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远一顿,笑道“随你怎么想,反正这里通不通的,由你们猜测。”
“无所谓了。”姜静姝展颜一笑,“你当初修建这个时候,有没有想过,下面的木柱会腐烂?”
“绝无可能!”他请的是最好的工匠,在修建好后就杀人灭口了。
“是么,”姜静姝走过去,使劲踹了一脚,立马有木头碎屑掉下来。
竟然就这么腐烂了!
萧慎远瞪大了眼睛。
萧清墨则是眼疾手快,飞速出脚。
那连通的地方就如此断裂开来。
萧清墨牵着姜静姝的手,“走。”
姜静姝点头,却在最后一刻,萧慎远突然大吼道“你们若是走了,半个皇宫都会夷为平地!
自己选择吧,究竟是你们两个死,还是那些蝼蚁丢了性命!”
姜静姝回头道。
“不需要了,你已经没有可以点火的能力了。”
“是吗……”萧慎远不屑一笑,“那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姜静姝和萧清墨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萧清墨动作迅速,在萧慎远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自己手中的东西已经被夺走了。
萧慎远口中一动,姜静姝立马一拳揍过去。
“暗号?”她眯了眯眼睛,“你这辈子都发不出去了,让那些人等着吧。”
说着便将人扔到地上。
恰逢此时外面响起了动静,原是姜图南和周治领兵前面,身前还跟着萧慎昭。
“派人彻查皇宫,找出炸药。”萧清墨命令道,“看守者,格杀勿论!”
“是!”
萧清墨转回头看向姜静姝,笑道“走,带你出去。”
“好。”
外面的天已经快至傍晚,明亮的阳光隐隐有橙红之迹。
“将军当心!”
姜静姝猛然回头,只见萧慎远手中一把长刀直直对着她的后背扔过来。
萧清墨拉着她瞬间一动,将她护在身后。
几乎是同时,姜静姝手中飞镖使出,直接刺进萧慎远脖颈。
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飞镖随之掉落,鲜血喷涌而出。
……
萧慎远死后,天下易主。
七年前先帝弑君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所有错乱的命运,回到了正轨。
萧慎昭死活不愿意为王,只道姜静姝既然无事,萧清墨便没有理由推辞。
萧清墨点头,所爱之人尚在,江山美人共得,他的一生总归是圆满的。
姜静姝无所谓他为王还是为王爷,毕竟这都是萧清墨。
她坚信萧清墨的性情,后宫三千?
不存在,萧清墨自会让她协理六宫,而这六宫之中,只她一人。
姜静姝低头一笑。
再抬头时,铜镜中穿着嫁衣的人千娇百媚。
放下口脂,里面的人嫣然一笑。
“哎,小姐正在梳妆呢!”
“我们又不是外人,更不是皇上派来的,怎么不能进。”
是袁初月的声音,依旧如此咋咋呼呼。
另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静姝嫁人,我这个嫂嫂,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徐樨说着便踏了进来。
姜静姝看过去,只见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这说起来,还得是当时一切尘埃落定后,清理之下,才发现凜朝内忧外患,积弊已久。
所有重心都放在了挽救凜朝之上。
而姜商依旧是镇国大将军,姜图南为右将军。
前朝离开的不少臣子也回来了许多。
文臣武将俱在,朝纲稳定。
这一下就过去了四个月。
凜朝一好转,萧清墨就要立后。
一刻也停不得。
“嫂子,”姜静姝看着徐樨一笑,“当心身子。”
“无妨,没那么娇贵。”徐樨说着拿出一个锦盒,“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长嫂如母,就让我送你出嫁。”
步摇坠着流苏,上面的牡丹纹饰大气端庄。
样式不复杂,那里面的暗纹却精细无比,一步一摇间流光溢彩。
“多谢嫂子。”
“这个真好看!”袁初月眼中满是艳羡,“静姝,你带上绝对好看!”
姜静姝看向她,这个无忧无虑的女子,也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了。
“是啊,你也赶紧找一个良人吧。”
“我啊,我娘说,我这性子很难啊。”
徐樨和姜静姝都笑了。
姜静姝把步摇递给徐樨,“有劳嫂子了。”
徐樨亲手给她带了上去,看着镜中的人,徐樨温柔一笑,或许是要做母亲的缘故,徐樨的笑容总是带着一丝柔和。
“一家人,不说这些。真好,皇上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姜静姝抿唇一笑,“是啊。”
他们的前世今生,总归有一世是要这样归属的。
此次立后,并没有太过华丽。
新帝新后体恤,国情之下,一切从简。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新后就是姜静姝。
这个女将军所做的事,没有一丝夸大,也没有一丝遗漏,全部传到了百姓耳中。
世人评说,无半分诋毁。
其次,萧清墨是以夫妻之礼亲自到将军府接亲的。
这个更让人赞颂新帝后伉俪情深。
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个接亲队远远而来。
萧清墨一身喜袍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红色映衬得他愈加潇洒英俊。
硬朗的轮廓,含情的双目。
以及那掩饰不住的笑容。
此番种种,迷了不少女子的眼睛。
萧清墨似是等不及了,竟然撇下迎亲队伍先行到了将军府门口。
这下可是让那些人咯咯笑了起来。
怎的如此迫不及待?
姜静姝盖着红盖头,被扶出门的时候,两旁都是欢呼的人声。
小叶在她身边笑道“这还是头一遭,京城可没有哪个女子这么大的阵仗。”
“毕竟是皇上娶皇后,”一旁的接道“倒是头一次瞧见从宫外看见的。”
“您见过宫内的?”
“那倒没有。”
……
姜静姝只能看见自己脚下的一点地方。
隔着厚重的盖头,依旧能感受到那道热烈的目光。
不禁勾唇一笑。
萧清墨来到姜静姝身前,那心心念念的人为自己穿上了嫁衣。
此刻的他竟然是有些紧张,却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静姝。”
“嗯。”姜静姝应了,他却不说话,她笑道“萧清墨,我的喜轿呢?”
“在后面,他们走得太慢了。”
“那怎么办……哎!”
一阵惊呼,萧清墨众目睽睽之下把姜静姝打横抱了起来。
他笑着,轻声道道“花轿没来,我来了。”
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中,姜静姝嘴角的笑意始终压不下去。
从将军府开始接亲,无疑给足了将军府面子和尊重。
甘愿为了一个女子俯身低头,这场婚事,等同告诉所有人。
帝王身侧,只容一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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