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瑜看了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宋妍萝,不由得轻弯起了嘴角,不动声色地悄悄反握住了宋妍萝抓住他的手。
“宋修竹,你的孝悌忠信呢,那是你二叔,你怎么敢这般不顾尊卑。”一声过后又是一声,闵向荣带着满面的怒意从竹林里冲了出来,冲进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自然院子里的景象也落入了她的眼中,她的儿子像被抛弃的狗一样蜷缩在地上,那宋妍萝挡着温瑾瑜站着,宋修竹泰然地坐在轮椅上,这一幕一下子刺激得闵向荣眸色猩红。
凭什么,凭什么她闵向荣的儿子像狗一样蜷缩在地上,她石沛香的孙子孙女高高在上的立在那,就像许多年前她站立在她身前一般。
这会儿来得何止是闵向荣,还有等着宋鸿洲回家的苗雅,看到眼前一幕,当即瞳孔具裂,“老爷……”
惊呼着猛地扑向了宋鸿洲。
此刻的宋鸿洲被痛感折磨得动一下都费劲。
白日里儿子被打,现在夫君又变成这样,苗雅抬眸满目恨意地看着宋修竹,“宋修竹,你怎么敢?他是你二叔,你二叔,你真当这宋家你只手遮天了是不是?”
宋修竹目光寒凉地垂视着苗雅覆满恨意的眸子,“二婶这话从何说起,二叔酒喝多了,自己在那大叫,与我何干?”
“宋修竹,你当我们是傻子还是聋子?”闵向荣虽不显恨意,却满目充血满是怒色。
宋修竹却是突然轻笑出声,就跟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宋修竹这一笑又刺激了满目恨意的苗雅,“你还敢笑,你二叔都这样了,你还是不是人。”
“二婶真不愧是名门闺秀,句句出口成脏。”赞叹的语气却载着最深的讽刺。
苗雅面色一变,还要骂,宋修竹却是没给机会,“我说话二婶和二祖母不信,不如两位去寻信得过的大夫瞧瞧,这不结果就出来了吗?”
就刚刚温瑾瑜的手法,宋修竹坚信不会留下把柄。
“明明是二叔撒酒疯,差点伤了我夫君,怎的二婶和二祖母一来就诬陷我阿兄,还骂我阿兄,两位不愧是京都城里养出来的人,真是让我好生一番见识何为名门闺秀。”
宋修竹刚刚才内涵了苗雅,宋妍萝便紧随其后,这一次连闵向荣也一起内涵了。
“二叔这般粗壮的身形,我夫君这般柔弱,我都还没计较二叔发酒疯伤了我夫君,二婶和二祖母倒是骂上门来,真是好生有道理。我看二婶和二祖母也别请什么大夫了,直接拿着将军府的拜帖去请御医好了,也刚刚好在太医院留个记录,明儿个御史台弹劾的时候也好有个证据。”
温瑾瑜就那么静默地站在宋妍萝的身后,听着她颠倒黑白的相护,被暗夜遮住的一双眸子里满是熠熠星辉,比那夜空中的星辰还要闪耀。
无论是苗雅还是闵向荣都觉得宋妍萝在瞎掰扯,在颠倒黑白,然宋妍萝连太医和御史台都搬出来了,这让她们不得自我怀疑,一时间都静住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