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酒得到了段沉卿以及背后段家的支持,她长舒一口气,将卫国的传国玉玺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段沉卿看着沈倾酒,她心中早已怀疑沈倾酒就是死去的卫泠。可是卫泠活到现在也该二十二岁了,怎么也不像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我有一事不明,沈姑娘身为右相府的九小姐,本该是为周国效命才是,为何会加入到卫少将麾下。”
“有些事段少主还是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追问得这么清楚。”
“待到时机成熟,卫少将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沈倾酒在这个世界重生两次的事,拿到明面上来说就是牛鬼蛇神,会引起人心惶惶的事。解释起来没有缘由,颇为复杂。如果她能好好解释清楚,早就告诉元帅夫人和她的两个兄长了。
段沉卿见沈倾酒并不打算明说,只好作罢,或许她有自己的本事。
段家既然支持沈倾酒,自然免不了双方势力的接触。沈倾酒给天音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段沉卿。并将自己名下比较出名的产业说了出来,方便段家的人前去交涉。
“这信只要让天音看见,自然会明白和配合段家的。”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让密使送往卫国。”
在两人的交谈里,沈倾酒始终没有提潜星华一个字。她和潜星华虽然结盟,但也不会为他人做顺水人情。她是靠着自己的诚意换来段家的支持和信任,不能让潜星华什么都不做就白占了便宜。
“我还以为沈姑娘会向我举荐定北侯,毕竟你们不是寻常的男女关系。”
“我们的关系确实不太寻常,不过我觉得该有的磨练不能减少,所以不准备让他坐享渔翁之利。”
“不瞒段少主,定北侯这几日绞尽脑汁都在想如何拉上段家这个大依靠。”
“这是对他的考验,我与他也只是盟友,最终的目的都是各为其主。”
沈倾酒的话云淡风轻,完全不带有丝毫的个人情绪和看法。想要什么东西,当时还是要靠自己来才行。
虽然他们都需要段家的支持,但是最终目的又不冲突。
“不过我相信定北侯不会让段少主失望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卫褚身在卫国,还在解决卫国新帝给他造成的麻烦。三处矿产其中两座是铁矿,规模并不是特别的大。这种矿是不允许作为个人所有的。因为能用来冶炼武器,所以一旦发现都要上报给朝廷。
卫国新帝开始逐渐推翻先前与各国的和平局面,所以卫褚给潜星华运矿的商队也出了问题。在两国交界的时候,被卫国的官兵发现了异常。
“照他们的那种查法,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发现岭山那座矿了。”
“现在岭山的矿挖的怎么样,估算着还能有多少产出。”
他的亲信魏重将整理好的信息给卫褚一一过目。
“还好,岭山的矿实在不行就弃了,将人们和尚未处理掉的矿石都及时转移。”
弃车保帅,趁火还没烧过来,当断则断。
“主子,天音姑娘送来了书信。”
卫褚打开信件,里面写着的是段家联系上天音,并且与沈倾酒联手的事。还有沈倾酒让天音带给卫褚的话。
“我知道卫国处境凶险,但是卫国必须有人和段家接触,等待时机。”
“我希望你能做这个人选,你是最合适的。”
他明白沈倾酒的意思,让他全权接管沈倾酒在卫国的势力,以及指挥段家的协助。如此看来,想再回到周国是不可能了。
在回信里,卫褚答应了沈倾酒的提议,并且让她放心。
除此之外,卫褚派人去查探了被困在边关的卫家兄弟。卫泠尚且活着的可能被传开,导致监视卫家兄弟和卫家军的人更多且更严谨。
卫褚费了不少心力,才终于能把消息传递给卫家兄弟。
边关的军营里,卫家大哥卫承和卫家二哥卫枫正在操练卫家军。他们驻守的地方对面就是越国。近来越国也是时常暗戳戳地搞些小动作,让他们不得安生。
“大哥,越国这样频繁骚扰又不正式开战,将士们一直处于备战状态,精神会受不住的。”
“那能怎么办,新帝狼子野心,现在又莫名其妙畏首畏尾,估计是想打破和平的局面又怕遭到其他国家趁虚而入。”
“毕竟七年来都没能真正稳定局势,他的那几个儿子也都开始意图争夺皇位,自顾不暇了吧。”
“也不知道爹和娘在京城里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有机会回去见他们。”
“是我们兄弟没用,保护不了爹娘也保护不了妹妹。”
就在兄弟二人惆怅的时候,军队里的一个炊事兵给两人送来了饭菜。
“这不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吗,怎么送来得这么早。”
“冬天难得有鱼,便先孝敬给两位少将了。”
炊事兵一直低着头,没人看得清他的脸。他将食盒打开,里面是一条很肥美的红烧鲤鱼。冬天河面冻结,想要鱼就得破开冰窟窿去钓,麻烦得很。
他把鱼端出来放到桌上,退到一旁说道,“两位少将请用。”
卫承狐疑地用筷子夹开鱼腹,却发现里面暗藏乾坤,隐约露出一小角纸。卫承看了一眼炊事兵,又环顾了一圈帐内,发现没有别人,赶忙将叠好的纸挑出来攥到手心里。
卫枫注意到卫承的动作,刚想让人把炊事兵拿下。
“两位少将莫急,属下先等着二位用完便走。”
卫枫闪身将炊事兵控制起来,但那人仍不露惧色。
而卫承则背过身去将纸展开,纸张是特殊处理过的蜡纸,不会因为沾了汤水而污浊。
“时机将至,我们的大仇将报,我们的人已经渗透朝堂,届时会找机会挑拨离间引起更大的骚乱,助二位趁机带卫家军回京——卫褚。”
卫褚活着的事,卫家两兄弟是知道的,只是七年里得到的消息一直都是按兵不动。如今终于迎来了机会,怎能让兄弟二人不心生激动。
“我们的机会,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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