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廷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飞速的下滑,现在每抬起一步都异常艰难,长时间的失血导致他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跟幽灵一样。”
白廷往自己身后望去,可什么也没发现,就这么一扭头差点摔在地上,憋着的那股气也被散了开来,再也无法支撑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天上一成不变的风景,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个“神秘人”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白廷还想做最后一步的挣扎,胸口处被撕裂的伤口缓缓覆盖了一层“硬化”并在心中希冀这管用。
可正如白廷一开始想的那样,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血液根本没有一丝阻碍。
仅仅只是在原地躺了一小会儿,这里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血泊,全身都被染红。
“果然没有任何用处啊,大一开始就知道这血是无法轻易止得住的。”白廷在受伤的那一刻就已经感觉了出来,现在也只是做一做最后的尝试。
白廷脸上的表情异常的轻松,完全没有将死之人的恐惧与迷茫,摊开了双手,闭上了眼睛。
唯一心里比较遗憾的就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死法,白廷曾无数次的幻想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死,死在哪里。
但却从没想到现在倒在了一个幻境中,被一个不知面目的物种杀死。
“这样也好,这样就没有人会打扰到我了。”白廷对于死亡这一件事没有太大的抵触,也没有任何的恐慌。
每个人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面对死亡,这一点白廷很清楚的知道。
轻风划过吹落了几片正值鼎盛的绿叶,缓缓落到了白廷的伤口处,带来了一丝安慰。
“来了……”
白廷知道敌人已经就站在他的面前,可无论怎么努力的想要挪动自己的身躯都无法做到。
虚晃的空中,一片锋利的利刃浮现出来,在光的照射下夺目耀人,狠狠的朝着白廷的脖子横扫。
“结束了。”
苍宏海紧盯着书籍上的一个地方,现在哪里的红点已经变得非常微弱了,无限接近于白色。
反倒是武安没有任何匆忙之意开口说道“你知道人在危难时刻会发生什么而得以生存下来吗?”
苍宏海认真的想了想“爆发出自己的全部潜能?或者说透支自己最后的生命?”
武安笑了笑晃动着椅子,喝了一口茶说道“不不不,人在快要死的时候,总会有一个正义的伙伴凑巧路过并凑巧救下了他。”
苍宏海闻言皱眉看向了书籍,然后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微弱的红点处出现了另一个红点……
“这……?”苍宏海不可思议的看向武安,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人都被他记录在内,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在他身边就出现了一个人?
“哈哈哈,所以说嘛,这就是命运的决定,有些人命不好死在了这里,而有些人尽管快要死了,但却很难死。”
武安说完这句话后,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白廷徐徐醒来然后就感觉到自己似乎骑在了马上的感觉,一颠一颠的,震的他头疼。
然后神鬼时差的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玩的骑马游戏,此刻脑子还不清晰,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马屁股”上。
“架!”
然后白廷就感觉到这匹“马”似乎僵硬了下来,然后白廷就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直冲灵魂。
混乱的思维也在这时平缓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得有些尴尬。
但之前的那副惨状还留有着余温,本来应该是死了的,为什么现在还能说话?
“那个应该是你救了我吧?真是多谢姑娘了,这恩情……”
“闭嘴!”
他尴尬的闭上了嘴巴,其实在思绪变得清晰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救下自己的这个人是谁,但迫于很多原因并不想念出她的名字。
何况还做了那样的事情,是个人也有些无地自容。
白廷趴在她的背上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景物,这才发现此时已经远离了那条溪水。
胸口处的伤痕已经凝固,只要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是无法再次裂开的。
再去观察将自己救下之人的情况看起来也好不到那里去,同样的也是满身伤痕,有些还在不断的流血。
“嘿,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闭嘴!”
白廷识趣的闭上了嘴,要不是自己的身体还不能动。
不知道被带着跑了多久,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山洞,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洞穴,看情况是一个被废弃的地方。
她把白廷从身子上甩下来,一言不发的走向了对面的墙壁做了下来。
开始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时不时还倒吸两口气,看起来非常疼就是了。
“我说啊……”白廷身体也动不了,这样诡异的氛围已经持续了几分钟了。
可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瞪了白廷一眼随后似有些无奈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就不知道从哪里居然带回来了纸和笔?
随后在纸上写下了“你现在不要说话,会把拿东西引过来的,有什么事情用纸笔交流。”
原来如此,白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就说吗自己也没干什么,为什么动不动就闭嘴闭嘴的。
“为什么说话就会把那东西引过来,难不成它还强化了听力?”白廷这样写到,原本以为这个物种是进化的隐身之类的能力,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准确的说是进化的两种能力,一是隐身的能力,而是听力,相对的它退化了自身的视力以及嗅觉。”
“原来如此,再一次的感谢你救了我,非常感谢。”白廷很诚挚的写下了这句话。
现在全身能动的地方也就只剩下头部和手了,这也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总好过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吧?
应凌雪没有在继续写字,疲惫的她靠着墙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会儿,只要不发出什么声音的话还算是安全。
白廷见状也不在过多打扰,身体上的不方便使得他寸步难行,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好了。
虽然但是,他并没有如同应凌雪那样闭上眼睛休息,不管在怎么说都还是要有一个人是处于清醒状态的。
透过山洞外的树叶看向远处,全部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色,白廷已经看腻了。
尝试着动了一下腿部,肌肉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并且露出骨头的那道伤疤只进行了再简单不过的处理,只能保证不会进行二次伤害。
突然白廷看向了搁在他脚底下的纸和笔然后冒出了一个问号?
恩?不对啊,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他记得进来这个类似于幻境的地方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带着东西的啊?
问题太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情况太复杂,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面对……
白廷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应凌雪的面容,心里计算着时间的每一秒流逝。
终于在接近800秒的时候,白廷依靠紧紧只能移动的手指摸到了笔然后朝着应凌雪扔过去,试图喊醒她。
笔快要砸到她的时候,睁开了眼睛,若无其事的接住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这要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明亮的早晨的,两人在不这么狼狈的话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心中这样想着。
尽管小酣了一会儿但还是难掩脸上的疲惫之色,如果白廷猜的不错的话应该也是到了强弩之末,硬撑着。
犹豫间白廷拿过笔来在上面写道“要不你在休息一会儿吧?虽然说不能再同一个地方呆超过二十分钟,但超过了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的吧?”
应凌雪见到纸条上的字,于是写下了“你在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
她在写这句话的时候趴在墙上,修长的棕黑色头发似乎有些遮挡她的视线,不止一次的向两边划拉。
这句话写完后她又写到“你没有亲眼见到过当时的场景,那真的不是一件小事情,我亲眼看到一个人被吞没,不知去向。”
写完之后,应凌雪喘了几口气,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在平地上走都很艰难,何况是这错综复杂的森林呢?
“恩,很好,现在成功的由一个人受伤变成了两个人受伤,真有你的啊武安。”苍宏海打趣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当有人来救助你但她也受伤的话,那就该爆发出自身的潜力或者藏在血脉深处的禁忌什么的了……”这次就连武安说话的声音也没那么坚定了,两个强弩之末真的可以吗?
“哦?是吗,那你的强弩之末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呢?”
“……反正时间快到了,现在立刻安排人准备进入。”
苍宏海早就料想到了,于是对着身后已经准备待续的队员说道“听到了吗,你们的老大不好收场了,所以你们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