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赤足,踏空而行!
在当今天下,能这任性地行走于天下的女子,有且只有一个。
阴癸派有史以来最优秀的传人,妖女婠婠!
一个宛若只有在梦幻中才存在的精灵少女,也是当世楚天秀最不愿意直面的存在,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这个宛若精灵降临于人间的少女也是他心中的一个梦。
她好像月,高不可攀,却让人无限景仰。
她好像风,明知飘渺无踪,却让人贪恋那欲飞的感觉,不顾足下乏力,仍奋起直追。
她好像云,明知百变无定,却让人固执地以为,她的美只为自己存在,她展现在自己面前的,便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哪怕楚天秀曾经有过一点预感,自己怕是很快就能碰到这个小魔女,而这个小魔女多半也就是要出手杀他,可他却没想到,这个小魔女来的竟然这么的早!
这本是一件不应当的事情,毕竟他身边都已经有白清儿这个阴癸派排行第二的传人到场了,她妖女婠婠为什么要过来凑热闹!
按照古典武侠里面的经典对话来讲——
她不该来。
可她已经来了!
楚天秀承认自己其实贪花好色,最喜品尝新茶,可也真没到那种甘做风流鬼,惜花不要命的地步,手中的水仙刀蓝光一闪,一阵宛若天籁一般的刀鸣声从刀剑上响起,朝着婠婠的足尖处挑了过去。
天刀八决·环风玉佩!
纵然婠婠的天赋无与伦比,几乎就要将阴癸派的天魔功修炼到距她师父“阴后”祝玉妍已然不远的层次,甚至都已经胜过闻采婷,边不负这两位门内的水货宗师长老,等闲也不敢轻易直面这门无双刀法的刀锋。
锋锐的刀气如刺针砭,明明未曾及体,便让她的那一只白玉美足感到一点轻微的刺痛感,使得她不稍稍改变了一下存于心中的那个残酷想法。
她口中轻微发出了一声叹息之后,宛若在空中漫舞一般,身体奇异的在空中中旋转了半圈之后,便将宛若月牙一般足弓轻轻一曲,便避开了水仙刀的刀锋,踏步在水仙刀的刀背上,亭亭而立,好似赵飞燕作掌上舞一般。
很轻,很轻!
她这轻轻一的一点,就好似蜻蜓点水一般,让楚天秀感受不到丝毫的重量,就好似她轻的好似一根鸿毛一般。
这不着烟火气的一幕,几乎让人以为此刻的婠婠并非在辣手杀人,而是在轻盈地漫步舞蹈。
很可惜的是,有时候越是美丽的东西,那就越是危险。
刹那间,楚天秀忽然感到自己刀上的劲气犹如被龙吸水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干干净净,身体更是感受到一股向上的吸引之力,生出一种立足不稳,要向前倾跌的糟糕感觉。
在这一刻,站在他刀剑上婠婠就好似变身成一个无底深渊一般,如若一不小心掉了进去,那就休想能有命再爬出来。
天魔力场!
楚天秀不由得赶到一阵心惊,婠婠这好似吸功的那一手,便是魔门阴癸派的天魔秘,以无形之力,盗取对方有实之质,能瞬间吸取对方功力为己用,几乎可以算是当世最高深的神功密术之一。
若是想抗衡这一招,要么自身功力达到鬼神莫测的实力,以力压之,要么身居跟天魔秘同样等级的神功去对抗,要么身具天魔秘容纳不得的异种真气。
否则纵然阴癸派门人所面对的敌手的实力再强,真气再雄厚,也只会如同待宰的猪羊一般,被其任取任求,随意宰割。
极为糟糕的是,楚天秀的强处乃是刀法,所以上述的三个条件均不具备,正是婠婠最喜欢遇到的那种对手。
这,便是一种绝对上的攻法压制!
若无意外的话,那么婠婠或许只需要三招两式的功夫,便可将楚天秀斩杀于此!
所幸在这时候,一个理所应当的意外发生了!
在楚天秀跟婠婠较量的这一两招,说起来复杂,但其实不过是一息的功夫而已,而这一息的功夫,也足以让跋锋寒的斩玄剑杀到了!
他这一刀一剑杀出之后,本是朝着楚天秀的身上招呼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婠婠出手之时,稍稍错开了跋锋寒的方向,却是给跋锋寒留下了一丝发挥的余地。
甚至婠婠之所以会出手吸走楚天秀的功力,也正是她为了抹除楚天秀的最后生机而下的辣手。
婠婠会履足于此,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那个荒唐到了极点的杨公宝库,而是为了消除某个“变数”。
这个婠婠眼中的变数,并非是楚天秀本人,但是抹杀掉楚天秀,却无疑是削减掉那个变量的最好办法。
不过出于某个不能明说的潜规则,她并不想,也不能亲自出手抹除掉楚天秀,不得不假手于跋锋寒,让他来动手。
可惜她想的的确不差,但终究还是算差了一件事!
在鬼蜮横行的魔门之中,自小就被祝玉妍培养为宗门传人婠婠见过太多的贪婪暴淫好杀,勾心斗角,人性阴暗,而她真正踏足江湖之后,发现当今江湖的正道上,或许稍稍遮盖了一层漂亮光鲜的皮,但是内核却依旧如此,使得她对真实的人性,少了一点了解。
“铿锵!”
明明跋锋寒双手握着的刀剑,都是冲着楚天秀来的,可是在他手中的兵刃离楚天秀不足一尺之地的时候,他那略长的脸颊上却多出了一抹狠毒和孤傲,豁然将自家的兵器偏转了方向,朝着婠婠刺了过去。
“嗯?”
一点疑惑的声音从半空中飘出,显然是她的心中有些不解,不过似乎是因为婠婠已经见过太过不可思议的奇怪事的缘故,使得她在任何情况下,都稍稍的留了一手。
刀尖上的她的身体微微一动,便一边仙子入凡尘一般向地上落下,一边将皓腕轻轻一抖,便从那衣袖里飞出一条白丝带,穿行于跋锋寒的刀剑之间后,轻轻一拽,将跋锋寒的刀剑卷在一处。
若非跋锋寒经验老辣,直接当机立断,奋力拽回他的那柄长剑,弃了手中的左手上的长刀,他怕是连一件兵器都保不住。
“你这是何必呢?若是如此,那就要让奴家很为难了。”
在一声叹息之后,婠婠终于履足于地上,眼神哀婉的看向楚天秀,跋锋寒两人,露出了她那几乎可以用人世间所有美好词汇描写的惊人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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