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君根本意料不到,自己给此世第一人普及宇宙星球的概念代表着什么。
根据天文学,几百年天文观测所赋予的清晰概念,在石老道心里翻起滔天巨浪,种种观念在此刻更新迭代。
石老道以陆明君教给自己的宇宙世界观念,正在试图重塑登山境的基础架构。
登山境本就是石老道参照世界的变化所形成的至高境界,符合天圆地方的规律,阴阳五行的变化依托于实际现实。
而在撬动天地规则方面,必须对天地规则有清晰的了解,并且总结出自己的一套方法,以微小的内力去撬动整个世界规则,达到一个支点撬动地球的方法。
内生世界,以同根同源的力量去吸引世界力量,让规则随着自己的意念产生相应的力量效果。
看起来简单,其中复杂的规律逻辑,恐怕只有石老道一人可以解释的清晰。
而当石老道试图改变登山境底层逻辑,天地瞬间风云变色,石老道轰然感觉到巨大的压力,似乎此刻天道意识将要醒来,苍穹之上那个面无表情的五观,双眸绽放出骇然的光芒。
陆明君耳边似乎传来天地的哭嚎。
「哗啦啦!」
陆明君猛地看向三十三层天阁楼外,乌云弥漫天地下起了倾盆的暴雨。
此雨并非无色无味,雨水中皆带着一缕鲜红,像是天空下血!
陆明君,他感受到一股石老道身上传来的远超登山境的内力波动,只是一瞬间变戛然而止。
石老道突然大喘着粗气,原本虚弱的身体滴落汗渍,背后被汗液彻底浸湿。
「师爷,你干了什么?」陆明君看了看外边的天际,当石老道收回内力波动时,外边血雨也在顷刻间停止。
石老道眼底深处,忍不住的露出狂热,前路的方向似乎在一刹那间明朗,犹如一个开了窍的年轻小伙,很多问题瞬间明悟,似乎在这一瞬间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了。
「我刚刚尝试以你跟我说的那个世界,去对应五脏六腑,再至人脑仙台,试图以已经形成领域世界的丹田幻化为你口中的一颗星球,经脉流通顺畅,这条路是正确的。」
「世界并非天圆一方,若是创造出一个星球,并且创造出一个太阳系,那么一切规则之力就能彻底与自己化为一体,体内规则不需要自己主动去吸收天地灵力,就能自己形成一个生态圈。」
「空间之力,除了空间,还有引力,当丹田幻化出星球模样,并且形成一个完整的生态圈的话,当成永恒!」
「这是完全与永恒桥不同的道路,不,我想错了,永恒桥是有作用的,永恒桥是人体五脏六腑中所孕育最坚固的东西,永恒桥可以用来承载丹田的再次变化。」
「将你所说的太阳系容纳进永恒桥中,那么断掉的道就能以规则之力补充,接续上断裂的桥面,最终踏天而行,走上永恒桥的彼端,达到最终的永恒境界。」
「时间之力老道我之前感受过,时间是一个被虚设的概念,时间河流,像是人间记录器,我刚刚短暂演绎太阳系的运转,只要引力存在,生机尚存,星球围绕太阳相互自传,那么时间概念自存。」
「时间一切只要开始衍化,那么时间就不是暂停的!」
「这是一条普世的路,绝对适合现在所有人的普世之路!能越过天道对于时间的限制,以及遮掩永恒桥的限制。」
石老道目光炙热,灵魂在此刻都在颤抖,似乎曾经的一切憋屈,在这一瞬间苦尽甘来,他终于看到了前方有路,而不是黑灯瞎火的在前方一步一挪的摸索。
寻道本就是独木桥,独木桥下边就是万丈深渊,走错一步,动额生死道消,再无转世机会,在这片苍穹
下的存在估计都会被一一抹除。
天下认知意识已经达到最顶端的东西,若没一代又一代微小的隔代更新,武学一路已经走到了终极。
石老道就是顶了天的天花板,到了石老道这一步,再往前迈,再想要提升必须开成出新,走出新路,否则在永恒桥断档的年代,永远不可能有晋升永恒境界的机会。
习武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而一个行业之内,更多的需要是不断的新鲜血液注入,这样才能有更多人尝试走不同的道路,不会循规蹈矩,寻着前人的路走向登山。
习武之中,很多师傅一辈的人物,比起循规蹈矩的人,其实更喜欢一点刺头,因为他们知道,只有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再所教的某种地方,才很可能会踩在巨人的肩膀上走的更远。
学武,本就要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若是畏手畏脚,甚至在某些事情上,想让别人先上自己在后面捡便宜,这种人永远不可能走到高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去拼命都要躲在别人身后,喝汤的人永远不可能被吃螃蟹的人高看一眼,喝汤的人想战胜吃螃蟹的人,那也是天方夜谭!
前路漫漫,可那条路就在眼前,石老道心情无比激动。.
石老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鼻尖深呼出一口气,眼神不经再次看向天际。
「开道,必然伴随着天地异象,开道者需要应劫,天地需要探寻,这条道是否被天地所允许,能否给天地带来实质性的好处。」
「登山境已经是世间能开道的极限,若是想将丹田幻化出太阳星系,这个过程一定要隐秘,隐忍,不能急切,积蓄力量,直到所有只差一线,一步踏天,迈入永恒,这样才能防止天道的反扑,也唯有永恒境界生灵,才能抵挡住天道的疯狂反扑。」
「明君……」石老道喊了一声。
陆明君持晚辈礼,走到石老道身边,顺着石老道的目光看向苍穹那张面无五观的大脸。
「我在,师爷。」
石老道深呼一口气:「我没有几年了,最多超不过三年,我身上的咒术毒气就会爆发,寿元走到终点,天要收我,我不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