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武林之中,梅洵应该算是一号人物。
若是论名气的话,已经被楚天秀宰掉的“青蛟”任少名,以及如今正在试剑天下的“剑霸”跋锋寒,的确都在“金枪”梅洵之上,但那是因为梅洵已经是南方第一大派——南海派的掌门。
故而他虽然年轻,但却已经算不得是年青一代的新锐高手,故而使得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略微少了一点。
“不错,知道我在此,竟然还赶过来,还算有些胆魄!”
在楚天秀看到梅洵乘船离飘香号之后一里之地之后,他便直接从船上一跃而下,直接施展轻功,踏浪而行,转瞬功夫便登上了飘香号的船头,方才在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淡淡的评价道。
“楚天秀,你这个狂妄小人!你我之间,血海深仇,不可不报!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梅洵的眉眼间全是煞气,狠狠地将手中长枪往甲板上一杵,磕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坑洞之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报仇雪恨,很合适的理由。
楚天秀的脑袋又没有坑,故而他不会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的蠢话。恰恰相反的是,他之所以引诱梅洵出来,本就是抱着杀人的态度。
现在的楚天秀感觉自己很强,但他的实力究竟达到怎样的程度,却还得经历真正的血腥厮杀之后,真真切切的验证一番,故而在他听说“金枪”梅洵这个敌人的存在之后,他方才有些欣喜。
终于,找到一枚上等的磨刀石了。
“狗贼,看枪!”
“金枪”梅洵可能是心中有太多的怒火需要宣泄,也可能是他担心时间拖久了,以至于夜长梦多,故而他大喝一声,便枪尖金芒一闪,朝着楚天秀的方向刺了过去。
他这一枪,看似是直直的刺出,但在刺出的过程中,他的手腕却暗中不断的扭动,耍出一朵朵细小的枪花,星星点点,颇为惊艳。
这一记长枪刺击,看似优美好看,但其中却暗含无限杀机。
他一这般手法挥出的枪刺,自会带着一股股螺旋劲气,可轻松凭此击破内家罡气防御,一招建功。
莫说别的,仅仅只凭他在这表面上露出的这一手,便知他在枪法上的造诣,已经臻至化境,距离枪道宗师只有一线之隔,显然“金枪”梅洵这个南海派的掌门人,的确极具真材实学,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横江破浪!”
楚天秀眼见得他这内含螺旋劲气的独特的枪法,不由得生出一抹见猎心起的想法,立即抽出名刀·水仙,一刀迎了上去。
这一刀接手之后,楚天秀登时感到一股蕴含切割和锋锐味道的真气,沿着刀枪相交处涌入了自己的手心,感到了一阵酥麻感。
十分有趣而又高明的手段!
这种运用真气的手段,楚天秀还是第一次见,但却也不得不称赞这种手段的惊奇,若非他修炼了道心种魔之后,真气底蕴扎实的入狱如海一般,否则还真未必能抗住这种将真气凝螺旋劲气的攻击方式,说不准他会当场吃上一个大亏。
若说楚天秀仅仅是有些好奇,那么此刻的“金枪”梅洵,就有些胆战心惊了。
“真狗贼,怎么修炼的?真气竟然厚重到这般地步?难不成仙翁他老人家真是被他暗算死的?”
行家有没有,伸手便知晓。
梅洵眼见得他这一枪没有奏效,心里顿时一慌。
他这直刺的一枪的确只是试探,但在他过往的战斗中,几乎每次都能凭借这一招占据先手优势,甚至就算敌人的水平要比他高上一筹,也能凭着依照让其吃上一个大亏。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这一招实力的情况,仅仅出现过一次,那就是他跟自己派内元老“南海仙翁”晁公错试手的那一次而已。
在当今的江湖上,楚天秀的名气固然不小,但是他那斩杀海沙帮帮主韩盖天,大江会帮主裴炎,铁骑会帮主任少名的战绩,能够让一般的江湖人服膺,但却只会让梅洵嗤之以鼻。
纵然“金枪”梅洵所在的南海派也位列于八帮十会,但他却并不认为那些歪瓜裂枣能与南海派并肩。他若是愿意,杀个韩盖天,裴炎,任少名,也都如割一鸡尔。
至于楚天秀击杀“南海仙翁”晁公错的成名战,更让他不屑一顾。纵然晁公错的确身死,但他也不认为晁公错被年轻一代的高手所杀,而只会认为这是楚天秀手段卑鄙,让他遭了暗算。
可是在这试探性的交手,使得他探出楚天秀的底细之后,便在内心震惊之余,不由得生出一抹退意,毕竟他可是知道自个距离晁公错这般的老牌宗师,手上有着怎样的实力。
高手相互斗,只争一线。
梅洵心里露出那一点破绽之后,立即被楚天秀灵敏的洞察到,然后他便趁这个机会,转攻为守的劈出一刀。
逆浪潮!
楚天秀心中生出这股兴趣之后,便在接下他这一招之后,便立即使出自己过去最惯用的招式,以“逆浪潮”刀法,在短短的三息之内,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连劈他数十刀,找找冲着他要害而去。
他这一招,其实劈人看似次要的,他主要是想要以“逆浪潮”中蕴含的那股刚柔不定的劲气为引子,令其对抗梅洵的螺旋劲气,以此来窥探他这一梅洵的奥妙。://y
梅洵不知楚天秀用意,仅以平常状态应对,使得他急忙身体平地后移三分,金枪同时爆出点点金光,以快破快,以变化对变化,连连接下楚天秀十七刀斩杀,倒是把楚天秀这一击刀法架住了。
“原来仅是绣花枕头,来,看枪!”
梅洵接住楚天秀的刀法之后,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直觉楚天秀也不过如此,连开始转守为攻,使得手中的金枪挥舞的越来越凶狠,使得带着强烈的螺旋劲气的长枪不断地刺向楚天秀全身上下数十处要害。
长枪的破空之声,凄厉得有若厉鬼哭号,以至于让原本在飘香号上观战的那些普通士兵,直接被着一股杂音给刺激的耳膜生疼,以至于让他们不得不连连后退十余步,离两人交手的战场远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