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抓着我的手腕,下一刻将唇覆了上来。
他对着我手腕上的伤口吸着,我感受到身上的血液都在急速的向手腕处涌去,然后被白禾吸走。
我奋力的挣扎,念着蛇纹手镯的咒语,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手镯迅速飞回我的手上,我对着白禾想要抽打过去,但是他提前一步掐住我拿着长鞭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我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我整个人疼得双眼充血,冷汗一瞬间就遍布了我的脊背与额头。
我瑟缩的想要向后退着,但是在他大力的控制之下,我身体没有办法动弹分毫。
不知道我身上的鲜血被他吸走多少,我感觉整个人都有些头昏眼花的时候,他终于将唇从我的伤口处挪开了,他用白皙的手指擦了擦嘴角上沾染的血迹。
他动作看起来十分的优雅,但是表情却犹如恶鬼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的灵丹已经融于你的骨血中,想要把它拿回来,看来只有把你的血放干了。”
我疼到冷汗淋漓,“你把我引过来是想杀了我?”
白禾将刚刚掉落的蛇纹手说捡了起来,他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儿后,似乎并不感兴趣的将它重新扣回我的手腕上。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我要是想杀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其实这一点我也有所猜到,我现在就像一块砧板上的鱼肉,以他的力量要是想杀我,我恐怕早就死掉了。
“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好歹是一方神明,为什么要和这种邪祟的东西为伴?”
“一方神明……一个失去灵丹和肉身,无论再怎样修功德,都仅仅是地方山神的神明吗?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全是拜柳如风所赐!”
他的神情陡然狠厉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表情都异常扭曲“昆仑山柳家势大,想要打压胁迫我不向上方揭露柳如风做过的事情,我一个地方小神又能有什么资格说不,我信天道,可是天道却不公,没有人能为我遭受的一切申冤,我除了让自己依附小黑天无量尊佛的力量,别无他法。”
“可是当初柳应澈和你谈的条件,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你说只要他能让你重新回乌骨山当山神,所有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白禾听到我的话后,突然扑哧的笑出了声“我当时要是不答应柳家,不追究柳如风取走我灵丹的事情,那么十年前那场命案,你爹的死,一定会被扣在我头上,我有其他的选择吗?”
听到白禾提到我爹的死,我整个人陡然神经紧绷起来,我嘶声向他质问“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时你向柳家主所提的十年前的命案是我爹的死!?”
“你爹的确是我杀的,但是却并非我本意,就像有人指使柳如风取走我的灵丹喂给你续命一样。”
“是谁在指使你?为什么要指使你去杀人?”
白禾从回忆中抽身回来,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我捕捉到后又想向他继续追问,但是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并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于是我故意激怒他,向他吼道“你本是乌骨山的山神,却肆意残害村民,就算你的灵丹没有被取走,你也不会机会再修成正果,是你自己走上歪路!凭什么把这一切怪到柳如风身上!你口口声声说不是自己本意,那又是谁的意思,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却只能把这一切怪到柳如风身上,你真令我看不起!”
白禾脸上一阵变幻,怒火在他眼底蹿腾燃烧着。
令我想不到的是,他明明已经愤怒到了极致,却没有如我所愿的把我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他怒而反笑的咧着嘴角向我道“我不需要你看得起,我本就是卑贱出身,就算从泥里来,再回到泥里去,我也赚了。”
他将我扯到他的面前,用手掐住我的下巴,冷嗖嗖的说“不过你以为柳如风是什么高尚的东西吗?你又是什么高尚的人吗?我们都是一种人,说到底你没有资格看不起我?”
他的手从我的下巴上挪开,转而划到我的脖子上,又用手划在我的身上。
我整个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颤栗的向后躲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你身上的每一注灵力,包含着多少阴魂、修行仙家的精血,数都数不清。我们做的事都不光明磊落,都是该天道劫杀的败类。”
我用力将他的手推开,“胡说八道,你自己恶事做多了,活该被天道劫杀,我和你才不是同一种人。”
白禾笑问“你该不会以为自己从柳如风那里得到的灵力都是他自己修来的吧?”
“……”我看着白禾,没有回话。
我从亲眼看到过柳如风吸走黑蛇体内的阴元,以助于他增长灵力,但是柳如风主观上并没有向邪佛那般去残害那些八字占阴的女人。
“你以为柳如风真的找不到最后一尊邪佛吗?他早就知道邪佛在我手中了。”白禾笃定的告诉我。
不可能!
“我凭什么信你?”柳如风今天和我去祈云观的时候,还大费周章的想要利用祈云观的道士去寻找最后一尊邪佛分身,怎么可能早就知道在白禾手中!
“那我换一种问法,就祈云观那个女弟子的事情,你以为柳如风在昨晚真的找不到他们的下落吗?他明明可以阻止的,但是他没有,他故意等待小黑天力量聚集,好吸收小黑天的阴元。”
“你在乱说什么?柳如风不会那么做。”
柳如风和刘成玉一直在焦头烂额追踪邪佛下落。
白禾说“不如我们打一个赌,你信不信,柳如风发现你不见了第一时间就会找来我这里?”
“如果他找来了就代表他早就知道佛像在我手中,也知道一直暗中和他抢邪佛的人就是我。但是他没有从我手中将邪佛拿走,无非是想等我把邪佛身上的阴元聚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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