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一怔,随即换上一副嬉笑模样。
“侯爷大晚上来人家这儿做什么?让别人瞧见了多不好意思……”
萧宸夜懒得同她多说,他只低头盯着那药,他常年喝参茶,自然也闻到里面的红参气味。
慕容雪看到之后,心里咯噔一声,手心微紧。
她并不笃定他懂不懂医理。
“我先前不是同你说了小枸杞近几日有些伤寒感冒,我给他煮个药,这应该不犯侯爷府中的规矩吧,还是说好这府中还有什么忌讳,不许熬药?”
萧宸夜嗤笑一声,他才不信她的鬼话。
伤寒是不可以用参的,这点他倒是清楚的很。
只是今日发生这许多事,桩桩件件都表明慕容雪有事情瞒着他。
这孩子定是他的跑不了,只是这孩子有什么毛病他尚不可知。
“听说,侯爷今日让小枸杞同你滴血认亲了,是否死心了?”
慕容雪笑着又漫不经心地坐下来,轻轻扇动炉子里的炭火。
这药得熬得浓一些,让小枸杞喝下明日才能精精神神的。
“孩子是不是本候的,本侯心中有数,本侯只是过来同你说一声,明日再去西林村一趟,务必要将毒源查出。”
慕容雪轻叹一口气,她伸出纤纤玉手递到他的面前。
“侯爷的态度虽然不好,但只要有钱我定会帮你办!”
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说这话一样,萧宸夜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拍在她身旁的小桌上。
“明日辰时,莫要迟了!”
慕容雪扭头去看他的背影,嘴角也轻轻的翘起来,他们这侯爷还真是傲娇。
她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银票,瞧见那数字之后,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
这么大的一张银票,怕是够小枸杞好久的药钱了!
高兴之余,她随即反应过来,这狗侯爷怕是差不多认定小枸杞就是他儿子了。
慕容雪撇撇嘴,认定就认定吧,只要不和她抢,现阶段治好小枸杞才是最重要的。
而此时此刻的怀王府中,程无涯趁着月色让人将他抬进怀王府。
“不知阁老这么晚还造访所谓何事,您大可以叫本王过去江山阁。”
周景清倒茶,躺在轿上的程无涯轻轻咳嗽,接过来。
“老臣过来总比怀王殿下过去要低调些。”
他如今已然瘫痪,众人断然想不出他会趁着夜色出江山阁。
周景清笑了笑“近日朝中无事,阁老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朝中无事?”程阁老轻笑,他捏着茶杯,手指轻轻的敲着杯沿“殿下还真是心宽,你不知西林村出事了?”
周景清蹙着眉头,似乎不太明白他说的话。
西林村比邻长宁殿,向来是那萧宸夜的地盘,那边出事与他何干?
“不是本王的管辖之地,本王理会那么多做甚?”
他先前可是在长宁军身上吃过亏的,这段时日他已经多次招惹皇帝的不痛快,如今自然是不会再无端去惹祸。
程无涯抬起眼睛来稍微诧异,还以为是周景清做的,难不成不是他?
“此事果真与殿下无关?”正因为怕是他,所以他才连夜出了江山阁。
周景清更加疑惑“时至今日,本王都不知西林到底发生何事,阁老为何这般质问本王?”
程阁老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竟然不是怀王殿下?
“西林村被人下毒,是冲着长宁军去的,若不是殿下,还能是谁?”
周景清听到这话,怒极反笑。
“听阁老的意思是来质问本王的了,怎么,阁老是如今想要倒戈转向他侯府了吗?”
程无涯竖着眉头,抬头紧紧盯着周景清,他的脸上也染上一层薄薄的愠怒。
“殿下如今还不相信老臣的忠心,此事不是殿下做得最好,若是殿下敢在皇城脚下做此事,简直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他说的话周景清自然明白,所以这段时日以来别说是西林村了,他就是连城门都没出去过,就怕那长林军又发生什么事,到时候又牵扯到他的身上。
“父皇在宫宴上的态度本王不是不清楚,他让长宁军进京休整一来,是顾念他萧宸夜,二来是为了掣肘长宁军与萧宸夜。他们这趟浑水,本王为何要碰?”
程无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他亦是听闻长宁军进京那日周景清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挑衅长宁军,所以才以为是他。
过了许久他这才开口“不是殿下老臣就放心了,老臣辅佐殿下,为殿下谋求大业,还请殿下莫要在这等小事上失去陛下的宠爱,惹世人非议。西林村之事,殿下就当做不知。”
他半躺在轿上,虚虚的朝他做了个拱手礼后便摆摆手,让他的人将他抬回去。
“魏延!”
“属下在,请殿下吩咐。”
“你速速去西林村一趟,瞧瞧那边到底发生何事!”
魏延蹙眉“可是程阁老说了,让殿下不要插手此事的。”
周景清抬头看着他,面色阴冷的厉害。
“你是他程无涯的人,还是本王的人?”
魏延没法子,只能连夜策马赶往西林村。
与此同时,在京城中的宝月楼里,有一女子蒙着面纱,素手芊芊的弹着名琴。
这琴音若是萧嫣然听到了定要拍案叫绝,忍不住要拿她梅姐姐出来同她比对炫耀一番。
“姐姐,你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长公主已经知道此事,这是断然不会悄无声息的就了了。”
那蒙面女子轻笑一声,琴弦上的指尖波动的更加轻巧灵动,那一串串的琴音更是表明她如今有多痛快。
“做得不错。”女子的声线十分轻柔,看上去不像是狠厉之人。
“务必不留活口,这可是我送给侯爷的礼物,待明日上朝定会十分热闹吧。”
“姐姐神机妙算,待来日姐姐同侯爷表明一切,侯爷定会十分感念姐姐的恩情的。”
跟在她身旁的女子亦是巧笑嫣兮,琴声戛然而止,那蒙面女子站起来,将窗户打开瞧着那西边的月亮。
她身后的婢女连忙拿出斗篷来仔细的给她披上,而那蒙面女子则看着不远处的月亮,笑得越发温婉。
“侯爷怎么想的无所谓,我要的是不论是谁继位,楚王朝的皇后,只能由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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