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主任慢走。”
陆之枢目视着将人送走。
他去前台结了账,回来后,疑惑地看着韩沉,问“刚才那是人事齐潭,是……”
“我知道,”韩沉说。
“你知道还不多和人唠几句?”陆之枢说“从帝都下来的,估计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又是你们卫生口的人,他还是秦书记很看重的得力干将,多走动走动没坏处。”
韩沉冷面道“没必要。”
陆之枢“……”
无话可说。
随后,陆之枢又妥协。
想想韩沉自己也是官宦家庭出身,都是别人眼巴巴来巴结他,他怎么可能反过来去巴结别人?
更何况,齐潭这个位子,这种角色,还远没到值得韩沉去巴结的地步。
“逐鹿中原”门口。
齐延打电话叫了代驾。
饭店的工作人员已经将车开了过来,就等代驾过来。
齐延和齐潭都喝了点酒,开不了车。
等代驾的空闲,齐延疑惑地看着齐潭。
“哥,你可不是嗜酒的人,今天怎么也喝上了?”
齐延没忘,之前在饭桌上,齐潭似乎挺郁闷的。
齐潭囫囵说“工作压力有点大。”
齐延“还为帝都来的调查组担心呢?”
齐潭“不是。”
齐延“那是什么?”
齐潭“没什么。”
齐延更疑惑了。
明明说自己为工作担忧,但最近让人提心吊胆的不就是帝都来的调查组么?
可现在齐潭又说不是。
“你不会真没放下我师姐吧?”
齐延突然想起,他们饭前刚来“逐鹿中原”门口时,刚好周沫的车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
当时他还给齐潭说,开车的是韩沉,周沫也在车上。
齐延怕就是因为自己说了那么一嘴,让齐潭难过了。
毕竟周沫现在和韩沉已经结婚,作为昔日恋人,现在又是单身汉的齐潭,难免有些失魂落魄。
齐潭转而给他一个大白眼,矢口否认道“你能不能想点正事了?关心我的感情问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
齐延吐吐舌头,自己又失言,惹齐潭不悦了。
周沫一行人来到“逐鹿中原”门口。
刚好代驾上了驾驶室。
灰色凯迪拉克缓缓驶离。
周沫好奇地看一眼,头却被韩沉的大掌硬生生掰过,强迫她直视他。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周沫大无语,她就是好奇,顺带看一眼。
然而韩沉这都不许。
“去开车,”韩沉将钥匙拍在周沫手心。
宋言上前,手臂搭上韩沉的肩头,眼神带着微醺,略有迷离。
“今天就得拜托二位女士了,”宋言笑呵呵说“我们仨都喝酒了,你俩没喝酒,勉为其难,当次司机,送我们回去。”
沈盼看向陆之枢,“车钥匙?”
陆之枢笑着将车钥匙放递给她,“去吧,小心点。”
“嗯,”沈盼应一声,拉着周沫,姐妹俩一起去停车场开车。
三位男士则在原地等待。
按照来时的分配,周沫载宋言和韩沉,沈盼载陆之枢。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逐鹿中原”,分道扬镳。
韩沉坐在副驾驶,全神贯注帮周沫盯着路况,时而看前方,时而看后视镜。
宋言上车后,则成了一滩烂泥,倒在后座上,呼呼大睡。
“那个齐潭……还挺有眼色。”
韩沉突然幽幽开口。
周沫正开着车,韩沉这一提,她心下一紧。
看样子,某人要开始翻旧账了。
周沫担心对话被宋言听见,特意通过车内后视镜瞅一眼后座上的宋言。
确信他真的呼呼睡着了,才松下心来。
“你想问什么,随便问吧,”周沫说。
“没想问什么,”韩沉说“就是觉得,他挺照顾你的感受。”
“嗯?怎么讲?”
“他没当着我的面儿和你打招呼。”
周沫想了想,才弄懂韩沉的意思。
他是说,齐潭明明认识她,是她前任,却在有韩沉和一众他人的情况下,没和周沫打招呼,看上去像不认识周沫一样。
这样的克制,没有给周沫当众带来困扰,自然不会让她难堪。
“这样对彼此双方都好,不是么?”周沫反问。
毕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了。
“我没说不好,”韩沉说“至少从这点可以看出,他很有眼色,也无意冒犯我。”
周沫松口气,看来韩沉并不是想“挑刺”。
“你放心,我懂分寸,”韩沉说“齐潭这么明事理,尊重你,我要揪着这点小事不放,岂不是太无理取闹?”
明事理和无理取闹,高下立判。
韩沉分分钟就被齐潭比下去。
他并不想那样。
周沫却忍俊不禁,“你是我老公,不管你什么想法,都是对的,吃醋也好,生气也好,都是人正常的情绪。这也说明你关心我、爱我,不是?”
非要在那儿暗暗和齐潭较劲。
周沫怎么就越看他越喜欢呢。
韩沉却说“不行,我不想被他比下去。”
周沫无奈一笑。
韩沉这小脾气和斤斤计较,没谁了。
周沫将车开到湘滨新城。
韩沉转身摇醒后座上的宋言。
宋言如梦方醒,“怎、怎么了?”
“下车,到你家了,”韩沉催促。
宋言迷迷糊糊揉揉眼睛,活动眼皮,眯着眼往外瞅,“哦,真到了啊?走了,再见。”
他随意道别,推门下车。
周沫放下车窗,叮嘱他,“你能上去?小心点儿。”
宋言自信挥手,“没问题。”
人却一摇一晃,向着自家走去。
周沫见人进了楼门,随后宋言家窗户亮起,这才调转车头驶离。
到家后。
周沫去厨房化了杯温的蜂蜜水,走来客厅时。
韩沉站在客厅打电话。
“我一会儿问问二哥,”韩沉安慰说“你先告诉姑姑别着急……”
周沫走上前,小声对着口型问“谁啊?梁阿姨?”
韩沉拧着眉点点头。
周沫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又小声说“我去洗漱,一会儿喝了。”
韩沉微微颔首,继续听电话。
周沫去卧室拿了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韩沉则继续在卧室打电话。
周沫刚洗一半。
“砰砰砰”。
浴室的门响起。
“沫沫,我出去世纪嘉苑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了,你先睡。”
周沫关了花洒,心下一怔,“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姑姑在我妈那儿哭诉冯朝今晚已经联系不上了。我姑父正到处打听消息呢。”
周沫怔住,“是……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