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乐水扶了起来“不必要动不动就跪拜。”
说完,卿酒就一手提着药包,一手抱着布匹,离开了。
久久的,乐水看着卿酒的背影,都没有收回感激的视线。
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银钱,眼中又是盈了一湾水。
太好了,太好了!
他不用了,他未婚妻主接下来的药,也有着落了!
这多亏了,今日遇到的这个恩人啊!
卿酒所住的地方,根本不是六方巷,而是安巷。
刚刚不过是跟乐水说了个假地名而已。
赎身的钱加上她给乐水的钱,总共四十四两,这在这个时代对一户普通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尤其明显乐水比较困难,更加是不好还了。
所以她也没有指望乐水会把这笔钱还给她。
只是让卿酒觉得蛋疼的是。
她当房契总共才当了五十两,拿药拿了五两,在乐水身上花了四十四两,买布匹买了五钱。
她现在身上,总共只剩下五钱银子了!
原本以为她当了五十两,身上还能有所盈余,没想到这一朝就回到了解放前!
虽然她不后悔救了乐水,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同样还是会这么做。
不过她现在还是为了银子发愁的。
毕竟她拿了五两银子的药,并不是说白子青吃了这些药就能完全好了,白子青接下来不管是治病也好,还是养身子也好,要花费的,都是一笔不小的钱。
接下来,也只能指望能赚下美仪坊和尚书府的二百两银子了,到时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她不相信,她一个现代的精英美容师,还解决不了这个时代的美容问题。
卿酒一路想着。
快到安巷的时候,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嘈杂的女声“哟!这不是卿酒吗?怎么穷到拿夫郎去抵赌债了?听说你那个小夫郎差点就死了?
卿酒,要是实在养不起,这街里街坊的,可以跟我说,我来帮你养嘛!大不了你这么缺钱的话,我还可以补给你几两银子呢!”
卿酒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位满脸麻子、大龅牙、瘦得跟竹竿似的女子。
看到她,卿酒就想起来了,这位,是她的街坊之一王麻子。
平时所有的街坊一见了她,就会躲着她。
除了王麻子一脸的麻子很恶心以外,那就是因为王麻子的工作。
她是个龟女。
这个龟女,说通俗点,就是专门给男坊送妓男的。
她从外面物色男人,买下,然后卖给男坊,再从其中赚差价。
妓男在这个时代,到底不是什么正经的工作,这些街坊,但凡是个正经点的,不管女的男的,谁不躲着她?
这卿酒么,虽说现在已经没有九皇女身份了,平时也是个混子,不是什么好人。
可娶的四个夫郎,到底是她还是九皇女的时候娶的。
那可是个个有所姿色,别说寻常人家的男人了,就是那些官家少爷,也没有几个比得上。
跟男坊里的妓男比,更是比里面的头牌都要好。
王麻子专爱找那种被逼无路的男人、或者是估摸着愿意卖男人的女人下手。
卿酒的四个夫郎那么有姿色,王麻子作为街坊,当然是早就注意到了。
只是原主从前混是混,一开始也不缺钱,加上她有点大女子主义,除了觉得自己的男人想打就打、想让他们侍奉自己就让他们侍奉自己以外。
还有就是,觉得卖男人赚钱是很丢脸的事。
所以王麻子其实以前就暗示过原主。
不过原主没有搭理。
现在王麻子知道原主已经有拿夫郎抵赌债的过往了,现在不还得巴巴地过来?
毕竟她要是给男坊找到一个头牌,那她不知道要赚多少钱呢!
而且,卿酒男人的姿色都那么好,她早就已经垂涎了。
只是以前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等从卿酒手中得到他们之后,卖到男坊赚钱前,她还可以自己享用一番……啧啧!那她可就赚大了!
以前,她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卿酒看着王麻子满脸淫像的样子,当然知道王麻子在想些什么。
想着自己家中那几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再看看王麻子,她真的是不忍直视。
她强忍着恶心,冷笑着对王麻子道“王麻子,你要真这么好心,就在这安巷巷尾,就住着几个寡男呢!他们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处境才是艰难,不如,你去帮忙养养他们好了!他们一定会好好感激你的!
如果你一个人养不好,还可以找你的夫郎一起养!
我看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的话,不如我现在去找那几个寡男,然后去找你夫郎吧!”
说着,卿酒真的要转身,往安巷巷尾走去。
王麻子原本在取笑卿酒,看到卿酒这样,当即就变了脸色,道“卿酒,等等!谁说我要养寡男了!你给我站住!”
卿酒停住了步子,转头,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王麻子,冷冷勾了勾唇,道“怎么?王麻子,不是你这么好心,说要帮着养男人吗?还说要送银子呢!那些寡男一定会愿意去你家的!想必你的夫郎,也一定不会介意的。”
卿酒一口一个夫郎,简直是要了王麻子的命。
她道“卿酒,我开玩笑的!你当真做什么!”
他是要养男人,是要送银子,可她是要用银子买卿酒的极品男人!
谁要那些寡男了!
那些寡男,年老色衰了,卖到男坊,都卖不出去。
更不用说卿酒还要带着这些寡男去见她的夫郎了。
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看着王麻子的样子,卿酒冷笑“王麻子,日后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的好,否则我会以为你想找巷尾的寡男了,我寻思着,我口才还不错,给你做个媒也可以。”
王麻子听此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有我夫郎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