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各怀心思,扶书南看着面前的顾柚霂,心想自己今天在翠鸣宫里听到的那些事,实在是超过了自己之前对这件事的预测。
这件事牵扯的更多了。
“扶大小姐不会是想要后悔吧?”
顾柚霂的嘴角轻轻勾起来,带着一丝邪气,扶书南看着他这副模样,心想这晋王殿下的声音蛊惑的像是伊甸里勾引夏娃吃苹果的撒旦。
危险而不自知。
这么想着,扶书南又往角落里坐了坐,报以同样的笑容答道“当然不会。”
其实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是自己既然都应下了,这么多事都知道了,根本不可能从中间退出来了,这时候要是再说后悔,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说不定还会被顾柚霂冷嘲热讽两句,最后结果还不是要在这艘贼船上。
“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扶大小姐就跟着本王到晋王府用一次餐吧。”
“那就多谢晋王殿下了。”
扶书南知道拒绝也没有用,在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把手里的盒子拉开,露出里面的玉簪来,扶书南又仔细地看了看这玉簪。不知为何,她刚刚看这玉簪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总是想不起来。
自己以前也没见过这样的玉簪啊,扶书南倒是有点糊涂了,那能是哪儿来的熟悉感呢?
看着扶书南一直看着那玉簪,顾柚霂要是眉毛轻挑两下,也不知道她看出来没有,问道“看来本王这礼是送到扶大小姐心里面了。”
“如此贵重的礼物,臣女当然喜欢。”
“那不知道扶大小姐对于那个宜国十七皇子准备向你提亲这件事是怎么想的呢?”
顾柚霂看着扶书南,虽然知道扶书南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但是还是忍不住以“晋王”的身份来问一问。
听到顾柚霂这么问,扶书南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你们都知道宜国十七皇子要求娶我,而且要拿出五座城池来做聘礼。”
毕竟这消息可是她和步深芜去有来客栈一起听到的消息,就算顾柚霂和解芸能从步妄看的态度里看出来他想要求娶自己,但是看解芸说的话,似乎是连宜国能拿出来的聘礼都知道,这不免有点奇怪。
扶书南看着面前的顾柚霂,想看看她怎么说。
这时候其实她自己心里面已有有了一个猜测……说不定步深芜做事并不是全凭心意这么简单,有可能步深芜是顾柚霂的人!
这么一来,很多事情就可以理解了,他们两方的消息都这么灵通,而且有很多互通的地方。还有步深芜一直没给她确切的态度,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而是顾柚霂私下里的手下,并不能决定自己的未来。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刚刚终于想起来了,那根簪子为什么有一股熟悉感。
造这簪子用的玉和那玉哨上用的恐怕是同一块玉!
这么一想,心上人的顶头上司就在眼前,扶书南实在忍不住问道“晋王殿下知道步深芜吗?他是您的手下?”
看到顾柚霂的瞳孔似乎突然放大了,扶书南觉得是自己猜到了。
“什么步深芜?本王不知道。”顾柚霂只是这么淡淡的一句,然后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一般又继续说道“本王想起来了,扶大小姐莫不是说当时去太后宫里偷东西的那个贼人?”
“一个贼人而已,本王怎么会认得?”
“既然不认得。那还请晋王殿下解释一下,这玉簪和这玉哨怎么看上去是同一块玉上所出?”
扶书南又把那盒子里的玉簪拿出来,把自己脖子上的玉哨拽起来,两种东西上的细纹看上去似乎能连接到一起。
听着扶书南如此肯定的语气,顾柚霂心想自己虽然也希望扶书南能从这个地方看出来,并且猜出来自己与“步深芜”的关系,但是没想到她确实看出来了玉簪和玉哨的关系,但是却把事情猜错方向了。
忍不住扶额说道“一块玉而已,说不定是被贩子切成好多块卖出的。”
顾柚霂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是扶书南并不认为晋王府会买被切了后已经被买走一块的玉,堂堂晋王府,怎么可能不是买的整的?
看着扶书南狐疑的眼神,顾柚霂也觉得有点心虚,但是生怕自己说多了,再露出什么马脚来。
于是掀开一旁的帘子,看向外面的景色,却看到扶书南身边的水儿似乎正朝晋王府马车这个方向走来。
“扶大小姐,你的丫鬟似乎有事找你。”
闻言扶书南也掀开另一边的车帘子,把头刚一探出去就看到了水儿,水儿也看到了扶书南,快步的奔过来,顾柚霂也吩咐道“苍巳,停车。”
“是,王爷。”
马车刚停下来,水儿也正好跑过来,就看到自己小姐的脑袋从马车窗帘里探出来说道“有什么事上马车来说。”
听到扶书南这么说,水儿点了点头,就上来了马车。
刚上来就先看到顾柚霂水儿出于礼貌地问好后就看向扶书南说道“小姐,三小姐有动作了。”
前阵子扶书南虽然把扶诗雅和喻飞荷身边的人都调走了,但是把她们分开禁足,就是为了引诱扶诗雅出洞。她专门过了一阵子,然后找来一个扶诗雅以前院子里的人,与她不算太亲,但也不是太疏,名叫柳儿。
若是与扶诗雅太亲密的丫鬟,她肯定是要怀疑,但是如果是压根没说过话、甚至扶诗雅没印象的,肯定也行不通。
于是她找上来柳儿,这柳儿之前在扶诗雅院子里伺候的时候,被扶诗雅说过看上去是个老实的丫鬟,但是由于一次扶诗雅身边的大丫鬟偷了她的首饰,还嫁祸给了这个小丫鬟,扶诗雅没查清楚就直接罚这柳儿在院子里跪了两天,险些把命都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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