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不想揣度林欣然的心机,但是又不能否认,这位聪明的闺蜜确实是在对自己耍心机!
林欣然回来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就算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叫车子送你回去。”
林欣然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够多了,点了下头“谢谢!”
一句谢谢,令两闺蜜之间明显生疏起来。
姜蔓明白,走到这一步,她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下楼时谭映雪像个佛似的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骨瓷茶杯,目光犀利地看向姜蔓和换了衣服的林欣然。
姜蔓没搭理她,而是对着管家大叔开口。
“大叔,帮我叫司机开车送欣然姐姐回家。”
管家大叔忙点头应道“好的,太太,您稍等。”
等车的功夫,谭映雪冷嗤出声“你这一家之主的派头,不像傻子啊?”
姜蔓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位婆婆大人还真是脸皮够厚,做了那么多好事,这会儿还想来试探她?
“谁说我傻了?我一直聪明着呢!”
这回答让谭映雪还真分辨不清她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于是她指了指林欣然,对姜蔓挑拨道“知道你的欣然姐姐昨晚想做什么吗?
她想抢你的傅哥哥,你还把她当好姐妹,敢说自己聪明?”
林欣然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既不为自己辩解,也不为姜蔓掩护,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姜蔓内心叹息,还是她太天真了!
本以为最可靠的帮手,却也能沦为别人对付她的工具……
“我当然聪明了!傅哥哥又不会被人抢走。是不是,欣然姐姐?”
林欣然自嘲地看了她一眼,终于开了口“对,你当然是最聪明的!”
谭映雪不快地冷哼一声“什么东西,自以为聪明!”
她话音刚落,楼上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姜蔓有些惴惴不安地回过头。
傅峻庭高大俊挺的身形出现在楼梯转角。
男人身上穿着黑白条纹衬衫,下身笔挺的商务西装裤,外套挽在臂弯里,一手还提着电脑包。
“傅哥哥,你这么早就要上班去吗?”
傅峻庭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一眼姜蔓,看得她愈加忐忑不已,为什么这人这么冷淡?
万幸男人走下楼梯后,伸手便揽住了她的腰。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我等下才走。”
姜蔓忙帮他拿过手上的西装外套,乖巧地被带到沙发前。
傅峻庭放下电脑包,眼神冰冷地看向谭映雪。
“看来是我这里太过清闲,让您老无聊了。”
谭映雪听出他语气不善,顿时坐正了身体,背脊挺得笔直笔直。
“你什么意思?”
傅峻庭揽着姜蔓坐下,不紧不慢地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什么意思您心里应该一清二楚,有些事就不用多费话再说一遍了,今天您就收拾东西,准备回疗养院吧。”
谭映雪瞬间变了脸色,难以置信地看向她这个冷酷无情的儿子。
“我是你妈,就算我做了什么,那也是为了你好!
你怎么能这么好赖不知,就知道拿疗养院来威胁我?”
傅峻庭眼底毫无暖意地看向横眉怒目的谭映雪。
“别跟我讲那些歪理,小时候我需要你对我好,那时候你在哪?
现在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以为我还需要你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来为我考虑?
如果你安安分分,我也介意做个孝子把你奉送在身边。
可惜,你从来不知道自己该珍惜什么,那就别怪别人对你无情无义!”
谭映雪被儿子的话怼得脸上阵青阵白,末了不甘地抬手一指姜蔓。
“你就为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连你亲妈都不认了?”
说完又自嘲地干笑一声“就算你不认我也没关系,别忘了我手上还有傅氏百分之二十……”
傅峻庭眼神锐利地打断她的话“看来你不想进普通的疗养院,还想回精神病院。”
语气平淡到甚至没什么起伏,谭映雪却立即失去了所有气势,端着的身形萎顿下去,语气也变得卑微起来。
“别……别送我回疗养院,儿子,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就给我一次机会,看在妈是真心为了你着想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不掺和你的事了……”
院中转来车声,管家从外头回来,不明所以地打断了屋中古怪的气氛。
“太太,车来了。”
姜蔓应了一声“嗯,谢谢管家大叔!”
说完起身快步走到林欣然身边“走吧欣然姐姐,我送你出去。”
她很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了那母子俩,挽着林欣然出了别墅。
把人送到车旁,这才停住脚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林欣然坐进车里“嗯,你回去吧。”
司机朝姜蔓点了个头,便把车子开走了。
目送车子开出别墅大门,姜蔓心里很不是滋味地转身朝回走。
刚才她这位好闺蜜不止一次看向傅峻庭,虽然傅峻庭全程没有回视过她一眼。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林欣然对她家男神老公的感觉不一样了……
这种认知让她喉咙里就像卡了只苍蝇,恶心却又吐不出来!
回到客厅时,刚好听到傅峻庭冷酷地对云飞下令
“给她收拾东西,联系最好的疗养院,你亲自送她过去。”
谭映雪明显情绪激动“我不去!傅峻庭,我不去疗养院你听到没有?”
女人抓起茶几上的东西一通乱丢乱砸!
“我不去!好歹我也是你妈,是你亲妈!你不愿意让我管你的闲事,我不管就是,你不愿意我住在这里,我走就是!
你凭什么非得逼我去疗养院?我不去疗养院,我自己住还不行吗?”
她扑上去一把抓住傅峻庭,从衣领扯到手臂,再顺着人长腿滑跪在地板上。
“儿子,儿子算我求你了,你给我一座房子,每个月给我五百万生活费,我自己住,你让我自己住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姜蔓站在玄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位婆婆大人发疯。
女人一会儿暴躁,一会儿又痛哭流涕,搞得她真的不知道她到底疯是不疯?
傅峻庭却是见怪不怪地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领带,语气嘲弄十足。
“五百万?你干什么一个月要五百万?想买凶杀人,还是想再找几个女人来给我暖床?”
谭映雪似乎被拆穿了心思,颓然呜咽出声。
“那二百万总可以吧?儿子,你拿走的可是妈手上百分之二十的傅氏股权!每个月分红有多少你比我清楚,你不能对我这么苛刻呀……”
她恨,恨自己为什么要作茧自缚?
眼下疯名在外,她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否则,她可是坐拥几百亿资产的人,还用对亲儿子如此低三下四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想个办法解除自己身上的这些桎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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