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钱母先没忍住的大笑出声,“亲家你还别说,你装的是真的像,比咱们镇上真正的富贵老太太还有气势。”
叶三妮也说“娘你不知道,我瞅着你都有些怕呢,真觉得自个在见哪家的贵夫人。”
马车里嘻嘻闹闹的闹着,与之不同的是,马车外祈老头和祈宝儿聊的话题就有些沉重了。
祈老头突然想起了昨晚飘仔说的那些话,越想是心里越沉,习惯的就开始和祈宝儿叨叨。
“你说那神秘武器到底是个啥啊,朝廷的兵能顶得住不?”
“按说咱朝廷有神人,他就是武器再好,应该也没啥吧?”
“可神人毕竟少啊,兵他不还是普通人多,那武器要是真很厉害,这又得死多少人喔。”
“还有那铁矿,宣王这是真在造反啊,发现铁矿哪能不告诉朝廷的,宣王还是皇上亲儿子呢。”
“也对啊,他这可不是已经造反了,朝廷的兵都围了整个盈州了,飘仔都听到县丞说卫城外面的几个隘口也全被朝廷的兵给围了。”
“乖乖啊,咱这到了卫城真能出得去吗?几个隘口都被围了,宣王的兵不也挡着嘛,会不会也是另外的一个个刘将军?”
祈宝儿没直接回,而是反问道“爷,你还记得四叔画的舆图吗?”
“爷都快闭着眼自个能画了。”天天瞅,那哪能不记得的,就是他四儿画着就有抽象,他看不大明白。
“四叔舆图上画着,卫城通往禺州的屏城足足有四条官道,还有不少的山道,四条官道有可能都被封了,可山道不太可能能全封得住,实在不成,咱就翻山过去。”
反正盈州是不能待了,整出药人做秘密武器的人,对治下百姓又能好到哪儿去?
别觉得这些跟他们小老百姓没关系,前世她的同事被小米国人抓去做基因实验前,也觉得小老外自个折腾自个国人和他们没关系。
祈老头心里默叹了声,“实在不成也只能这样了。”
从舆图上看,卫城靠近屏城的山没有他们这边的山那般的山连山又连山的密集,都是这一撮那一撮的,应该山里也没他们这边令人想起就毛孔悚然。
“说是通城旱,咱在北阳镇也没能弄到几个水囊。”
水囊多用猪、牛、羊皮或膀胱制作,但牛是不能随意宰杀的,羊嘛,大家都嫌羊肉腥,迦南城压根就没人养羊,所以他们用的水囊都是用猪皮或是猪膀胱。
材料似乎不难找,可并不意味着这东西就能多,制作水囊也是门技术,不是谁都会的,整个佩丰镇能制作水囊的可就一家。
老祈家之所以能人手一个,还得亏了钱老头,他养子娶的正是做水囊的那家人的闺女。
祈老头在北阳镇打听过,北阳镇压根没会做水囊的人。想买几个能密封上的桶吧,都是莫得买。
祈宝儿这回不吱声了,没法回答啊,老天要旱,她还能打个电话让它老人家下场雨,等他们过了通城再旱不成?
从北阳镇去鹤丰镇这条路就要顺当多了,虽然比着他们从三阳镇过来的山道要更长,但路上差不多半天就会有山洞或是人为开垦出来的空地给过路的人休息。
由此可见,他们来时的那条山道就是条没爹没娘的野道,这条才是有亲爹娘照顾着的亲道。
不知舆图上祈康泰画成同样大小的三条中,另一条通向迦南城的山道,它是亲的还是野的?
盲人摸象,他们这些基层中的基层小老百姓,面对一切都是未知,全凭猜着再往前一步验证一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天傍晚,他们停在了路边一空地上,空地的旁边有条湍流而下的小河。
祈康安这头拽住大郞,指着一旁的斜坡开始教儿。
“别看咱这一路瞅着似乎没啥危险,可这山里的危险,他不是全都是你能提前瞅得见的。
就看咱们现在待的这,这里有水,山坡是斜的,山里的野物就有可能会来这喝水,小的咱不怕,还能捡点肉吃,虎啊豹啊咱人多也能勉强对付,最怕的是狼。”
“为啥?”虎不怕怕狼?
“狼都是一群一群,而且狼这玩艺儿它记仇还团结,你伤了或是杀了其中一只,整群都会追着你不放。”
祈宝儿在一旁听得扶额,“爹,你到底想说啥?”
对哦,他想说啥来着?
想了足有一分钟他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哦,我是想说,咱还是得巡逻起来,尤其是晚上,你们小子们也得加入进来,大家伙换着来。”
他们这队伍现在可真是逗,三百九十六人,十五以上四十以下的汉子正好九十六个。
另外三百不是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就是女人和老人。
他看着都闹心。
唯一让他现在心里还有所安慰的,就是宝儿教了他套刀法,他得了宝儿的同意让汉子们都跟着。
还好一个个都民生中,汉子们这一路上和他一样都没停止拿木头当刀训练自己,现在虽然还不够格上战场什么的,但和普通人打指定不孬。
“成,爹,我现在就去找人。”大郞小胸脯一挺,兴奋的跑去找自己的小伙伴。
祈康安那个欣慰啊,谁知转头就怼上闺女那‘你良心不会痛吗’的眼神。
九十六个汉子,还用得着小孩子也参加夜间的巡逻?
祈康安摸了摸胸口,不痛。
“宝啊,爹这是训练你大哥他们。”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谁有本事都不如自己有本事。
从北阳镇出来后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是他们这些大人都出事了,孩子们该怎么办?
对宝儿,他是最不担心,同时也是最担心的。
这孩子自个有本事,他们大人真全没了,她可能还会更轻松。
担心的是,这娃以前冷情,可现在越来越发在无意中显出重情来,虽然她的重情只对家人重情。
可该死的是,他爹重家族,他娘和媳妇偶尔心太软,大郞重义,三郞瞅着憨憨可却是大房里最善的一个。
要换平常,闺女能变得重情,他一准高兴得能几天睡不着觉。
但现在嘛,他更情愿闺女像以前般的清清冷冷。
否则真到了那天,他的宝儿身上责任又得背得多重?
这么想很过分,可他就这么一个闺女,他不为她着想,这世上还几个人能只为她着想?
为这,他打过自个好几次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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