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巷子里,不起眼宅子里,也正在谈论这件事情。
宅子的主人正在当年受沈星晚之托,放弃江南一切,上京经营生意的杜棋风。
一去经年,杜棋风化名杜唯,凭着本身的经商才能,加上镇南王府遗留在京都势力的保驾护航,这两年在京都混的风声水起。
沈星晚在京都的产业在他手里经营壮大,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半夏也在,当初沈星晚离开燕南,半夏南上京都。
这次战争是计划之中的事情,半夏来是辅助杜棋风转移这边的东西。
他们要将手里所以可以收集到的粮草,药材,转入燕南。
这半年已经转走两批了,粮食暂且不明显。战争爆发以来,药材已经明显涨价紧缺。
半夏正带着人整理清单,“这批一共二十车药材,估计是最后一批了,现在价格已经太高,不适合在大量收购。”
杜棋风打完算盘,脸上带了一点消息,“加上之前那批,我们这次一共带走一千万两白银。”
这几乎是傅景朝和沈星晚在京都一带全部的身家了,这次这笔银子要被带回燕南,一部分用来养兵,一部分将用力投入发展商业。
想要强大立主脚,不仅兵力要强大,商业经济名生也得起来。
这次北站,吞并大启一半的江山以后,他们必须大力搞发现,这些都需要银子。
“这次就拜托林大当家的了。”杜棋风道。
书房里还坐着一男一女匪气明显,一看就是江湖中人。
两人正是月姬和云中雁林渡,虽为水匪却和沈星晚不打不相识,当出沈星晚逃出京都,他们没少出力。
在次以后,他们算是上了沈星晚的船,一直和他们这边的人保持着联络。
沈星晚那边抽掉不出人手来,流萤这次将会被她全部投入站场,以雇佣兵的身份参与这次战斗。
这边庞大的物资和银子,要安全运出去。需要大量的人手来保航。
镇南王府京里遗留的人,一直在被飞鱼卫围剿紧盯,他们反而不能插手,不然会引起警觉。
比起陆地杜棋风是倾向于走水路的,途经江南北下。
比起陆地,朝廷对水路把控并不完全。特别是江南一带,沈谢两家的影响力个还在,走水路能保证畅通。
做了这么多年水匪的林渡就成了最好的人选,他们对水路熟悉擅水站,甚至和一路上十乡八寨的水匪关系都十分到位。
林渡也不矫情,既然早就买定离手,上了沈星晚的船,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们自然要出力。
林渡拿出一份他和寨里兄弟们商议过后制定的最佳路线,“杜兄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就按这个路线走,最安全。”
杜棋风接过大概看了一下,“我对这方面不了解,听你们的就是。这次带这么多银子走,事关重大,还请林大当假抽掉出最强人手。”
“杜兄放心,我这次抽掉了寨里一千五百个兄弟,由我和月姬带着人亲自护送。”林渡道,这几乎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强力量了。
人手还是少,杜棋风问半夏,“惊鸿山庄那边能抽多少人?”
财帛动人心,这么多银子,必须要亲信才行。所以这次没有动用凤凰令,只惊鸿山庄抽掉。
“只有几十人,倒是身手不凡。”半夏道。
杜棋风算了一下,勉强能行,“根据镇南王府那边递出的消息,京都很快会戒严,到时候在走就不容易了,我们三天后出发。”
这么多物资银子,不管怎么收拾还是动用了三十多艘大船。
好在杜棋风这两年也算是京里有名的商人了,做的就是南来北往的生意。
经常几十艘商船往来于京都江南之间,加上银子开路和管这方面的关系一向搞的好。
这次,杜棋风提前请都水台的人去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
推杯换盏之间,杜棋风一个眼色,手下的人奉上一箱银票,大概三四万两。
水都台的主事儿满意的收下,“杜掌柜的还是这么会做事儿,你一向守规矩,我们自然不会为难。”
杜棋风喝了一口酒,“这不趁着打仗,准备做票大的,要是赚了等我归来在请大家喝酒。”
这话说的实在,水都台的人听的舒爽,“那就祝杜掌柜生意兴隆了。”
一顿饭吃的宾客尽欢,水都台的人被招待的很满意。
等饭局散了,已经半夜了。
杜棋风已经有几分醉意了,“明日就出发,今晚把一切都准备好。”
半夏忍不住道,“他们胃口也太大了,三四万两银票,也不怕噎死自己。”
“呵,出钱买平安。”杜棋风冷笑,这几年没少在他们身上花钱。
翌日,天刚刚微亮。码字上已经人来人往很热闹了。
杜棋风的船队已经到位,收了钱官府的人大概检查了一下,就示意没问题放行。
杜棋风站在船头,看着京都越来越远。心里感慨万千,等下次再回来估计就是物是人非。
驶出京都一天以后,在枫林渡口停下。船上的通过伙计大部分小船,林渡和月姬带着山寨的人上船。
船队浩浩荡荡向着江南而去,一路上畅通无阻,实在不行就塞银子。
气夜不停的快速行驶十多天以后,终于在江南靠岸。
已是深秋的江南依然美的秀丽,杜明月去世以后,杜棋风这几年都不曾入江南。
再次踏入这里,许多过往的回忆扑面而来。
那时年少,他是游走江南街头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有两个妹妹,一个活泼可爱,一个明艳聪明。
后来一个死在江南烟雨中,一个背景离乡远走他乡。
江南埋葬着他们最好最无忧的岁月。
杜棋风重新踏上江南的土地,“江南久违了。”
来接他们的人,是沈家留在这边的人。
来人客气的道,“一路辛苦了,住的地上已经安排好,还请杜掌柜跟我们来。”
这次,他们只在打算江南停留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