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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二踏枭桥(1 / 1)

崇王府闲居一个月,苏佑陵终于是等来了第一个登门造访之人。来人在苏佑陵的意料之中,却也是苏佑陵最为头疼之人。

正在小院里靠着椅子吃糕点的叶述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进崇王府已有将近一个月的苏佑陵仍旧是初见时的一袭破衣烂衫。

对于叶述的不解,苏佑陵自然是毫不客气:“你问我为何还是这身衣服?你问我我问谁去?他世子殿下人呢?把人招进来便撒手不管了,是何道理?”

苏佑陵一巴掌便是拍在桌上,只满腹牢骚抱怨着开口。

叶述大致猜到了事情原委,但他与苏佑陵同在屋檐下,纵然是崇王府待客不周他也不好代俎越庖去说些什么,只得讪笑道:“许是世子一时忘了,这不还没把你饿死嘛?总之你与我先出去办点事。”

苏佑陵抬了抬眼,知道与叶述打交道没法子用那些暗示,只好开门见山道:“骡子都没这么使的,说吧,这次让我办什么事?”

叶述耐心的将事情始末告知苏佑陵,倒不再是什么小偷小摸,而是将一封密信送至辽州。但这活儿颇为特殊,连收信人都是不知,叶述只说到时候自会有人与他们接头,苏佑陵听完也是生起诽腹。

崇王与辽王有所密谋,这事早先便是苏佑陵知晓的,只是二人同谋的原因一直都是让苏佑陵疑惑不解。更何况当初辽王在铜雀案中可谓是表现极好,平日镇守边境也未曾听闻有什么逾越之举。

不图小利者必有大谋。

但辽王难道也是为了那把椅子?

“总之便是去辽州玩玩儿,所有通关文牒和渡引折子世子都替咱们弄好了,就看你意思了。”

叶述说的恳切,苏佑陵却在思考这所谓“送信”其背后的深意。若这依然还是崇王府的考验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疑点太多,杀了张斌最多也只能证明他不是朝廷的人。关键在于周卜胥为何会这么轻易的告诉他崇王和辽王的关系?当真不怕他是别有用心之人?

“我且问你,我杀了张斌之后,这段时间你都在干什么。”

叶述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好一会儿才是回过神来:“你还好意思说,当然是替你擦屁股咯。你杀了张斌屁股一拍就走人了,后续的勘隐司来人勘察之前,便是我受命去替你抹除潜入的痕迹。说到底就是些打点上下的破事,琅州官员大都认崇王这个主子,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世子说他们都是官油子,只要给够油水,大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朝廷派了新的军统员外郎,那晚服侍张斌的女子也遭人暗杀灭口,世子说你能猜到是谁干的。”

苏佑陵心中早有所料,听闻此事便也不太吃惊,只是再度沉吟道:“别说我不信你,如今战事在即,此刻动身去北境实在凶险,我投靠世子无非是谋财谋利,加上一身技艺有所施展,你得让世子给我句准话,我得见他的心思。”

叶述自是听着苏佑陵的话语云里雾里,苏佑陵见状倒也颇是无奈。不得不说,至少在拿捏苏佑陵这一块,叶述是极好的选择。与处事圆滑瞻前顾后的苏佑陵截然不同,叶述会察言观色不假,但让他听懂这些哑谜一类的事倒还真是强人所难。

“战事在即?有何战事?”

叶述搔了搔脑袋不解开口。

苏佑陵无奈摇头,让他与叶述说这些,实在是鸡同鸭讲。

“几时走?”

苏佑陵转身踏入屋中,叶述咽下一块酥饼:“明日启程。”

苏佑陵点了点头:“下次,让世子来与我说话。”

“好”

叶述点头答应下来,见着苏佑陵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便也告辞离去。

入夜微凉之时,苏佑陵磨着手中匕首,借着四寂无人的空旷才是能好好思索此行缘由。

他的小院是独孤苇茗让人安排的,堪称极简。如今再度环顾而视,反而倒是这般模样最让他习惯。

想他初到吴邺郡便是机缘巧合碰上了周卜胥,一入王府便是见到了神秘的独孤苇茗,早是不虚此行。但所谓的入王府捞个食客混日子也只是苏佑陵的权宜之计,总不可能真成了藩王手下的鹰犬。只要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情报,苏佑陵随时都有可能离开王府,而在这期间替崇王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是应该。只是苏佑陵知晓进这等藩王豪门本就难如登天,而能全身而退更是微乎其微之事。

所以由不得他不去计较利弊得失。

对于崇王如此重要的独孤苇茗他都见了,到时候又岂会任凭他轻易离去?一旦大幸与百胡再开战事,他又该做些什么?

苏佑陵抱出黑匣,以手顺着其上刻纹摩挲便感阵阵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沿至全身。一指伸出不断敲击在黑匣之上,那沉闷的声音更似紫幸城中的铜罄。

邱枕策,你究竟给我留了什么东西?

苏佑陵双眼微眯端详着膝上的矩形黑匣,想他几经波折这黑匣却是始终还在他身侧,饶是从不信因果报应的苏佑陵也是生出几许兴趣。

“陆博殿,陆博棋,博箸分黑白,独孤尚且如此,不知你口中的诸葛该是何种模样。你问我身居何处,我也做不得解,但如今看来,只有无处不在四字最为妥当。”

这些年来苏佑陵从未放弃过追查铜雀案的真相,只是一来案发时他不在宫中,二来如今他孑然一身无所凭仗。关于当年铜雀案有太多疑点,宫中更是刻意隐瞒了许多内幕。也正因此他入崇王府是有意也是无意,包括他想成为的夜叉也是如此。

而邱枕策其人更是奇怪,当初面圣求旨让他出塞磨炼体魄逃过一劫的是邱枕策。

铜雀案中明哲保身的是他邱枕策。

明知九死一生,仍要以秘法执三宝洞观出神之术入梦同他言语的依旧是他邱枕策。

甚至如今怀中的黑匣,仍是他邱枕策使的手段。

若说其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钦天监监正也太过牵强了些,反而是这一路走来都像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当初罗颖说过他体内有两汪性命海,而他回首往昔,唯一知道的便是喻州黑丞庄小年曾在他身上使过手段,再加上那个一直神秘的周锦彧。

“真乱啊。”

苏佑陵喃喃叹气。

“我也这么觉得。”

有人出声回应。

“藏的好好的,为何此时现身?”

苏佑陵转头看向来人不解问道。

来人作揖一笑:“奉吾师之命,向殿下要个说法。”

苏佑陵看着眼前人,点了点头:“我没想瞒着你们,更何况是独孤前辈?只是我依然想知道他是如何知晓的,你们将此事告诉崇王了?”

一身华服的明眸公子言笑晏晏:“暂且还没有,劳烦先请殿下移步再见家师,师傅有话与你说。”

苏佑陵走出院落,二踏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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