清北村一共二十一户人,隔几里地就有三四户人家挨一块儿,称为一队。
李乾带着她一家家的认,秦青懒得走路,认完一队不想去了。
他直接把她横抱着放在腰间:“今天找不到那三个人就没饭吃!”
小智立马来劲儿,“必须找到!”
他迷上了李乾的手艺,不吃他做的饭菜浑身难受。
到了第四队,有四户人家,大门一拍,还没开屋门就传来骂声:“吵吵什么!叫魂呢你们!”
凶神恶煞的中年妇女刚走到院子就停了,这,这不是李乾吗?!他来干什么!
李乾颠了下秦青,“是她吗。”
秦青耷拉着手,生无可恋的抬起头,啪的跟那妇人对上眼了。
妇人心里咯噔一声,完了,摊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