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姜糖三次情绪失控。
第一次是自杀,他救了她,因此认识了她;第二次是无助,他把肩膀给她当依靠,同时一颗心落在她的身上再没有收回来。
开学在一个班级见到彼此的时候,对于河边的事情俩人默契的只字不提,平时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
姜糖在学校存在感极低,常常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原本的长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参加课外活动,几乎与集体脱节,班主任还专门为此找姜糖谈过话,但是没有用。
高三的某天晚上,宋北城回家的路上再次遇见姜糖披头散发,浑身鲜血,横冲直撞,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
路过的车辆因为她险些发生事故,宋北城冲到马路上把姜糖带到一旁。
“你可不可以对自己,对别人负责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横冲直撞的很可能会毁了别人的家庭,想找死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别给不相干的人造成不必要的负担。”宋北城被姜糖气得口无遮拦。
姜糖浑身发抖,泪水和血混在脸上好不狼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求你,帮帮我,救救它。”
姜糖怀中抱着一只血染的猫,明明手抖得不行,还是牢牢的抱着。宋北城用外套包裹住受伤的猫,抱在怀里。“姜糖,看着我,保持清醒,我们现在一起送它去医院,别怕,我在。”
坐在出租车上,姜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猫猫的身上。猫猫努力地想去给主人擦眼泪,但是疼痛使得它做不到。
猫是姜父重病在医院小花园捡的,姜父在小花园里发现它的时候,旁边还躺着它的母亲,一只金渐层,身上脏兮兮,应该是被人遗弃了,它的母亲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生下了它,姜父把小猫养在身边,给它取名开心果,女儿就是他的开心果,开心果陪姜父度过了人生中最后的日子,姜父走后姜糖把它带在身边,就好像父亲还在身边一样。
晚上姜糖在房间看书,楼下传来一声尖叫“啊”和开心果凄惨的叫声。姜糖跑下来的时候,沈母正提着开心果往地上摔,鲜血遍地都是,姜糖从沈母手中救下开心果,一把推开沈母。
沈母见姜糖推她,怒目圆睁的看着她,一巴掌打在姜糖的脸上“你看看你养的小畜生,把你弟弟的手都咬出血了,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就不该生你。”
姜糖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开心果全身抽搐,姜糖没空理她,抱着开心果就往外冲,“开心果,你不要丢下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不要留我一个人,求求你了。
开心果粉碎性骨裂没有抢救过来,姜糖和宋北城给它洗了澡,是一只稀有的紫金渐层,让它干干净净的去了喵星。
宋北城提前给母亲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带着姜糖回了家,宋母看着毫无生气的姜糖心疼的抱着她。
姜糖没忍住在宋母怀里哭得睡了过去。宋母轻柔的拍着姜糖的后背,看姜糖睡着了给她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的出去。
第二天姜糖离开后,宋北城摸着湿透的枕头叹了一口气。他很庆幸每一次姜糖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也很心疼姜糖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伤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把目光放在姜糖身上,一开始只是怕她想不开,慢慢了解她,心疼她,想保护她,想让她笑,想随时随地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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