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温瑾瑜没有回,就只是微垂眸跪在那,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
温浦是真的想抽温瑾瑜几鞭子,但抽几鞭子又有什么用,可不抽他这心里又堵得慌。
捏了捏拳头,温浦重新坐了回去,“温瑾瑜,你若不是定国公府大公子,那宋妍萝即便是换嫁也不会嫁给你,你知不知道?”
“知道。”温宋两家的婚约,自然得是温家人。
“既然知道你可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宋家兄妹一条心就算了,你住在镇国将军府也就算了,为何有事不让人告知于我,宋修竹让宋妍萝做了正五品千户,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温瑾瑜没说话。
温浦看着就来气,再次起身踱步到了他跟前,“温瑾瑜,我能让你们成为夫妻,亦能拆散你们,你勿要以为你傍上了宋家就高枕无忧了,你要记得你是定国公府大公子,只有定国公府才是你的庇护。”
温瑾瑜依旧低垂着眉眼没做声,多少有些油盐不进的样子,温浦气着气着也就不气了,毕竟他自小到大就是这般桀骜不驯,他有的是手段,以前不觉得需要的时候,他懒得收拾他,而今他必须要乖乖听话,任由他掌控从而操控宋家兄妹。
“我让温樵唤你立刻回来,你全当没听见,就这一点就足够我罚你。另外,昨日朝堂上提议你去冀州查私盐一事你想来也知道了,这一趟你定在其中,其危险程度参照先帝当年的那次私盐案就知道了。这次二十杖责我给你记着,而此次冀州之行,你若想好好的,这几日就给我好好表现,否则你休怪我不管你死活。”
话落,温浦也不再多言,直接甩袖走人,在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再次停下,“跪半个时辰再走。”
说完便不再停留,大步朝外而去。
温浦离开了,温瑾瑜才抬起低垂的眉眼,那双眉眼里此刻没了半点平日里的温柔,不仅没有温柔,可以说连一丝丝温度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如那看不见底的黑洞一般,孤寂荒凉以及燎原般的毁灭。
……
离开的时候宋妍萝轻装便行,然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载而归,而这满载载的不是什么女子喜欢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而是一把又一把的兵器,直接震惊了定国公府内的所有女眷。
宋妍萝却是管不得这些,让路子带着人将东西搬去温瑾瑜所住的沉香榭。
宋香雪和宋香菱终于得偿所愿,心里那是激动到不行,面上却还要努力装着矜持,就那么一步一步跟着宋妍萝前行,一想到自己要在这里住下来,要与定国公世子亲密接触,这心跳怎么都安耐不下来。
然当两人来到沉香榭,瞧见沉香榭的素雅之时,忍不住有些嫌弃,果然这定国公府大公子不受宠极了,自然,只是一闪而过,却是不敢太过表现出来,毕竟她们还要靠宋妍萝留下来。
而徐嬷嬷一直就在院子里,特别是听到响动声瞧见了宋妍萝回来,那是立刻上来见礼,这口还没开,就瞧见了宋香雪和宋香菱的嫌弃,哪怕一闪而过,当即不动声色垂了一下眸子,没多言,只是照着规矩给宋妍萝行礼,“大少奶奶。”
“徐嬷嬷,夫君去了定国公那里,这两位是要来府里暂住的我的两个妹妹,你去请示一下定国公夫人,看看就近的院子要一个给她们住一些时日。”
人她是带来了,但绝不能放在自己院子里堵心,她可不是带回来恶心自己的,要恶心就恶心温绍辉去。
而听见宋妍萝安排的宋香菱和宋香雪却是开心极了,不跟宋妍萝住在一起最好了,那样简直自由极了。
“是,少夫人。”徐嬷嬷当即领命。
“对了,再帮我跟定国公夫人说一声,今日我去上职诸多繁忙,一身劳累就不去给她请安了,明儿一早去给她请安,顺便向她讨教讨教王家宴会的事。”
前世她每一次都规规矩矩的,该请安请安,该行礼行礼,除了得到刁难,什么都没有,这一次她想怎么就怎么,休想再让她去给她鞍前马后,要是来跟她闹,好啊,那王家宴会她就不去了。
“是,少夫人。”徐嬷嬷再次领命,后速度离去。
院子里除了徐嬷嬷,就是两个小厮,一个叫千叶一个叫千易的少年。
“千叶,你主子被定国公叫去了,你去看看。”定国公府里的事,便只能叫定国公府的人去做。
“是,少夫人。”千叶当即领命便速度离去了。
千易见宋妍萝没吩咐自己,便继续帮路子他们一起在院子里安置宋妍萝带回来的兵器。
宋妍萝则是领着碧俏和秋月朝着屋内走去,春花欺主她还回去了,但是秋月她还是带了回来,总要让那些人自以为掌控了什么。
眼瞧着宋妍萝进了屋,宋香菱和宋香雪连忙带着自己的丫鬟跟了进去。
“你们自己待着,我歇会儿,别烦我。”宋妍萝懒得搭理宋香雪和宋香菱,丢下一句,直接自己进了内屋。
宋香菱和宋香雪被这么命令有些不高兴,却又不敢多言,且她们也不是很想跟宋妍萝多说话,当即也没多言,就自己找了凳子坐了下来,然后坐在那兴奋地幻想着以后的生活。
……
陆平秋是府中的当家主母,自然府中一有动静就知道了。
在温瑾瑜和宋妍萝一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而彼时姚漪凝正同她在一起。
听到消息的瞬间,陆平秋的面色就冷了下来。
姚漪凝一眼就看出来了,也没装作没看见,而是直接询问,“舅母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大表哥和大表嫂而不开心?”
众所周知的事,藏着掖着就不对了,问出来那才叫心思单纯。
而她既然能唤温绍辉一声表哥,自然就能唤温瑾瑜这个嫡长子一声大表哥,自然也能唤宋妍萝一声大表嫂,毕竟温浦是她的的确确的表舅舅。
这要是换一个人问,那就是没眼识,但这话是永安郡主问,陆平秋便不能这般想了,这就是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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