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胶水，折纸……还有什么没有？”
“是不是还要准备点彩色笔？”
“应该不需要吧，毕竟只是刚开始学？”
“一般新手套装才是最齐全的好吗？”
随着江林前往纸扎术初级班，水友们也热络起来。
赶紧又再检查了一遍自己手边的道具，看看齐不齐。
免得待会因为道具不齐影响自己发挥。
毕竟，这直播间又不能录像。
一会儿全靠他们自个儿的记忆。
“人间的纸扎，还需要竹片、木头、绸缎碎布、丝织等。”
“但阴间的，就不知道了……”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纸扎了。
而是某种法术。
法术要怎么操作，用到哪些东西？
这、他们也不知道啊。
……
直播画面中——
江林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班级，并在任课老师那领取了新手套装。
任课老师是一名身材偏瘦，戴着眼镜，约莫三十几岁的男子。
他眉间有川字皱痕，眉峰也偏高，给人一种不好说话的感觉。
“我姓霍，初级课程都是由我来上，等你做出了令我满意的作品，就可以升到中级班。”
“现在进去找个位置坐下吧。”
江林：“好的，霍老师。”
虽然自个儿已经好几百岁了，还是十八殿的队长，但江林这一声老师叫得却不含糊。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在纸扎术这方面，对方既比自己强，又能传授自己新知识。
那就叫得一声老师。
与地位、年龄大小无关。
……
“喂，那是我的！”
“你过去点，别挡着我。”
初级班的教室一如既往的乱糟糟。
在门口就能听到他们吵闹的声音，从窗户看进去，一个个更是在空中飞来飞去。
各种纸屑也漫天飞舞。
那画面，跟人间的菜市场有的一比。
只是，
当江林打开教室门的一瞬间，整个教室‘刷的’一下就安静下来。
惊跳起来的鬼怪停滞在半空中，争抢的同桌也保持着抢夺的姿势不动了。
后面剪裁纸张的鬼也停下了哆嗦的手。
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这边。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一般。
直到江林到后面的空位上坐下，‘暂停键’才突然失效。
正在裁剪纸张的鬼抖了抖手，纸片人的头没了。
空中飞舞的鬼怪整理了一下发型、衣摆，重新回到座位上。
正襟危坐。
坐了两秒后感觉有些不对劲，又赶紧把自个儿的纸片人给招回来。
“咳咳，努力努力。”
“借一下剪刀。”
学生们清了清嗓，或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儿，或找同桌借着什么。
整个教室突然就变得正经了起来。
……
门外，那位霍老师也走了进来。
看着下方装模作样的学生们，眉头微皱。
“今天有两名新生，我把第一课再讲一遍，还没学会的都把头抬起来，好好学着。”
话落，下方立马有好几个鬼抬起头来。
仔细听着。
讲台上。
霍书抬起右手，一张a4的白纸就凭空出现，漂浮在空中。
被他用鬼气割裂成大小相同的八份。
“第一课分为两步，第一步，就是把自身的鬼气注入到纸片当中。”
“记住，是鬼气，不是阴气。”
说着，他挥手就凝聚了一道鬼气，拍在了第一排的一名学生身上。
被打的学生一惊，赶紧藏起自己用阴气驱动的纸片人。
做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模样。
霍书撇了他一眼，继续讲课：
“阴气虽然更容易驱动纸片，但却有很多限制。”
“想要学好纸扎术的第一步，就是学会控制。
鬼气是被炼化过的，所以更加精纯，也更容易附加上自己的意志。”
“注入鬼气，也是注入灵魂。只有拥有了灵魂，纸片才会真正的‘活’过来。”
一丝丝精纯的鬼气自霍书的掌心中蔓延，迅速的攀附到那大小相同的八张纸片上。
隐没其中。
鬼气是不见了，但是那八张纸片却是开始动了起来。
一瞬间，仿佛由死物变为了活物。
八张纸片在空中摇摆着，
霍书让它们往东，它们就往东，让往西，它们就往西飞。
十分听话。
就算是跳跃、翻跟头、搬东西这些指令也能轻易完成。
方方正正的纸片，四个角就像是它们的双手双脚一样。
“停。”
霍书开口，八张小纸片齐齐停了下来，排排站好。
“第一步，注入鬼气，控制纸片动起来。”
“第二步，也是入门必须要学的，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让纸片‘活’过来。”
“要做到就算没有你的控制，它也能继续行动。”
怎么才能让纸片自己动起来呢？
霍书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
两指尖凝聚着一抹鬼气，落在了八张纸中的其中一张上。
只见那抹鬼气围绕着那张纸转了一圈，迅速形成一个圆环，烙印到了白纸体内。
最后消失不见，从表面看不出任何痕迹。
“啪！”
霍书冷着脸，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被鬼气烙印的那张白纸开始动了起来。
它漂浮在空中，四只角弯了弯，开始在原地翻跟头。
一个跟头，两个跟头。
就算霍书收手，或是用鬼气屏障把它单独地隔开，它也依然不停地翻着跟头。
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觉。
示范一遍后，霍书出手，让纸片停了下来。
收起八张小纸片，扫视了一圈正在听课的学生们。
“这就是第二步，指令。”
让纸片记住你的指令。
是翻跟头，就翻跟头。
是守在门口，就守在门口。
是遇到危险时防御，那就要自发的做出防御。
是看到蚂蚁时让开，那就必须让开。
“如果能让纸片记住你的指令，并准确的执行出来。
那么，它们将会是你最忠诚的士兵！”
除非死亡来临，除非体内的鬼气消失殆尽……
否则，它们就会永远执行着主人留下来的指令！
……
听完霍老师的第一课，底下的学生们精神一振！
感觉自己又行了！
可以的！
只要把鬼气注入，然后输入指令……
就能拥有一个勤奋能干，还不会抱怨的纸片人！
“我今天一定能做到！”
“都让开，不要妨碍我大展身手！”
听课的学生们纷纷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然后……
砰！
一张纸片爆炸了。
霍书撇了那名学生一眼：“气息紊乱，不够专注。”
随即提高声音，提醒所有学生：
“注入鬼气的时候，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气息，保持专注，聚精会神。”
后排的座位上，
江林也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新手套装上。
难怪这第一课要分成两步。
看来注入鬼气，也不是那么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