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1)

顶天立地的师尊是个爱美的玻璃心,&bsp&bsp如此强烈的反差让时绒一度怀疑人生。

眼看着师尊难过成这样,更是接连吓得她好几宿睡不着,连哄带道歉的,&bsp&bsp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才好,&bsp&bsp在幼小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用切身的实践得出一个认知来头发是师尊的心肝儿,碰坏了要出天大的问题!!!

此后多年一直铭记,&bsp&bsp不敢随意招惹。

……

时绒摸了摸手上的发丝,&bsp&bsp讪讪“……那不是怕再给你弄坏了,&bsp&bsp当时给我吓得够呛的。”

白亦没想到还能等到绒崽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当时一念之差,明知道她在窗外偷看到了。却因为痛失长发,过于难受,没有第一时间对她进行精神开导。

从此绒崽就像是惊弓之鸟,&bsp&bsp死活不敢再靠近他了。

都是他的错。

白亦感动地接连点头,积极地鼓励她“不怕不怕,你使劲摸,&bsp&bsp弄不坏的。我给头发做了防护的阵法,&bsp&bsp现下哪怕是渡劫的雷劈都劈不坏的。”

时绒黑人问号脸“……?”

你赢了总之。

……

师尊放下一件心事,&bsp&bsp乐滋滋地在她的床上躺下了。

时绒转身出房间,打算跟队友知会一声。

最近来找她的人多,&bsp&bsp若是三阳山那头有什么变故,她明天回不来。悄无声息地在船上失踪了,别的不说,掌门素仁师兄肯定得疯。

刚出船舱,&bsp&bsp就见宴安大半夜的不休息,&bsp&bsp坐在甲板上抓耳挠腮地不住叹气。

时绒想着正好和他打声招呼,&bsp&bsp抄着手,&bsp&bsp唤了他一声“搁这干啥呢?”

宴安转过来的脸上有着半是期待的忧愁“时绒……怎么办,&bsp&bsp我恐怕也要英年早婚了。”

时绒“?”

哪来的也?

……

宴安面前摆着一张家书,里头说家里废了好大的面子,要给他求来一桩婚事。

时绒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惊得眉毛都飞了起来“求娶清慈道君的弟子?”

宴安“是啊,家里看我高中青云,就想给我安排一个关系背景够硬的亲家联姻,好让我在青云学府不受欺负。又不知从哪里打听来清慈道君的弟子是个女子,且资质普通,便想攀一攀……”

他为难地仰着脑袋,“这不是闹么?我连她面都没见过,她能看得上我?”

时绒长长地呃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其实见了面也不一定能看上。”

宴安眸光幽幽“……”

时绒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外头那么多天骄,她还不至于强迫你。”

“我也没说我不愿意啊……”

宴安搓着手,扭扭捏捏,“传闻清慈道君容貌无双,也是个讲究人,他收的弟子,哪有长得丑的……我是怕我选不上。”

“我听说青云高中的人族,乃至其他愿意同人族交好的妖族,都找上咱们掌门,想办法牵线联姻了。”宴安一骨碌爬起来,压低嗓音,“那些可都是青云榜上的天骄啊,背后又都是大世族。更何况姑娘大了总是要嫁的,有这些好选项摆在面前,云隐仙府不能谁都不选吧?”

时绒不知道事态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一头雾水“怎么青云会后大家突然扎堆提亲了?从前有这个风俗吗?”

“害,那不是你起的头嘛?”

宴安看她一眼,“你在青云会上公然向清慈道君示好,我娘还说你会办事情商高呢,说不准真给师尊瞧上收为弟子了。咱们这些人,拿不着榜一,没那么好的发言机会,只能靠靠家里关系,走走转折亲的路子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给人抢先了去。”

时绒“……”

艹,这事儿办得。

宴安托着下巴,又叹息一声,向往道,“能被清慈道君选中的弟子,若是资质普通不起眼,那人品性格一定好极了吧。唉,掌门眼下拖着没个准话,说是得先问过师祖的意思。不过依我看,多半还是会在人族里头挑,你说我要不要想个法子争取一下?给她寄个画像过去?”

时绒“……”

时绒简直不忍心碎裂他的美梦,只得附和着道“……我觉得行。”

怕他把事儿弄大了,之后真相大白会社死,委婉道,“这事儿吧,还是别麻烦别人,最好你自己动手,顺带还能秀一秀画技,又是个小细节加分项呢。”

宴安拍手称妙。

当场掏出笔墨纸砚,就要画起来。

时绒同他说起明天要出门的事,宴安摆摆手表示知道,

一蘸墨水,下笔行云流水。

时绒“……那不打扰了。”

宴安“嗯嗯,你去吧!”

……

别说这世界是相对封建落后的古代背景,就算是未来星际世界,一旦发展到了世族之间,婚姻更多的是一桩明码标价的交易。

时绒对这事儿没什么可说的。

前世偷偷溜上战场,一半也是为了抗争家里给安排的,与皇族的联姻。

所幸这一世,她的师尊是白亦。就算不喜欢她打铁,最后还是含泪支持的开明师尊。

凡事都好商量嘛。

她只是不想被人按头成亲,又不是莫得感情。

人都活了两世了,各种瞎忙,一场恋爱没谈过。

年纪到了,甜甜的爱情也该轮到她了吧~

……

清晨,三阳山。

天色尚未大亮,半山腰零散分布的猎户家里已经燃起了炊烟。

时绒好劝歹劝,才让师尊戴上了遮面的幂蓠。

省得他顶着这一张天人脸,惊着了普通人,到时候跪拜不止就没法谈话了。

时绒对这里还有些印象。

只是被仙人御空带走的时候记不了路,不知道大范围的地址。

七拐八绕地领着白亦来到原身的家前,这里还保持着十年之前被烧毁时的模样。只是随着岁月流逝,坍塌损毁得更加严重了,里头全是蛛网灰尘。

白亦没有上前,

站在屋前的平地上,俯瞰四周,“此处风水不错,其他村民没想着重建这里么?”

时绒扒拉废墟的时候偏了下头,“当年刘管事接我走的时候,御剑而行,自称是云隐仙府的管事。猎户们都惊着了,以为‘我’平步青云,不敢动‘我’家东西吧。”

东海之滨这个穷乡僻壤,一个小门派都没有,只有猎户散修,见着“大人物”难免战战兢兢。

时绒找了一圈,时间过得太久,这里已经没留下什么有意义的线索。

但她在后院发现了一个无名坟包,顿觉匪夷所思“这谁?怎么埋到原身家后院儿了?”

那坟包有牌无字,坟头草都长了老高了。

若是附近的猎户家里人,怎么也该有祭拜的痕迹才是。

白亦掏出块帕子来,让她先擦擦手“找个人问问就是了。”

……

小村庄的人住得分散,

时绒挑中一家冒炊火的,寻着去了。

简陋的篱笆墙内,一体型壮实,头发花白的大娘正在喂鸡。

时绒踮着脚,伸着脑袋扒着篱笆往里头招手,笑吟吟喊了声赵大娘“您还记得我吗?”

赵大娘眯眼看过来,喂鸡的手一抖,全撒脚面上了,“唉哟我的妈呀!”

山民一辈子窝在小山村里,没见过几家人户,没几个熟人。

更何况这女娃子小时候生得粉妆玉砌的,别提多喜人。赵大娘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忙过来开门“小、小神仙?”

时绒是被大神仙领走的,自然就是小神仙。

时绒笑嘻嘻“您叫我时绒就好。”

……

两人进屋,时绒先是同他寒暄了几句。

说来这位也是对她有恩的人,她刚“醒来”的时候,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又刚自封了神识,精神很是不济,还是这位赵大娘照顾了她两日,再然后,刘澄就来了。

寒暄末了,时绒开门见山地问起大娘知不知道她爹娘的事儿。

赵大娘料想这是小姑娘学成之后,想起回来寻寻家人了。

这是小姑娘知报恩啊,当即知无不言道,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道“知道一点,我没见过你娘,就见着你爹了。他不是我们当地的,你走之前的几个月才搬过来。一年轻人带着娃,整天板着个脸的,不爱说话,也不让你出门。在这住了几个月,我光知道他姓徐。”

时绒看了白亦一眼,

不是本地人,光知道姓徐,这就难查了。

“哦?那他也是猎户?”

“不是的。”大娘想了想,“他没同咱们村子里的汉子一起出去打猎过。但会帮猎户们修武器,是个手艺人。”

白亦清了清嗓子,

语气别扭,“哦,看来他还真有可能是你爹啊。”

时绒“……”

时绒没搭理他,继而问“那我家后院那个坟包,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大娘在衣裙上擦了擦手,“那就是你爹啊,当年还是我亲手埋的呢。但我不识字,不晓得他那个徐字怎么写,也没钱请师傅,只得空在那儿了……”

“我爹?”

时绒顿时纳闷了,“不是说他死于火灾,都烧没了吗?亲手埋是什么意思?”

时绒穿来的时间点,是火灾之后的第三天。

她成为孤儿,被赵大娘收养照顾,也得知了原身家人丧生火海、什么都不剩的消息。

“可能是当时弄错了吧。”

赵大娘道,“你被大神仙接走之后不久,村里的汉子在出门打猎的时候,在一处草丛里寻到你父亲的尸身。说来也怪了,都那么几天了,他的尸体竟然丝毫没腐坏。浑身上下一点伤口没有,唯独七窍流血……给那些汉子吓坏了。死活不敢碰,我寻思好歹是个熟人,就自己去给他埋了。也许失火的时候,他正好出门,这才叫人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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