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举“一家一半如何?”
这也是他的定亲宴。
谭千户也爽快,拍桌定下“成,就一家一半,哈哈哈!”
谭千户是越来越满意肖成举这个女婿,等肖家人走后,对谭夫人道“香姐儿眼光不错,这个肖成举是个有心的,处处想着香姐儿,没有因为望门寡的事儿而小看她。”
谭夫人点头“成举这孩子确实不错。”
又对谭小香道“香姐儿,娘的儿,你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谭小香脸上发红,可她突然想起一事儿,问谭千户“爹,成举明天就要去毒虫沟营地报道,肖亮还在哪里,得提醒成举一番,免得他着了肖亮的道!”
肖亮可是个内里毒的,最会在暗处害人。
谭千户道“成,等明天给他送行的时候,爹会提醒他。”
谭小香听罢,这才放下心来。
肖成举跟谭小香的亲事定下后,大家伙都很高兴,有了这桩亲事,两个卫所的关系会更加紧密。
丛文山也很高兴,只因送了这么多次吃食,小吉终于对他脸红了……脸红好啊,姑娘家喜欢你,才会对你脸红。
可看着季丰递过来的信,心里就不爽了,因为这封信真是冷梅芳写的,不是秦大舅仿制的。
季丰是来接匡氏回阳山卫的,信是阮淑娘的相公刘三彪给的。
“……看来她是真要活不下去了。”季丰叹道。
丛文山气得要命,握拳就朝着季丰打去,被季丰躲开了,不解的道“你打我做什么?”
丛文山“呸,你还敢问老子为什么打你?那你叹什么气,还舍不得那贱人不成?老子告诉你,要是再敢去救冷梅芳,我与你割袍断义!”
季丰道“你又想哪去了?我对冷梅芳早就无意,只是叹她一个千户家的小姐,还有着过人美貌的女子,竟是没把日子过好,沦落到此等境地。”
又指着求救信道“我要是真对她有情,也不会把这信给你。”
丛文山是最讨厌冷梅芳的人,让他知道这事儿,即使季丰想去救人也不可能了。
“哼,算你还有救。”丛文山总算消气了,收起信,道“既然对她已经无情,那就不要再叹她的遭遇了,老天爷对她够好了,给她送了那么多个家世好,一心待她的男人,是她不知足,把自己作成这样的。”
冷梅芳根本不值得同情。
又道“我会把信交给秦大舅,你安心等着娶媳妇吧。”
可季丰道“还是再等等吧,最近毒虫沟平静得有些过了,怕是今冬会有大战,等战事赢了再说……总不能害人家姑娘守寡。”
丛文山“哟,长进了啊,知道心疼肖二姑娘了。”
可嘲讽完后,他也担心起来,怕自己战死,会害了小吉。
季丰见丛文山有些蔫巴了,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想了,我跟你一块去送信,要是兰叔要问话,我也好当场作答。”
丛文山点点头,把信给秦大舅送去。
秦大舅看过信后,很高兴,不过还是出去见了季丰,问他“你当真不去救?要是不去,冷梅芳怕是真会死。”
傅明聪因为冷梅芳这个妻子,被人嘲笑了两年多,如今是彻底受不了了,已经找了新欢,要弄死冷梅芳,给新欢腾位置,彻底结束这场孽缘。
季丰摇头“早就是互不相识的人了,她的生死与我无关,且以她的本事,一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不必费心救她。”
秦大舅听罢,对季丰彻底放下心来,道“要是明年春夏无战事,且你跟小妹的心意都还不变,你们就成亲吧。”
谭千户对成举爽快,他也不能对季丰太苛刻。
又道“你明天要送牛夫人回卫所,赶紧回去歇着吧。”
“是。”季丰跟丛文山两人告辞回去,早早就歇下了。
可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一阵铜锣声。
铛铛铛!
“下雪了,下雪了,各家各户快起来烧炕!”
巡逻的将士拍着各家的门大喊着“都醒醒,别睡了,下雪了,不把火烧起来取暖,会冻死人的!”
“天老爷啊,当真下雪了!”亲眷们被吵醒后,裹着棉被出来看情况,屋门前已经铺了薄薄一层白,可见这夜雪下了有一阵子了。
砰砰砰!
将士们猛敲着院门,喊道“柴火放门口了,赶紧拿进去烧炕,物资宅子那边已经连夜开门,要是棉被不够,可去领取!”
“诶诶诶,知道了,这就拿进来烧。”
大半夜的,整个卫所是忙了起来,亲眷们是生火烧炕,家里御寒衣物不够的,也连夜去物资宅子那边领。
秦三郎跟顾锦里也被这场忽来的夜雪惊醒,穿上棉袍后,先去看两个孩子。
有奶娘守夜,两个孩子没有被冻着,是穿着棉睡袋,在暖烘烘的火炕上,睡得香喷喷。
顾锦里笑了“两头小猪,整个卫所也就你们睡得着。”
又交代奶娘们“睡火炕太燥,多给他们喝水,以免他们上火生病。”
“是。”洪奶娘她们应着,夜里给两个孩子多喂了两次水。
看过孩子后,秦三郎就把顾锦里送回正房“小鱼继续睡,我出去盯着就成,不会有事儿。”
可这场雪来得太突然,不过片刻,已成鹅毛大雪。
顾锦里伸手去探了探屋外的温度,是立马缩回手来“好冷,你可还记得咱们成亲那年的那场大雪?这场雪瞧着虽然没有那场大,却比那场雪要冷得多,手都麻了……要是极寒,戎贼再趁机打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秦三郎给她捂着手,哈气道“这里是西北,比南边冷是正常的。”
顾锦里“可如今才十月初。”
秦三郎不想她大半夜的操心这事儿,是道“以前西北十月初也是下过雪的,小鱼别担心,先回去睡。”
“好吧。”顾锦里不想秦三郎担心,乖乖回里屋,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立马开窗去看外头。
雪还在下着,比昨晚的还要大,更可怕的是“大深井结冰了。”
顾锦里一惊,问三庆“你说啥?只一个晚上,咱们卫所的大深井就结冰了?”
“嗯,大庆姐姐去看过了,说结得很厚实,上头都能站人了。”三庆点头,搓手跺脚着御寒,又庆幸的道“得亏大人聪明,让人半夜就去水井里打水,弄了不少水上来,不然卫所想要做早饭,得先花半个时辰的工夫化冰取水。”
顾锦里听罢,确定了,这是极寒,只有极寒才能让水井一夜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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