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孝蟹几人铩羽而归,没错,弱肉强食!况且老爸已经失去保护伞了,一定不能让案件重审!不然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丁孝蟹交代完其他几个人后续的事情,自己便先回去了。难道老爸真的就捞不出来了吗?他气急败坏的踢开了大门……
大门打开,他却愣在原地,因为何贱正站在大厅等着他。老人更加佝偻的身子让丁孝蟹心酸。
“奶奶……”他失神的喃喃道,难不成奶奶也知道了?
何贱望着自己的大孙子,仿佛想从这副皮囊中拔出一点儿能让她看到希望的良知或所剩无几的人性与悲悯。她终是颓然的低下了头。她颤颤巍巍的走到丁孝蟹跟前,再次看向自己的大孙子,递给他一个木盒。后者迟疑了片刻,还是双手接了过去。木盒里面躺着一串佛珠,并无特别之处。
“这是你去台湾救你老爸的时候,婷婷跪在佛祖面前用过的……”
丁孝蟹仿佛没有听懂,茫然的抬头望着奶奶。
“那个时候,你去了台湾,我就祈求佛祖能让你平安回来。婷婷说我的腿不好,就替我跪在佛祖面前。你去了多少天,她就跪了多少天。我知道婷婷不信佛的,但那个时候,她比任何一个佛教徒都虔诚。她跪在佛祖面前,趁我不在的时候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泪。阿孝啊,不管现在怎么样,婷婷那个时候,是认认真真、全心全意的爱着你的。”
他想起来了,他从台湾回来后发现她的膝盖是肿的,她一副害羞的样子,拂去他的手,只说是不小心磕碰的。他那个时候太开心了,也就没有追问,他哪能分不清磕碰的肿和跪出来的肿。
他踉跄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望着柜子最上面的一格,发着呆,最终还是伸手取下了一个盒子,盒子上的灰尘控诉着主人的遗弃。他小心翼翼的拭去灰尘,轻轻打开盒子,一本摔散页的圣经赫然出现在眼前。丁孝蟹悲凉的看着手中之物,左手佛珠、右手圣经,各种神明之力仿佛欲将他从地狱深渊中拖拽出来。他骤然闭上了眼,攥紧了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晚了,一切都晚了,不管结果怎么,每次的开端,他都选择了舍弃她!而自己亦是做尽腌臜之事,早经把灵魂交给了恶魔。
方婷看到了梁木坐在自己面前,一时间晃了神。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不愿让梁木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或许自己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现在竟然有些坦然。
“你,怎么来了?”
“我接到表哥电话,便定了周末的飞机。”梁木心疼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一切放心,虽然我不便插手,但表哥已经安排妥当。周一不出意外,就可以把你保释出来。玲姐也已经脱离了危险。”
“谢谢,我,给你们和容总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方婷知道,如果不是梁木,容易不会出手帮忙,更不会耗时耗力一趟趟跟着张启刚大律师跑来见她。容易背后又动用了多少人脉才能顶着丁家的压力把丁蟹再次扔进监狱!
“跟我何必这么客气。”梁木将手伸放在桌子中间。“婷婷,你,一定保重!听表哥的话,不要赌气……”
“放心,我不会再做任何蠢事了。”
容易仅仅在她最不理智的时候骂了一句“愚蠢”,此后再无半句责怪,之后都是她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操劳费神。而他的身体力行却让方婷从最初的悲愤转为了内疚与自省,终是明白了愤怒和不理智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增添对手的筹码!
与梁木的交谈中,方婷手始终放在桌下,没有对桌上伸向自己的手做出任何回应。梁木哪有不明白的。他与这个倔强的女人是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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