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方展博的审判,丁益蟹的验伤报告写的很惨,不是一般的轻伤,加上没有受害者的谅解书,方展博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没有缓刑。方家的女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方婷疲惫的看着大哥被带走。
她之前找过丁孝蟹,请他放过大哥一马,想求一封谅解书。
“方婷,你这次又想拿什么来讨好我?”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如往日般怜惜,她倒是清瘦了不少。“你该不是想献身吧。也是,你好像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筹码了。”
是啊,如果丁孝蟹还对这具身体有兴趣,有何不可?可是这样羞辱的事、这样羞辱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像是谈论天气一样随意。
“让你失望了,方展博必须在牢里。”他没有回避方婷的怒视,“放心,只要你们按照约定,展博就会很平安,我甚至可以安排几个兄弟伺候他,让他舒舒服服的坐完牢。”
大哥的牢怕是坐定了,她一脸惨白的起身要走。
“方婷,谅解书只有我说了算,找老二没有用的。记住!不要耍小聪明!”丁孝蟹冷冷的说道,这个女人,敢为了那个没用的大哥,朝自己献身,说不定就敢把注意打到老二身上。他看着方婷离去的背影,不禁自嘲的笑了起来。交往中,尽管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但他依旧试图遮掩着自己的一身匪气,他习惯了找她之前先洗澡换身衣服,仿佛这样就能洗去那些血腥与肮脏;他努力的不在她面前大声讲电话,有理不在声高,以为这样就是个斯文人;他其实喜欢抽着烟、喝着酒、毫无优雅可言的吃着街头的大排档,但他却每次带她去安静、高雅的餐厅,他以为这样会让她舒服一些。骨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遮掩一辈子,他就是个混子、一个烂人、是杀人犯的儿子,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黑-社会。
在丁蟹庭审之前,方婷去见了方展博,果然,脸上没有新的伤了。她松了一口气,“大哥,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方展博摇摇头,他知道这是交易的结果。方家已经做了作了屈辱的妥协,而法庭上,他们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违心的说着,方家和丁家是世交!是朋友!丁蟹对爸爸有情有义……
“大哥,你要好好的、完完整整的出来,不然,爸爸在天有灵,也会怪你的。”
“爸爸他现在不会怪我吗?”
“不会,只要我们活着。如果一定要个人下地狱,那也是我……”
“婷婷,我会保护好自己!婷婷,你也答应我,不要做傻事!”
傻事,她还能做什么傻事出来呢。“大哥,你想多了。纪文姐打听了,小敏可以申请那边的大学。纪文姐说,如果咱们愿意,都可以去台湾。咱们也可以去澳门、或者深圳。我和玲姐商量了,等官司一完,她就先带着小敏走。”
“好。”官司结束,丁蟹就会出来,他很可能继续骚扰玲姐。
方婷回到了家中,看着家中气氛诡异,玲姐在里屋,李sir尴尬的在客厅。方芳也颇为尴尬的陪在李sir旁边。“这是怎么了?”
“我……我是好心,不,我是真心的!”李sir嘴笨的解释道。手中的一枚戒指让方婷恍然大悟。
李光冲着里屋,再度解释道,“惠玲,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结婚。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以为我只是出于好心,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结婚,可以挡去很多麻烦,展博不在家,至少家里还有我这个男人啊!”
方婷轻轻走进里屋,坐在玲姐旁边。爸爸走的突然,这个女人无名无份,只有手上的戒指见证了她短暂的爱情,供她回忆。她一辈子被这枚戒指所拖累,被送她戒指的男人的四个孩子所拖累。如果不是他们兄妹几个,玲姐估计早已结婚,孩子都几个了。她才三十出头,还有大把的时间,如果能有自己的归属,又何必跟着方家背井离乡呢。但这个时刻,外面的男人说喜欢她,钟意她,这个理由怕是只会把罗惠玲越推越远。
“玲姐,官司结束后,丁蟹就会放出来,你要是能结婚,至少能挡一档。”
“婷婷,你……”
“我这么说,很自私,对李sir尤为不公平,但这是最好的方案。”
“玲姐,你要是不放心小敏,我陪她去台湾。”芳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她不过是个女工,去哪里不是做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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