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剑宗的弟子们现在后山集体练剑,不然听到萧寒烟这样直呼其名,肯定会大跌眼睛。
看前面的剑臣心脚步未见停下,萧寒烟扶额。
不借就不借吧,大不了辛苦一点,飞远一点去白虎城算了,来往也不过一个时辰罢了,身上虽然带有传送符,但这玩意儿制作太麻烦,能少用就少用。
剑臣心感觉到身后没有了动静,停下来侧身往后一瞧,古井一样的眼眸看到的只是敞开的大门,还有洁白的墙壁,而萧寒烟已经没了踪影。
一名弟子端着摆放着白底蓝瓷茶壶的托盘走过来“宗主,茶泡已经泡好了。”
“先放着吧,天气热,等凉了再喝。”语毕,剑臣心抬脚离开。
弟子不明所以,现在虽是早春,可还是有些严凉的,宗主怎么会觉得热呢?
萧寒烟从剑宗出来后就马不停蹄地往白虎城飞行。
脚下途径的风景如画,她也没心情欣赏。
半个小时左右,萧寒烟终于抵达白虎城门口。
途径的商人或者一些拿着武器的修士都排着队等候入城。
萧寒烟看了一下长蛇一样的队伍,绘着水墨丹青的裙摆一动,纵身化作一道光飞入了城内。
城门上的将兵们奇怪地看向空中,大白天地怎么会有流星出现?
入了城内,萧寒烟已经换了一身衣料普通的衣裙,幻化了容貌,收敛了气息,原本冷艳的五官变成的小家碧玉,看着就像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姑娘。
白虎城她虽然没来过,但街道却十分繁荣,各种商贩的叫卖,来往人的驻足,可谓是络绎不绝。
萧寒烟很快就打听到了交易最快的一家交易行,拿着一包刚新鲜出炉的炒糖栗子,边吃边有去。
按照方才打听到的地址,萧寒烟来到了一座挂满长串纱糊灯笼的楼宇前停下。
门口的小厮见她一个人在旁边盯着看了半天,其实也没有,可也不耐烦的赶人“哪来的村姑在这挡道?赶紧走开,这不是你这种人能靠近的地方!”
“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怎么了?听你这语气好像很讨厌我种人一样,怎么,你一个守门的能比我这种人高贵的了到哪里去?嗯?”
笑话,要不是她出行喜欢低调,光凭这人说话的态度自己早就一巴掌把他乎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那种。
小厮几天本来就是遇事不顺,被萧寒烟这么一顿反讽,放下就撸起袖子,准备招呼。
萧寒烟已经吃完了手里的板栗,扔了空纸袋子,没有使出法力,单用腿脚功夫,就直接撂倒了对方。
小厮不可思议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周围人早在两人吵起来时就围了半环,指指点点的他们。
萧寒烟拍拍手,刚才那一活动让她全身上下都舒爽了不少。
用力踢了一脚地上的人,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走近了交易行的大门。
里面汇聚了不少的人,萧寒烟抬头,一楼以上的中央是空出来的,像一个围楼,数了一下共有三层,每层大概有十几个房间。
而自己所在一楼,中央搭建着一米高铺着红绒地毯的展示台,台上的桌子应该是用来拜访拍卖的商品。
萧寒烟走到柜台,和拨动算盘类似于掌柜的人说明了来意,掌浑浊却冒着精光的双眼瞥了她几眼,点点头,找来了一个小厮领她去后方。
交易师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拿着绢布擦拭着桌上的古玩,没有正要看来人,萧寒烟却看得出这人是故意隐藏了实力。
看破不说破,她坐在空闲的椅子上,细腿交叠,拿出乾坤袋的紫色灵核“不知此物阁下可有兴趣?”
交易师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低头,可擦拭的手却是一顿,放下手里的活儿,不敢相信地死死盯着萧寒烟手上冒着紫色流光的灵核。
“这!请问姑娘,这东西你是如何得来的?”
表面保持着淡定,实则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了,这可是可遇不可求,有价无市的,顶级灵核啊!他今生竟然有缘能见一次!
萧寒烟收回灵核,清秀的脸上毫无表情“杀之,取之!”
四个字砸下,交易师浑身一颤,他刚才测探不出萧寒烟的修为,这种情况,要么是这个人毫无修为相当于是个普通人,要么就是实力超过自己。
很显然,第一个不是,试问,能把灵核安然无恙的带进这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本事?所以最后的答案呼之欲出。
交易师完成了脑补,知道现在自己面前正坐着一个高人,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世界以武为尊,万一对方看自己不顺眼可怎么办……
“你倒是说句话啊!”就算不能一下子说出价钱,那具体的估价总该有吧。
交易师拿出手帕擦擦汗,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声音,硬着头皮说道“姑娘,此物,鄙人没资格决定价钱……”
萧寒烟起身。
“等等姑娘!”交易师见她要走了,魂都吓没了,眼见就来的大买卖要是在他这里飞了,自己不被楼主剥一层皮才怪!
一个闪身快速堵住了大门,萧寒烟双手环胸停住,清冷的雪眸眨巴了一下,“让开!”
“姑娘息怒,先听鄙人把话说完可好?”交易师意识到自己拦人去路是无礼了,赶忙哈腰表示歉意。
萧寒烟皱眉,重新坐回去。
交易师见此不由得松一口气,上前道“姑娘所持的物品,只有楼主有资格决定价钱,不知姑娘可否稍等片刻,容鄙人前去禀明一下我们楼主?”
“去吧,别让本……姑娘等太久。”差点自称就说漏嘴了。
“一定!一定!”
交易师走了,萧寒烟无聊的坐在椅子上,刚才吃了一包板栗,口舌干燥,想喝水的紧。
通往里堂的门打开,交易师回来了,恭敬地把萧寒烟请到了一件装饰相当华丽奢侈的房间。
整个屋子弥漫着不知名的香味,脚底下踩的是上等鹅绒缝制而成的地毯,十分柔软,人走在上面仿佛漫步在云海间,身子都轻盈起来。
昂贵的檀木桌椅精雕细刻着复杂的花纹,凌乱别致又好看,绯色流苏丝绸帘幔用金线绣着大片重叠的祥云,其中间并排垂挂的珍珠饱满富有光泽,墙上的挂着梅兰竹菊四君的字画。
光看所描绘的手法,作者应当也有一定的才识,还有那折射着光的水晶吊灯同样显得华贵不已。
更不用说那陈列在红漆桑木柜架上的瓷器,玉雕,连桌布所用的布料都是极好的。
茶壶旁的蓝花瓷的杯子倒扣在茶几上,萧寒烟口是有点口渴,可主人没来自己也不好擅自动。
抱着双臂退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才迎面走来一个手拿翠玉扇子,身着暗褐滚金边拖地锦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