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和柳如风本没有在一起,但是听着杨盈盈的话,我不禁想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最简单的一点,他是神,他不会衰老,一年两年你可以青春靓丽,十年二十年你还会现在这样永远年轻漂亮吗?
人生短短几十年,等到最后你留给山神的记忆,恐怕会是满脸皱纹行动都不方便的老太婆,而他依然永远容貌不变。”
杨盈盈的话像是一个可以刺破人心的冰冷匕首,狠狠扎在我的心口,用力划动着,虽然我和柳如风没有在一起,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却如同魔咒一样在我耳边循环播放。
我陷入良久的沉默中,脑海中浮现昨天在他面前第一次穿裙子时,他眼中流露出的惊艳和渴望,以及迫不及待想拥有我的样子。
再过几十年我还会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吗?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涌现的时候,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不仅仅是恐惧自己容貌会衰老,更加恐惧的是……我竟然会想到和柳如风相处几十年之后的样子。
我拼命的把思绪甩远,我以后什么样和他不会有什么关系……
心口的窒息与疼痛感让我不得不去逼迫自己不再细想。
“所以……明月,我还是觉得沈学长更加适合你。”
“你不要再乱点鸳鸯谱了,别说了,我根本不喜欢沈起元,我谁都不喜欢!”
我恼火的不受控制吼了一句。
一旁的杨盈盈和张然都吓了一跳,张然一脸奇怪的凑过来“你俩怎么了?在说什么?”
我颤抖着身体,咬着牙将情绪管理好。
我向杨盈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吼你,但是我说不喜欢沈起元是真的。”
杨盈盈没有想到我的反应如此激烈,看我状态不怎么对劲,便也住嘴了,不再说话。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等我上完课准备回家的时候,大雨已经冲刷了整片校园。
我不知道会突然下雨,自然没有准备雨伞。
眼看着雨下了许久也没有停下的趋势,我有些着急起来。
突然的头顶多了一把伞,回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起元站在了我身后。
他蓦然开口道“明月,我送你回家吧,我车就在不远处。”
“不用,不麻烦学长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我开口拒绝。
但他继续道“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送你回去怎么能算麻烦?”
“真不用了,谢谢。”
想起柳如风和胡玄宴一同的提醒,我并不想在和他有任何交集。
结果沈起元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一直举着伞站在我的旁边。
我咬了咬牙,直接顶着大雨走下了台阶。
本来想等雨小一些再离开学校,结果沈起元一直在旁边,让我在原地根本待不下去了。
而且在他视线中走着的每一步都有些如芒刺背,感觉他在一动未动的盯着我。
我加快脚步,急匆匆跑出校门口打车,等上车后,才松了口气,但浑身的衣服也湿透了。
“这雨来的真奇怪,明明刚刚还是大晴天,突然就下了瓢泼大雨,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雨啊。”司机师傅开着车吐槽。
不光如此,这雨还一副越下越大的模样。
终于到了家之后,我已经浇的和落汤鸡一样了。
我湿哒哒的准备开门,结果在拧动门锁的前一刻仿佛听见了客厅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缓慢的打开门锁,悄声站在了门口。
我并没有听错,客厅里是真的有人在说话。
而且是柳如风和一个女人。
那女人说话的声音腔调还有点耳熟。
“神尊,你放心呀,我留下不会给你惹麻烦,反而你以后用得到我的地方多着呢。”
“……”
柳如风沉默没有出声仿佛在思考。
女人拖着诱惑的声调“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受皇封的水神,和外面那些山精鬼怪可不一样。”
“我可以允许你留下来,但是你不能再私下做有违天道的事。”
“我知道的,神尊留下我是你最明智的决定。”
我在门口猛然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水神常锦容!
她来找柳如风干什么?还说什么留不留下来又是什么意思?
我直接关上门走进去。
二人不出意外肯定会听到我这面的声音,结果居然不约而同的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向沙发那面的人看过去,果然就是水神本人。
柳如风眸子微敛“明日你去刘成玉堂口报到,她会将你供奉在堂口,写在堂单上。”
“刘成玉?刘成玉是谁?”常锦容反问,眉毛顿时蹙起来不满了,“为什么不是她?”
她伸手指向我。
我意外的看着常锦容,她又指着我,补充了一句“我要进她堂口。”
“你还不配。”柳如风眼眸骤然冷了几度,声线也阴沉起来。
常锦容姣好的容颜一阵变幻,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对她说她不配这句话。
她受到耻辱一样说道“我连刘成玉是谁都没见过,她就配让我入堂口了吗?”
“你可以选择不过来。”
“你!”
常锦容表情阴了下去,一阵纠结后咬牙道,“我可不会平白无故给人做事,那个刘成玉最好有本事使唤得动我。”
说完,她顺着窗户飘过去,外面是二十多层楼的高度,她却如履平地一样的踩在窗台走了出去。
随着常锦容的离开,窗外的雨也逐渐小了下来。
“回来了?”柳如风向我开口说话,终于想起来我一样。
我嗯了一声,“刚刚水神怎么过来了,她有什么事吗?”
“她在自己的那方水域名声太差,想换个地方重修功德。”
“所以你让她去了刘成玉的堂口?”
“不然呢,难道留在山神庙吗?”他笑着反问。
紧接着起身去拿毛巾盖在我的头上,一下一下擦着我湿漉漉的头发。
我心中隐隐泛起波澜,感受着他动作的力度,刚刚被雨水打湿的寒冷已经消散了。
“其实……她留在山神庙也未尝不可,这样你不也一样可以修功德吗?”
柳如风动作一顿,“可是我有堂口,要负责。”
“哦,原来这样。”我接过他手中的毛巾,突然就感觉也没有那么暖了。
这种奇怪的转变让我整个人都要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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