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青现在出现咳嗽的症状,虽然不是病情加重导致的,仅仅是单纯的咳嗽。
但是她先前给白子青开的药方,是对他整个的身体都有调理作用的。
白子玉和葛风显然将白子青照顾得很好,现在白子青却这么容易就咳嗽。
而且这个咳嗽,如果不是现在及时发现的话,之后还会剧烈恶化。
足以说明,白子青的身体底子,比她想象的要弱。
既然她已经接手白子青的病情了,断然没有治疗到一半就不治的道理。
为了白子青正常的康复,她还是定期来管管,给白子青换换药方才好。
交代完之后,卿酒就起身,准备离开。
白子玉追了过来,细声道“多谢妻主给子青治疗和换药方,妻主要回房歇息了吗?可是要洗漱?我来服侍妻主吧。”
卿酒深深地看了白子玉一眼,那其中含着的冷光,让白子玉震了震。
卿酒冷冷地道“不用,别跟着我。”
白子玉的步子顿住了。
卿酒离开了。
偏房中,葛风给白子青喂了一杯水,又给他擦了擦嘴角。
旋即,他将那五十两银票拿到了白子玉的面前,道“子玉哥,我早就说过了,现在妻主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你看,这五十两银子,不是妻主给我们的么?”
说着,他又将银票拿在自己的眼前看了看。
分明就是一张普通的银票,但那样被他拿在手里,仿佛正面反面要看出花来一般。
白子玉仍旧是并不认可葛风的话“不过五十两银子,算什么?”
说着,又将卿酒刚刚写好的那张药方,折叠起来,放进了袖子中。
葛风见此道“子玉哥,你还在说妻主的不是,那你将妻主写的药方收起来是为何?妻主不仅救了子青的命,现在还在好好帮子青治疗,子玉哥,你该看到妻主的好。”
白子玉听此却是冷嗤一声“风儿,不管怎么说,子青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日后,你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个女人的好,我不爱听。我将这药方收起来,也不过是想等着明日,去找郎中看看这个药方,再想想要不要给子青用!”
白子玉的态度并不好。
他并不明白葛风怎么忽然对卿酒的态度转变那么大。
但他不会认可葛风的话。
白子青如今还躺在床上,还有曾经的那些痛,他是不会忘记的。
“子玉哥,风哥。”
病床上的白子青忽然出了声。
白子玉和葛风听此,连忙去了白子青的床边,道“子青,怎么了?”
整体而言,白子青的身体,仍旧颇为虚弱。
白子青在白子玉和葛风围过来后,却没有立即说话。
他睁着漆黑的眼睛,看着前方,陷入了思索。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子玉哥,风哥,我觉得那个女人,已经不是她了。”
白子玉给白子青掖了掖背角,道“子青,你不要想太多,安心养病。”
葛风道“子青,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说妻主怎么了?”
白子青仍旧是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前方,没有焦点,陷入了沉思,道“我先前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人的灵魂,是可以改变的,如果一个人仅仅是外貌没有变,整个人的性情、气质,说话做事的方式,全都变了的话,那么这个人,可能已经不是她了,而是换了别的人的灵魂。”
白子青从小就喜欢看书。
但他看的书,都不是正常的书,比如男德、正经正史之类。
而是偏爱看一些志怪的奇书。
在那些书里,他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也可以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比如他现在所说的灵魂更换。
或许别的人不会想到他现在所说的话,但是他却能想到。
从小,白子青就觉得,这个世界,或许根本不像看到的那么简单。
因为此,他的眼睛,总比一般人看起来要更清澈一些。
白子青觉得自己的话理所当然,因为结合他知道的,他再看到卿酒,那就是他所想。
但是白子玉和葛风听了白子青的话,却觉得不可思议,道“怎么会呢?一个人身体里的灵魂,怎么会换呢?”
白子青只自顾自地道“你们不也看到她的变化很大吗?她根本就不是她了。”
白子青的这话一出,白子玉和葛风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觉得,白子青的话,似乎根本无法反驳。
如果卿酒只是一点点反常的话,他们或许只会觉得卿酒是在憋着什么坏招。
可是现在已经经过了那么多的事,一直以来,都是卿酒在帮他们。
不管是给白子青治疗也好,还是帮了葛风,又给家中拿钱也好。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反常了。
而且看起来,现在卿酒根本不缺钱,她还能对他们有什么企图和坏心,他们不也就只能卖点钱了吗?
再换句话来说,就算卿酒想要对他们做些什么,那也早就该动手了。
可是卿酒没有。
而且,从前卿酒是个什么样的烂人?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医术呢?
现在卿酒的脾气,也明显变好了很多。
虽然对他们并不热情,但是不会打他们了,还会给他们钱……
如此的种种,这么来看的话,他们根本就想不明白卿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如果将这一切,跟白子青说的话联系起来。
卿酒是因为身体里换了一个灵魂,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因为换了灵魂的话,这个卿酒,就已经不是卿酒了。
那么行为跟从前有很大的不同,也很正常。
葛风陷入了沉思“说起来,妻主好像是从杜鹃闯入家中的那一日开始,不仅打退了杜鹃,还用医术救了子青,这,就跟她从前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