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在心中赞叹。
袁尚书是真的勇猛。
萧清墨也忍不住侧目而望,袁烨心思不难猜。
只是为何人都“死了”,还如此执着。
他忍不住沉了脸。
萧慎远支着下巴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他倒是不知道袁烨还会为姜静姝着想。
“那么,依袁爱卿所见呢?”
“臣以为,安惠郡主成亲乃是大事,应当待左将军百日过了,再做打算。”
“袁尚书此话有失偏颇,左将军兄妹感情甚笃,临走前还在惦记亲人的归处。
若是能看见自己兄长成婚,想来左将军在地下,定然是无比欣慰的。”萧清墨沉声道。
若是让徐樨进宫了,恐怕静姝会难过一辈子。
无论如何,这场婚礼都不能阻止。
“王爷,臣不懂这是什么歪理,”袁烨蹙眉,“既然袁爱卿不懂,就不要质疑了。”萧慎远笑道,“朕意已决。择日成婚。”
“择日成婚?!”姜静姝猛地一拍桌子,“萧慎远给我哥哥指婚了?”
萧清墨淡定地端起方才姜静姝泡的一杯茶,悠闲地品尝着,“是。”
这的确像萧慎远会做出来的事。
然而姜静姝却觉得不仅是萧清墨说的那样简单。
“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然。”
“……”
姜静姝啧了一声,“萧慎远为何要如此?”
“应当就是方才那三点。”萧清墨喝茶,氤氲白气模糊了眼眸。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为了姜静姝。
萧慎远自然知道姜静姝没死,可怎么样都不知所踪。
若是自己的亲哥哥成亲,定然是要出现的。
这不过是一个喜庆的圈套罢了。
姜静姝总觉得不安,然而这件事无论怎么看,对双方都有好处。
徐樨和哥哥能够在一起,再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果不其然,下午时分姜图南就杀到了晋王府。
彼时萧清墨正哄着姜静姝吃点心,姜静姝心中有事,午膳用得少。
萧清墨怕她饿到,便耐心地哄着她。
姜静姝看着他殷勤的眼神叹了一口气,“王爷,我不是小孩了。”
“我知道,”萧清墨笑眯眯道,手中的点心又递到姜静姝嘴边。
是自己喜爱吃的,姜静姝一边恨自己没原则一边咬下去一大口。
末了还训道“那你还这么哄着我吃点心做什么,我自己会吃。”
“因为我还小,你就当哄我了。”
姜静姝震惊不已,“萧清墨!你又是从哪个话本看来的?!”
萧清墨无辜道“《凶悍王妃俏王爷》。”
姜静姝愣住了,忙塞了一个点心在他口中,“少看,王爷应当醉心朝政,多替百姓苍生着想。”
萧清墨将袖中藏着的书拿出来,轻声道“好,都听你的。”
姜静姝无言,看来这是中毒太深了。
就在她拎着这本书准备去伙房烧了时,姜图南急匆匆地进来了。
“姝儿!”姜图南两眼放光,在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时,叹道“怎么还在看这种东西呢。”
说罢不等姜静姝解释,便跑去找了萧清墨。
待他出来时,满面春风,瞧上去心情颇好。
在看到姜静姝时,姜图南收敛了笑意,踱步到她身边,正色道“姝儿,哥哥我要成亲了。”
“……恭喜哥哥。”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姜静姝只觉得哥哥就像打通了的木头。
姜图南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说些什么“太多东西了,尚未准备”之类的就跑了。
再回头时,发现萧清墨倚靠在门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萧清墨可以温和地笑,可以爽朗阴沉地笑。
然而眼前的笑,让姜静姝一时有些拿不准。
“王爷?”
萧清墨突然叹了一口气,“图南终于要成亲了,你也可以嫁给我了。”
姜静姝一愣,从前萧清墨总是问自己会不会嫁与他。
自己貌似用哥哥尚未娶亲做过掩护。
可是看清了前世的事,姜静姝不想再留遗憾了。只想与相爱之人相守一生。
“是啊,王爷说的对。”姜静姝粲然一笑,迷了萧清墨的眼。
姜图南和徐樨要成亲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众人都纷纷议论着这京城第一美人和少年将军的姻缘。
皆是夸赞二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对。
喜庆的气氛越来越浓。
念及徐樨的面子,姜图南还是去定北侯度提了亲。
原本定北侯和姜商就是少年相识,二人也曾出生入死过,有过命的交情。
若不是碍于彼此的身份地位,恐怕会是老来忆往昔的好友。
如今儿女结秦晋之好,也算是变相的完成了这件事。
因此定北侯倒也答应的爽快,对姜图南也很是满意。
姜静姝带着面具,来到了将军府门口,这里红绸高挂,一派喜气洋洋。
倏地,有黑影从身后飘过,姜静姝眸色一暗。
这尾巴可是跟了自己一路了,果然还是晋王府最安全。
不足为惧,毕竟这不过是提前来打探得罢了。
站在将军府门口,姜静姝有些落寞,如今自己已经“死了”,不可能进去给将军府添麻烦。
哥哥结婚,自己应当是府中最高兴的,帮他挂灯笼,贴喜字。
可如今……
姜静姝眨了眨眼睛,准备离开。
然而一回头,就看见姜图南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后。
姜静姝惊喜道“哥哥?”
“怎么,不进去?”姜图南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姜静姝本想帮他,却被阻止了。
“女孩子家家的,不用你插手。”
姜静姝便收了手,“这都是什么?”
“自然是成亲用,”姜图南有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得意和细心。
“郡主金枝玉叶,嫁给我难免受委屈,这吃穿用度,自然都要用最好的。”
姜静姝抬头看姜图南,一脸的意气风发,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喜悦。
真是令人高兴啊。
进了将军府,府上的人都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姜图南的故友,便没有放在心上。
在将军府,姜静姝挂了灯笼,贴了喜字,尽管不算是光明正大的。
还是缓解了姜静姝的落寞。
“不行,这个太粗糙了。”姜图南指着一个锦帕道。
姜静姝走过去摸了一把,这锦帕柔软无比,上面的绣花甚至双面不相同。
莫说这材质了,姜静姝拿在手里都害怕如水一般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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