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听清楚、也听明白了方婷的话语。他有些、不,是深深的失望。不知道他是失望于方婷隐瞒自己到现在,还是失望于她遇到麻烦直接找上了丁孝蟹、或是失望于她如此看轻彼此的感情,或还是失望于梁悦寥寥几句就让方婷心生退意……更或者,他只是失望于自己,自己太过自信,自认为自己就是她的r,right。
不,不是现在才心生退意的,她早早已经有了分手的企图,今天梁悦的话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
“这是你最后的决定?”
“是。”
对方说的坚决干脆,丝毫不给自己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梁木自嘲的笑了笑。同事be曾经问他,怎么会喜欢上方婷?是啊,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方婷?
可爱情真就是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事情,情人们总喜欢问着对方,“爱我吗?为什么?”
真的有人就一板一眼的回答着,“爱你的容貌、爱你的小性子、爱你认真的样子、爱你放肆的笑……”更有甚者,说道“日久生情”。如果这就是答案的全部,不就从洞悉自己内心的那一刻起便掌握了离开这个人的密码本了吗?那又何来那么多的“无可挽回”和“不可救药”。同样,他几乎没有找到爱上方婷的原因。
爱情像是四维空间中的一只手,只是随意的穿过人类的胸膛,握住那个平稳跳动的心脏,轻轻捏了一下、暗暗做了标记……那片刻的悸动,便让你深陷其中。梁木只是清楚他的心何时在为方婷悸动的跳跃,但却不知如何卸下爱情在其心脏出做的标记。
许久过去,方婷听到了一个字,在耳边,那个字宛如一个句号,轻轻一点,划开了最亲密的两个人。
“好。”
仿佛一个“好”字,才能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自尊心和丁点儿的体面。只有梁木自己知道,这是最狼狈的一次分手。没有预警信号,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却尤为的伤人。他的心口被扯的生疼,却不敢用手相扶。
“对不起。”
“真是傻,爱情最不需要的就是对不起。”最无用的也是对不起。
也是,方婷惨淡的笑了笑,“阿木,谢谢你。”
“也谢谢你。”
他们真是一对奇怪的情侣,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却在分手时平静的说着“谢谢”。
“方小姐,我送你回家吧。”梁木故作轻松的说着。
“……”
“怎么?就算分手了,我也是你的吉祥物呀。”
“梁律师,那就麻烦你了……”
方婷笑着回应着,眼泪却流了下来。她终是错过了他。
“去北京那边交流?”
“对,毕竟两边是两套法律体系,香港这边判例法和大陆那边的很不一样,原则定下后,还需要商讨细节……”
“去多长时间?”
“暂定一年,后续会有其他同事做接替,也可能会延期……”
容易诧异的看着梁木,“这么长时间?”
“恩,爸爸妈妈这边,还需要表哥多费心照料。”
这不废话嘛,“那小女朋友没有意见吗?”
“我和方婷分开了。”梁木轻描淡写的说到,“两个人在一起发现不太合适。”
……
他看着容易一脸不信又恍然大悟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我去北京和我们分手是独立的两个事件!”
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个,我不在香港的这段时间,一定帮我照看些她……”
“看来是她先提的分手!”容易如同伤口撒盐般的陈述着。
梁木有些无奈的看着容易这么笃定的猜到了答案。
“她说她不能全心全意、全力以赴的爱着我,是不是很荒谬可笑。”他指着对面有点吃惊的男人,“那,别再问了啊!我最近脾气可不太好!”
容易自然是吃惊,他只是小小告诫,甚至不算告诫,是中肯的建议方婷,要全力以赴的爱一个人,但他万万没想到,这竟然变成了她提出分手的理由!那他算不算拆散表弟姻缘的始作俑者呢……
容易清了清嗓子,“不问了,不问了……那个,表哥今天舍命陪君子,喝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