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四人还正惊讶,却觉空间一阵扭动,几人已被挪移到了五层之内。()
陆一鸣不待诸人相问,伸手打出一法,将那粒璇光珠摄到手中,只看了一眼,便转交与田芙秀,随后步入最后一层的通道之中。
诸人心中虽有万千疑问,可眼看陆一鸣毫无半点解释之意,也只得按下不提,转而随他步入通道之中。
这通往璇光塔最后一层的通道却是一间小屋,当中仅有一面径有一丈的圆盘。
这圆盘上方罩有璇光壁,壁上画面变幻不休。任凭几人眼睛如何圆瞪,也不能分辨这其中画面藏有何物。
星辰天府自开启一来,这圆盘从未被人破开过,所以最后一层从无人能踏与其上。是以云中一道诸多宗派,也不知破开这圆盘能有何好处。
不过从前五层每层均有一件灵宝胚胎来看,这第六层所藏应当远远胜之。
于子升饶有深意的看了陆一鸣一眼,而后道:“据师门典籍记载,若破这圆盘,必要五人分持璇光五灵,旗壶屏印珠,各自抽出其中内藏本源,才能使这圆盘略略转动,不过这样的话,这五件灵器也失去了效用。”
韩烟箩冷哼一声:“若是这法子当真有用,这圆盘也不至于从未被破。这璇光旗我用着倒是趁手,道友没有别的方法?”
于子升长叹一声:“若是师门记载的法子有用,这几件灵宝舍了也就舍了。我未入天府之时钻研几月,倒是得了一法,能不能成功,还要试过才能知晓,还望几位道友齐心协力,破开这圆盘,好让你我五人也能得知这其中究竟藏有何宝。”
韩烟箩似乎想到了什么,樱口微张却又闭口不言。于子升看了她一眼笑道:“不错,那日你也见过,我暗中设计纯阳观聂政,从他那里诈走一本列阙五行阵。为的就是今日破这璇光圆盘。”
他伸手自袖间掏出一本古意烂然的泛黄薄册,翻动书页,对四人细细解释他所钻研而出的破盘之术。
几人听了他的解释,顿时心生佩服之情,这于子升不论心智修为、才情气度,均凌驾于温度升端木云峰两人之上,也无怪乎能力压两人,统御这青凝门一众弟子。()
他提出的法子大有可为,并不用这璇光五灵宝破阵,而是以五人灵气为基,布下列阙五行阵,以五行之力,尝试破除圆盘。而这五人恰好各自修持五行灵气。
其中陆一鸣虽然可任意转化五行灵气,可若是真论起来,还是最善庚金一道。木神宗即以木为名,田芙秀自然精于木行神通,君可见,其擎天功施展出来,苍松之神韵几乎浑然天成。
而申时行虽习炼土火双行,可还是以火出名。韩烟箩的天河真经更是不消多提,再加上于子升精于土行一法。五人刚好各占一行,只能让人感叹——这于子升恐怕计议良多。
于子升见四人各自点头,哈哈一笑:“破这璇光六层,自你我五人而始也。”他伸手一描,便有一道灵符含光而出。这灵符当空一晃,就化作一十字指针,当空不住旋转。
他环然一顾,手中法诀便一掐而出,同时开口喝道:“指南、定北、归东,落西。”但见那十字指针猛然一停,似乎定住了天地四维,而后落于圆盘之上。观其大小,正合这圆盘之径。
他此法虽然脱胎于纯阳观的列阙五行阵,可经他苦心孤诣之下,早已大异。但见这十字指针猛然一晃,其四柄与中心之处各显五行之色。其中东青西白南朱北墨中央一片明黄。
于子升洒然一笑,一步虚跨,便居于十字中央。四人各自相视一眼,也分入四方之中。
其中陆一鸣秉持庚金自居正西之位。他一入其上,便觉这脚下的十字指针,缓缓抽取他身具的金行灵气补入其中。他抬头一望,只见其余四人身上各自透出,或暴烈或澎湃或蓬勃或厚重的气息。他嘿嘿一笑,功法稍稍一动,就放出一阵锐利无匹的气息。这就是庚金一道的霸绝之在。
五人即已做好准备,于子升自然不会再行耽搁,他面色一涨,张口吐出本命灵符玉虚诏。他只略略将这玉虚诏展开三寸之长,便有五个色泽不一的古篆飘然而出。这古篆正是金木水火土五字。
这五个古篆一出,就分别投入五人脚下。而这五人灵气似乎猛然浑厚几分,灵气输出速度也加快几分。陆一鸣望了望另外三人一眼,各自心中惊讶。这玉虚诏竟有加持人身灵气的奇异神通,当真不能小觑。
随着五人五行灵气的输入,这圆盘上的璇光泛起阵阵涟漪。于子升一见,不由大喜张口道:“几位道友,此法可行。我等声名必然广闻,还请诸位不要吝惜灵气。”
四人也自知这等机缘不容错过,各自又加快几分,不过短短片刻,几人丹田灵气就放出五成不止。而这圆盘之上的璇光波动更加剧烈起来,似乎人一伸手就能将其碰碎一般。可任几人灵气如何催动,也不能将之散去,只看得于子升咬牙切齿,目张欲裂。他一咬牙,又将手中玉虚诏展开一寸,随后便将内中原本变作“摄”字的玉壶给放了出来。
他脸上透出一阵惋惜,随后将这玉壶本源抽出,化作一片璇光投落圆盘之上。他本来算定这五行阵必破圆盘,才将小壶打入玉虚诏中,化作一种摄物神通。怎奈何,这圆盘璇光竟能这般坚韧,无奈之下只能将璇光壶本源抽出,以便破开圆盘。
只是他这本命灵符玉虚诏难免伤损,若不得几月蕴养,难以恢复。纵然这样,这摄物神通也等于废掉。要想重新修持,得有数年之功才可。
总算他苦心没有白费,那圆盘上的璇光,在这璇光壶本源投入之后,发出一声脆裂之声,而后片片散落,再也不见。
几人喜色还未收起,就觉脚下一阵晃动,随后便处于一莫名密室之中。
这就是从未被人破开的璇光六层,而今已然向这五人敞开怀抱,任凭几人予取予求。
密室之中,却无甚值得一提。入目之处,除开地上的五座蒲团之外,就再无他物。
田芙秀细眉一拧,低头看了看这五座蒲团——总算还有所收获。这蒲团乃是璇光凝丝而织,也有清心之能,可比起众人得到的璇光五灵器不知差到哪里。哪里与这七层难度成正比!
于子升似是不肯死心,在这密室里来回走动,似乎这样就能发现内中隐藏的珍宝。申时行也知,任谁化去数月时光苦心钻研,到头来,却成为笑谈,恐怕谁都不能承受这般反差。
陆一鸣低身捡起一座蒲团,无语地摇了摇头,随后将这蒲团收在袖中储物袋里,然后对几人说道:“拿了这蒲团,咱们就走吧,虽然收获并不令人满意,可也总算没有白费这一般力。”
于子升摇了却说出另四人大为惊诧的一番话:
“几位道友难道没有发现,这出口到底何在,我等已无退路。”
几人这才猛然想起,抬眼四望,但见这密室四壁之上,光滑平坦,既无正门也与暗窗,加上同样光滑的地板与天顶,似若一藏物小匣,又似一密闭牢笼,将五人困于其中。
陆一鸣无语的摇了摇头,他倒也没注意。他靠近密室墙壁,伸手略略扣击,但听其声沉闷无比。这密室墙壁不知有多宽厚,听起来倒像是混然一体,似乎外间在外间扔是黑幽幽的异种金属一样。
田芙秀却不信邪,抬手洒出一片松针,但听簌簌声过,这密室六面之处,尽被这青翠松针笼罩。不过任这松针如何施力,也不能在壁上留下任何伤痕。不过她也并不是要凭这松针破壁,这一击后,她略显失望道:“六面皆为实地,无有暗格机关,若想破困而出,恐怕还得硬来。”
申时行略一叹息,擎出背上火煞刀,眉头一紧,便一刀砍到墙壁之上。他这一刀虽没尽上全力,可威力也是不凡,寻常妖兽也抵挡不住。但这一刀过后,也不过在墙壁上留下一道半寸深的印痕而已。
于子升见状,也不多说,伸手放出几张灵符,化作金戈,也落到墙壁之上。可是他这灵符却还比不上申时行一刀之威,仅仅留下几道白印而已。田芙秀韩烟箩两人也各自施法尝试一番,只可惜她们木水两行浩荡蓬勃,却不擅这样开山劈石的攻坚克硬之术,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陆一鸣看了四人尝试的法门,沉思:这密室太过逼仄,韩田两人的道法恢弘之处无法尽使,于子升土行神通也是浓厚有余锋锐不足,加之他本命灵符玉虚诏也受了伤损,恐怕破壁之事还要落到申时行和自己身上。
果然,于子升在试过几种灵符无功之后,苦笑道:“还怪在下坚持,以至于几位道友深陷囹圄,今番出去,还要靠申道友赵道友两人出力,出去之后我必有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