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羽儿快到海面时,白兽俯冲而下,从小玉身下滑过,小羽儿就稳稳的飘在海风的头上与白兽同飞。随着小羽儿身体轻盈的调整姿态后,就稳稳的落在白兽的背上,这时,白兽驮着两人又扶摇直上蓝天。
小羽儿笑着问海风看清楚了吗。
你飞的太好了,可是我还真没看清楚你是怎么作的。
小羽儿并不生气,见已身在高空。对海风道你看那是什么。
海风转头看去,并没有什么发现。正欲回头时,只觉身后有人一推,海风啊的一声惊叫,整个人就失足掉了下去。
耳边风声呼啸,人在空中翻滚。本能的蜷成一团,大脑一片空白,一瞬就如万年一样永恒。
就在海风明白过来时,整个人被白兽裹在蹼中,这才想起自己不是来练习滑翔的吗,怎么光知抱成团连动都不动。这小羽儿也真是的,也不知跟自己讲讲怎么滑翔,直接就把自己推下来了,怎么象某些人教游泳一样,直接一脚踢下水,自己去水里学。
这让我直接去天上学飞。就在这样想时,白兽的脚蹼松开,海风又掉了下来。这次海风心中有了一些底,这白兽真的能把自己捞回来,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海风用力的张开双臂。巨大的冲力突的撞到海风的两臂上,没有防备的海风双臂猛的后仰,差点掰折了骨头。
所幸海风及时调整了双臂。稳稳的控制住了双臂,同时两腿伸开,海风想象中的滑行并没有实现,而是象空中丢下的一块木板,翻滚着掉下来。
海风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四肢,想要控制住下掉的趋势。就在海风努力调整时,眼前一暗,又被巨大的蹼包裹住,飞上了天空。高空之上海风又被丢了下来。海风依旧是翻滚不停。就象一只折翼的鸟儿,扑腾着往下掉。
当海风自已都不知道自己被丢了多少次后,终于摸索出一点门道,那就是在空中千万不要有大动作,只要有一点变动,都是整个身体幅度的大变动。于是海风终于有了一点点起色,能滑出那么几米了,不至于整个人垂直的直线下坠,都没有其它的反应了。
当天色快黑下来时,海风终于有了一点技巧,每次都能滑上几米远再垂直下坠了。有一次竟然滑出了十几米。这让风非常的有成熟感,白兽带着两人回到石屋里,海风虽然全身酸痛,人却非常的兴奋。与小羽儿相约明天再练。
一日,两日,三日,一连半个多月后。海风终于学会滑翔,就如学习游泳一样,当你克服了对水的恐惧后,就会在一次次挥动手臂时有了自己的感悟,什么样子的动作最适合自己,最省力,一切就了然于胸,之后就是调整自己怎么样做才会更完美。
整个身体不象是一部机器,机器只要按照既定的动作去作就可以完成,它的一切都是设定好的。而身体却不一样,它是多变的,紧张时的肌肉紧绷都会造成重心的偏移,更甚至一个深呼吸,也会造成重心的偏移。从而让正在滑翔的身体变的不稳,或直接一头栽下去。但同时也让海风感觉到自己对失重不在恐惧后,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更加的细致与灵活了,同时也信心倍增。
当海风在每次都成功的滑翔后,小羽儿就开始了捣蛋模式,正当海风在空中完美的滑翔时,小羽儿也跳了下来,娴熟的从海海风后背掠过。于是滑行平稳的海风就被小羽儿一脚从天上踹下凡尘。又或是偷偷到海风的背面,抓住海风脚拉着海风一同掉下去,当海风失去平衡时,捣蛋成功的小羽儿却如一只莺鸟般灵巧的飞出去。
海风知道这是小羽儿对自己飞行是否熟练的必要测试,多次的捣蛋后,海风终于学会了在飞行时分神出来察看四周,并躲避小羽儿的骚扰。空中博斗是不行了,躲开总是可以的。
当小羽儿对自己的骚扰不在构成威胁时,海风以为自己终于合格了时,高空的滑翔结束了,低空的滑翔开始了。海风这才发现,原来真正的难点才刚刚开始。低空的滑翔没有了白兽的保护,自己多数时都是一头扎进海里,也幸好足够的低,除了被摔的很惨外,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普拉皮虽然防水,但是在水中穿着这样一件皮衣游泳却并非易事。除了被摔的鼻青脸肿外,还要不时的灌上一两口又咸又涩的海水。
不过连日来的摔打还是有收获的,海风突然发现空中与水中其实是一样的,当展开普拉皮按照一定的频率来摆动,那厚厚的普拉皮衣不但不再是负担,反而是一种水中的推力,就象戴上脚蹼一样反而游的更快。舞动全身的普拉皮,自己就能象一只西班牙舞娘在水中飞舞。
学会了滑翔与游泳,风才真切的感受到海族战士确实很了不起。空中水下陆地上都是他们施展的舞台。他们是真正的三维战士。
基本的技能海风都学会了。剩下的就是熟练与时间的打磨。然而海风还没来的及多加练习,冬祭就开始了。海族战士的选拔大赛也就开始了。
不同于山林的祭祀是在双圆月升起时开始,而海族的冬祭则是在太阳升起时开始,虽然是在同一天,双圆月又是这个世界少有的奇迹般景象,但海族人敬畏太阳,崇拜大太阳。认为生命的一切都来自太阳,而不是月亮。尽管这一天的双圆月美不盛收,但那也只是族人欢庆冬祭时的一道美丽风景而已。不及给予万物生命的太阳重要。山林祭月,大海祭日。
当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时。海族人齐聚红色的祭坛前在海巫的带领下,跳着海族特有的舞蹈祭祀海神。感谢海神这一年眷顾,并祈祷来年更好。当巴愣琊远处的山崖上泛起光芒时,祭祀的舞蹈达到了。上千人齐声的喊叫着,巴愣,巴愣。这是海神的名字。声音震天,整个巴愣琊都在叫喊着这个巴愣海神。
直到阳光从兽岛上照射过来时,海量的鱼类祭品被推到巴愣河里,冲进了后山崖那个漆黑的巨大山洞。那里是巴愣河的末端出口。出了那里就是广阔的大海。
海风听不懂海族人叫喊的古老海族语。只是在那远远的看着海巫在祭祀。海风的身边是一大群海族少男少女,女孩明显比男孩多。而海风是唯一一个过了今天就二十一岁的人,二十一岁这是一个不大的年青年龄,但站在这些十岁的男孩女孩间,海风感觉自己太老了。
这些孩子一会要举行成人礼,举办过成人礼就可以参加今天的战士选拔,这是海族成人的一个重要里程碑。也是成人与孩子的一道分水岭。海风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海风与这些孩子一样,今天要在这里成为一个真正的海族人。再去参加海族战士的选拔。
不管族群是好还是坏。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族群有着某种发自心底的心灵寄托。并对于更改族群有着天然的排斥。更改族群某些时候相当于心灵的背叛,海风一路走来,一次次的变故,即是一次次对心灵的摧残,也是一次次的洗礼。
但是海风依旧对那个想忘都无法忘记的山族,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也许海风无法忘记的不是哪个族而是那些旧人吧。现在有机会翻开新一页重新开始,那就重新开始吧。海风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终于,成人礼开始了,但不是海风的成人礼,因为海风早就过了成人礼的时间,而且海风已举办过自己的成人礼了。海风在一旁看着那些装出一副成人架势的小屁孩子。心中想起自己的那个成人礼,那天他成了风族长。那天他开始了一段不一样的人生。那天之后一切都变了。陷入沉思的海风忽然被人推了一下,惊醒的海风这才发现成人礼已经结束了,而大红胡子海族长义父正端着一碗祭液笑着看着他。
海风赶快走过去,学着小家伙们半跪在海族长面前。
海族长看着海风道当我把海族的族纹画上去,你可就彻底变成了真正的海族人。你想好了?
海风平静道我想好了。
海族长点头道愿海神永远眷顾你。
说着,伸手在海风的额头上用黑色的祭液画出了一个清楚的海纹。
从这一刻起。风将不是风。而是海族人海风。
刚刚成年的男孩女孩们看着海风额头上的海纹笑着,海风也看他们笑。火红的头发。黑色的族纹,而海风是黑色的头发,黑色的族纹。这确实有那么一丝不同。不过海族的族纹却是相同的。
海风很是好奇,这里的语言不同。但是这个族纹海风却认得。这就是巫纹中的水字。从海巫看懂自己的巫手语来看,这天下的大巫可能是一家,至少巫纹同源。
一阵急促而洪亮的螺号声响起,这是海族的战士选拔开始了。海风跟着一群刚刚参加完成年礼的海族人向号角声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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