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清晨的阳光分外明媚,泛着阳光的海岸将一切点亮。
繁闹的滨海市,只有郊区的景色充满了自然气息。
沉浸在都市生活中太久,王凌尽情允吸乡土的气息。
昨晚上配合昌汝雪高兴完后,王凌就接到启华行长电话,之前那块荒废的地皮确定要被重新征用。
虽然对昌汝雪的怀疑又被提上日程,但土地的事情明显更重要,王凌一大早就奔了过来。
毕竟,这可是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得一大步!
不然的话,就要动用那个名片上的电话了。
那个人王凌暂时不想求助。
说回这块地,位置说是郊区,但比乡村还差。
面积不大不小,勉强盖一个商场,值不了几个钱。
这还是当年,王凌为了帮助启华银行消化不良资产,高价买下的。
买下之后就没想着能有啥用,要不是上次行长提醒,王凌已经忘个一干二净。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昔日的不毛之地,居然要被开发成一个农用机场!
“我王凌也有今天,真是时来运转!”
看着硕大的地皮,好像一张张红色的钞票,晃得王凌两眼冒金光。
但不远处的几处破落民房,让金光黑了一部分。
定睛看去,那里住着几户人家。
“这里怎么会住人?”王凌有些不理解。
这里的水利系统还在规划中,周围也没有像样的产业,也没有耕地,在这里居住基本的生存都保障不了。
带着好奇心,王凌向那几处彩钢房走去。
屋内南北通透,一眼可以看穿,屋外摆放着很多桶和盆,里面存的都是清水。
住宿条件让王凌心里再次惊讶。
这就是传说中的赤贫吧!
“你想干啥!”一个带着戒备的询问声从旁边传来。
王凌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人肩上背着一堆干柴,明显是做饭用的。
衣服打着几处补丁,整条裤子又被胶漆染白。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辛勤的打工人。
“没有,随便看看。”王凌笑着答道,“你常年住这里?”
“关你啥事?”那人一点没好气,甚至充满了敌意。
“大哥别生气,我就是来了解情况,万一看上了还能承包,补助不是问题。”
王凌要在被开发前,排除不稳定因素。
像住人这种情况,当然得搬走。
“你是来拆迁的?”那人突然紧张起来,将柴火撂到地上。
“算是吧,是不是很高兴,拿了钱就不用住这种地方了!”王凌不是无良开发商,不会赚黑心钱。
响应号召,全力消灭赤贫,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想到自己能够在消灭贫困的路线上添砖加瓦,王凌还有些小激动。
“去你妈的!”
突然!
伴随着一声怒吼,一根树枝砸了过来。
王凌没想到有这么一出,压根没有躲闪的意识,肩膀被砸出了血红的印子。
天道好轮回,报应来的太快,王凌也有被树枝砸的一天。
“你干什么?”王凌怒了,好心给钱居然被打。
“干啥?干的就是你这种龟孙儿!”那人撸起袖子,就要过来。
别看那人身材瘦小,只要是长年干体力活,一拳下去没有几个人受得了。
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王凌预感到了危险!
“都出来啦,这里有个拆迁的龟孙儿!”那人高喊一声,几十个一样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拆迁的?揍死他噻!”
“搬到这种鬼地方,还找上门,锤死你个狗日的!”
这些人操着不同的方言将王凌团团围住。
王凌纳闷了,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痛恨拆迁的。
“大家有话好说,我不是来逼你们走的,大家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讲。”这种时候讲道理没用,好汉不吃眼前亏,王凌软了下来。
“真不逼我们走?”领头那人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怎么会一个人来!”
好说歹说下,王凌才避免了一场械斗。
倒不是怕,而是王凌觉得另有隐情,这些人要是真的坏不会是这种打扮。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两辆小型卡车开了过来。
“把这些房子都给我拆了,这地被征用了!”为首一人对着身后的大队人马喊道。
王凌大喊一声不好,连忙逃出人群!
要是跑不及时,铁定被这群民工当成拆迁的,一铁锨拍倒!
不过王凌并没有躲到一边,而是挡在了拆迁队最前面“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拆房子?”
“干什么的?合法征地听说过没有?识相的赶紧滚开,少管闲事!”拆迁队头子完全无视王凌。
“你们几个乡巴佬赶紧滚蛋,别让我动手!”对后面的民工兄弟也很不客气。
“温学林,你是要逼死我们么?”民工大哥喊道,声音中充满无奈。
“老刘头,这次你可怪不得我,这块地要被征用成机场,你们运气太不好了!”领头的温学林阴险的笑着。
王凌明白了,是暴力拆迁的戏码!
而且是夹在私人恩怨那种,已经搬到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打算放过。
怪不得对外人警惕性这么高,王凌紧紧捏着拳头,
“他们这次搬不走!”
温学林差异的回头看着王凌“哪来的二愣子?看你打扮也不想民工啊,舒舒服服过你的日子不好么?”
“今天这事我还真就管定了!”王凌挡在两拨人面前,“这块地是我王凌名下,耶稣也动不了,我说的!”
民工兄弟听完全部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一副看救世主的样子看着王凌。
“小伙子,你快走吧,他们……”老刘头上前拦住王凌,指着温学林,“他们是不讲王法的,我们搬走就是了。”
最难沟通的是这群人,但最能明辨是非的往往也是这群人。
一眼就看出了王凌的正义感。
“搬走?你们能去哪?回乡下种地么?家里的老婆孩子还等着你们寄钱呢。”王凌轻笑一声,“刘大哥,反正怎么都是个无家可归,敢不敢跟我干票大的?”
老刘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凌,嘴巴颤巍巍的说出了一个字,
“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