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天空犹如墨水一般,一轮满月挂在远处。几颗星星在天上无力的闪烁,似乎是想用自身微弱的光芒照亮整片夜空。但是它们闪烁的光点甚至没来得及发散开来就已经被那轮满月尽数覆盖,满天繁星逐渐熄灭……
突然,一道月芒从天而降。原本应该是洁白无瑕的月色现在似乎有着点点血色的光芒,让人感到一股寒意有内心深处产生。
身后无数身负残缺盔甲的人沐浴于这洁白的月光中,盔甲上也带上了点点血色。
面前的身着五彩战甲的大军在月光中发起了冲锋,而身后的所剩不多的黑甲战士们也怒吼着迎了上去……
“秦天逸!”先生边喊着名字边用戒尺打醒了桌后一个约莫十岁,外表甚至有些娟秀的男孩。
“啊?先生早呀!”男孩揉了揉眼睛,看似无辜地向面前的老人问好。
“早什么早,都快完课了!你给我说说我今天讲了什么。”
秦天逸想了想,便低声地回答道“讲了祖神创世,天凡本是相连的什么的。”
“那我问你天凡两界现在为什么没有连着了?”先生瞪眼望着秦天逸,追问道。
“额,大概是天域瞧不上凡人就走了吧。”
“胡说八道,你是一点都没听课吗?史籍记载,两万多年前,末世人皇为求晋神长生而入魔,变为始魔,首创魔功,妄图借天地灵气强行突破神界之门。初代天子于乡野接天令,起义师,剿灭魔皇暴军。天界诸神却因此受创,并对凡人失望而自封。据说唯有凡界献上最虔诚的信仰才可能重启天界之门。”先生又用戒尺打了秦天逸的头。
“这个我知道,我们秦家不就是皇裔吗,不过其他人好像都叫我们魔裔。”这一戒尺似乎打醒了少年的记忆,他兴奋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不过这句话又招来了一尺子。
“不要瞎说,始魔后裔早已剿尽,我们秦家是后来对抗西域魔族的伏魔之战立下奇功才被天子裂土封侯的。”
“这样自欺欺人,能骗得了谁呀,谁不知道我们秦家是那个什么魔裔,天子最初只是为了平定人心才将我们封到这极北的。”秦天逸不服地嘟囔几句,结果又招来了一尺。
“算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就是文渊阁开阁的日子,你们都回去想想自己所希望的方向,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我最后提点你们一句,虽然我们秦家所藏武籍较多,且品阶较高,但是你们还是要仔细考虑到底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若是对术法更感兴趣,最好还是遵从自己的的内心,选择一本合适的术典,毕竟功法后期可以重新修行,但是道路一旦选择就无法改变了。正所谓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先生又摇头晃脑地喋喋不休起来,学生们则早已三两成群地凑到一起准备离开了。那个名为秦天逸的男孩也和一个同龄男孩一起向学堂的门走去。
“天逸,你也真是厉害,又惹先生生气了。对了,你打算选择什么?当个武者还是术士?我到现在也没确定自己该选什么。”
“我也不知道,到时再说吧,先生不是说过什么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到时候我就看看有没有哪部典籍和我有缘。天应,你怕什么,你可是我们秦家课业最好的学生了。”
秦天应摆了摆手,撇了一眼秦天逸,阴阳怪气地说“课业再好也比不上秦天逸大公子呀,您可是秦家百年来最强的修灵天才,恐怕你体内囤积的天地灵气都已经比得上初窥境的武者了。更何况,您老更是秦家千年来最不务正业的公子了。”
秦天逸一听,立刻就是一巴掌打到了秦天应的肩上,满脸威胁的神色。“瞎说什么,这话要是让我爹娘听到,小心你的屁股。”
“我怕你呀,别忘了,我可是你堂哥,长兄如父知道吗。”秦天应完全不怕这一套,“对了,我看你今天上课睡觉时又是满脸通红,眉头紧皱,不会又做了那个梦吧?”
“谁说不是呢,搞不懂我一个公子爷怎么会做那种上战场的梦。我怎么可能会需要和别人浴血拼杀呢。”秦天逸叹了声气。顺天公国不是什么大国,而且偏居极北,气候不佳,难以引得诸国的注意,倒是免得许多麻烦。虽然最初极北诸国大多因顺天秦家皇裔宗族的身份有些孤立,但是好在也无人敢上门挑衅。
两人就这样边聊边走,直接上了市集。顺天公国气候虽不甚适宜,但是却有着肥沃的黑土地,和丰富的矿产资源,在近几代顺天公的励精图治下竟是将这闭塞之地开发得小有成效。市集上的喧嚣吵闹,人来人往。开店的商户各个膘肥体壮,衣着华丽;摆摊的商贩虽说衣着朴素但也是满面红光;就是周边乡村进城的农民也少有穿补丁的衣服,一副国泰民安的景象。由于近几代顺天公长期的努力,再加上顺天秦家以武学为本,历代顺天公都是极北少有的强者,国力逐步发展再加上有强者震慑,顺天公国在这极北倒是也逐渐站稳了脚跟。
秦天逸他们其实也没什么需要买的,只是想要到集市上逛一逛,放松放松上课时的紧张情绪。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秦天逸突然毫无缘由的注意到了旁边路过的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此人身材在普遍高大的北荒人中也只算的中上,在崇尚黑色的顺天公国中身披黑袍倒也看不出什么特殊,面容古朴刚毅。唯一特殊的便是他那深邃的黑瞳,眼神中闪露着与其年龄并不相称的沧桑与智慧,犹如能看透世间的一切。男人牵着一个岁的女孩,同样的黑袍,扎着两个朝天揪,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白里透红,甚是可爱,乌黑灵动的瞳子到处打量着,似乎想要找出什么东西。
不知为何,秦天逸看着那个明显是第一次见的中年男子,却有一种不由的熟悉感,但若是仔细看看,又似乎只是错觉。
“咦!这种感觉,似乎是……”男子自言自语了几句,将视线转向了秦天逸两人,“没错,就是这种气息!”男子原本如古潭一般深邃的眼睛中透出了精光。他身旁的女孩也似乎看出了父亲内心的激动,也将目光转向了二人。“爹,他俩没啥特别的呀,有什么可让你……”
话还没说完,秦天逸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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