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本来觉得绮丽坊还不错,现在真是越看绮丽坊越恶心!”
“美仪坊还真是可怜,好好的,怎么就招惹上绮丽坊了呢?”
“……”
一时间,都是一片谴责绮丽坊的声音,还有觉得美仪坊被绮丽坊很可怜的声音。
林管家显然很满意现在的现状。
她本来很严厉的神色,终于松弛了一些。
很快,她阴冷的目色,就又落到了张乌和丁合的身上,道“将这两人抓起来!稍后送官府吧!害美仪坊的,美仪坊绝不姑息!还有绮丽坊,对美仪坊做了那么多的肮脏的事,美仪坊也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一定会去讨一个公道!”
林管家说完,众人又是一片叫好之声,只觉得绮丽坊活该。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人群外响了起来“公道?在美仪坊的心中,还有公道二字?这件事,倒真是好笑!”
这道声音并不大,但是十分有穿透力。
刚一发出来,就不由得让众人往声音的发起处看了过去。
而发出这道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卿酒。
此时,她从美仪坊的门外缓步又沉着地走了进来。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汤英和古容,再往后,还有一位衙役,但是在卿酒强大的气场下,她因为位置太往后了,甚至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绮丽坊剽窃了美仪坊的产品?这些话你们自己听着,不觉得可耻么?绮丽坊‘肮脏’,这两个字,只怕若是美仪坊要用的话,再也没有别的人敢说要用了吧!我从前以为,人总是要脸皮的,哪怕再薄,这脸皮也要一层,但是现在这美仪坊,真是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嘴皮子一碰,别人的东西就成了自己的了,自己肮脏,随随便便就能冤枉别人肮脏,天下竟有这档子事!真是天外终究是有天的!”
卿酒说着,已经走到了美仪坊的里面。
而她所说的言语,虽然语气不算重,但是字字珠玑,话刚一说出来,就让林管家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不过因为林管家肤色不白,所以不太明显。
众人看到卿酒等人,也都静了静,而后道“这不是绮丽坊的人吗?他们怎么来了这里?那可是绮丽坊的汤掌柜啊,还有领头的那个女子,昨日我也在绮丽坊见到了。”
“绮丽坊在背后对美仪坊做了那么多的恶事,现在还敢来美仪坊?”
“话也不能说得太满,你没听绮丽坊的人的说法,好像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啊?”
“……”
不顾众人的议论,也不管卿酒所说的话其实有多真。
林管事在收敛了一番神色后,就一番“正义凛然”的样子,蹙眉看着卿酒等人道“真是有意思,美仪坊也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平白地就招惹了这么多的祸事,绮丽坊的人是么?我们正还愁不知道怎么去找你们!你们现在三番四次来害美仪坊,先是盗窃美仪坊的美妆方子,今早又是收买人来美仪坊闹事,真当美仪坊是好欺负的吗?真当沧国的官府,都是摆设吗?”
有道是,不管事情做得是不是对的,只要是能占据舆论的高点,就能认为自己是对的一样。
林管事说着,还有模有样地要拉扯一旁的张乌和丁合,严厉地道“你们两个,还有绮丽坊的人,现在就跟我去官府!就看你们这么闹事,官府会怎么宣判!”
又对张乌和丁合厉声道“二位相公,知道蓄意闹事在官府会被判多大的罪么?你们又要去监牢里待多久么?现在说实话,只怕还能让你们免受点罪责!”
虽然不知道张乌和丁合是怎么回事,但是林管事话语里的威胁意味,却是妥妥的。
而张乌和丁合对此,却只是稍稍顿了顿后,就拼命挣扎,不管林管事说什么,都不松自己的口“放开我们!放开我们!无良美仪坊,毁了我们的脸,还敢对我们动手!再不放手,我们就告你轻薄!”
林管事的脸色更黑了。
而张乌和丁合则在心里发憷。
不管是被美仪坊惩罚也好或是什么也好,这都比不上“夜影”的可怕程度的十分之一好么?后者,那可是要命的勾当!
而也不知道为什么,二人在看到迎面走来的卿酒等人的时候,竟有些莫名地感到害怕。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害怕来自何处。
林管事黑着脸对美仪坊的员工道“把这两位相公,还有绮丽坊的人都带走,去官府!”
她仍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就好比她真的代表的是正义一样。
她手下的人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立即就有十来个美仪坊的人向着张乌丁合以及卿酒等人行了过去。
眼看,两帮人就要相对起来。
这时候,汤英走上前了一步,拦在了卿酒的面前,对美仪坊的人冷笑道“去官府?官府的人我已经找来了!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便是!”
汤英说着,他们几人身后的一个衙役就走上了前来。
接着,未有多言,直接就对着美仪坊亮出了一份调查文书,道“美仪坊管事的跟我走一趟吧!现在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美仪坊涉嫌剽窃绮丽坊的美妆产品配方!这已经严重损害了沧国的商户公平交易法律条款!”
衙役是真的,堂堂京城,青天白日之下,她身上穿的官府,没有人敢造假。
她手中的公文纸也是真的,上面盖有官府的印章。
如此便说明,对美仪坊的调查令,也是真的!
而这种调查令,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就不会发出来。
这就说明……
众人看到这一幕,又是炸了。
“美仪坊剽窃绮丽坊的美妆产品配方?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绮丽坊剽窃了美仪坊的配方吗?怎么忽然就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