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个隔间似乎成了囚笼。
范金坐在马桶上,抬头看着隔间上亮的晃眼的灯光。
他感觉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囚禁着自己的那一个铁牢了。
就在刚才,星海大学和青山大学两所大学物理系的辩论赛上,他们队输了。
他是他们队最薄弱的一点,范金知道,而且对手也看出来了。
所以他成了突破口,害的整个队伍都输了比赛。
范金还记得刚才比赛的最后一幕。
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断被对手挑出各种错误,支支吾吾的回不上话想要强行辩解的场景
两所大学物理学院的老师和学生都在看着。
真成了小丑。
还有比赛结束后,自己的队友付丽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李唯思瞪了回去。
虽然李唯思和刘善学一直安慰着他没什么事,只是一场辩论赛而已,可范金总觉得他们的眼睛里似乎还藏着别的东西。
是愤怒?
是不屑?
还是失望?
范金读不出来,也不敢去读出来。
他低下头,将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用力揪着发根。
如果他能像动画里演的那样,变成光头的同时也变强就好了。
他的努力也不少啊
笃笃——
敲门声猝然响起,范金猛地一惊,抬头看着隔间的木门。
一瓶青蓝色药剂从门缝隙下滚了进来。
“这是”范金捡起那瓶药剂,“星海药剂二型。”
看着这瓶子,范金眼神微微一黯。
在前不久的体检和药剂注射中,他被认定为体质不适合注射药剂,所以并没有注射星海药剂一型
等等?
范金握紧了手里的药剂瓶子。
会不会正是因为他没有注射星海药剂所以学习效果才这么底下的?
星海药剂能够提升人的潜力,那智力开发自然也包含其中才对。
“所以不是我不够努力只是我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范金看着自己手中的星海药剂二型,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
这个念头只是一经发生,就立刻演化成铺天盖地的海浪瞬间挤满了他的脑海。
以至于这个念头渐渐由不确定转为坚信。
笃笃——
又是敲门声响起,范金手一抖差点将药剂扔到地上,他一把将药剂捞起装进口袋里,抬头问道“谁啊?”
“我,老刘,你特么掉坑里了?”刘善学在外面大吼道。
“你才掉坑里了,马上。”范金回道,同时下意识地揣测着刘善学刚才说的话和说话时的语气,以确定里面有没有蕴含别的什么东西。
他站起来按了冲水键,装作刚刚确实是拉肚子的模样,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刘善学却是一脸兴奋,手里似乎拿着录音笔,全然没有输了比赛应有的失落。
“你猜这是啥?”刘善学扬了扬手里的录音笔。
“什么?”
“你听听就知道了。”
说着,刘善学按下录音笔。
是他们和关老师的对话。
“我先和你们通个气啊,这次比赛,你们别太放在心上。”
“我的本意就是想借着这次比赛好好锻炼一下范金,他那个人嘛,你们都明白,不笨,甚至可以说是个天才,就是缺了个一点就通的机会。”
“天才?”范金一愣,没想到老关对于自己的评价会这么高。
“急啥,接着往下听。”刘善学挤眉弄眼的笑道。
“你们想想啊,星海大学物理系校招的考题,能和统一考试的考题一样?里面好多题型可不是不停刷题就能解出来的,别看范金进来的时候是最后一名,但你们也要明白,范金一个孤儿院里出来的学生,既没有你们那种资源,选修外语也不占优势,这种情况下还能考进来,已经可以说明他的能力了。”
“所以直觉告诉我啊,范金这小子不简单,善学你和唯思平常也多帮他补补,让他尽量跟上我们的节奏,等哪天他顿悟了啊,一定不得了。”
“听见没,老关可看好你了,这次比赛也就是试个水,不用放在心上。”刘善学拿手肘顶了顶范金。
范金突然觉得有些飘飘然。
“这次辩论赛录有视频,回去了你可以复盘一下,也不用觉得丢人,学习嘛,不懂不可怕,不懂了又不愿学那才可怕。”刘善学一手搭着范金的肩膀,说话的语气可以说和老关一模一样。
范金闻言点了点头,一时心情也由此轻松了许多。
等西门启再醒来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嘶——好疼。”
他试着动了动四肢想要爬起来,但紧随其后的痛感又让他瞬间老实下来。
骨头断了?
不对不是里面好像是压疮。
“我这是昏了多久?”
西门启适应了一会,一翻身爬了起来,但这一下起的又太猛,差点一头扎进旁边的坑里。
晕厥感、饥饿、干渴种种不适感接连袭来,让西门启觉得自己像是个大病初愈的人一样虚弱。
敲了敲头盔扫了眼时间,西门启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昏厥了快有三天。
三天,他没有死在这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靠坐在桌子上,西门启拉开腰带上挂着的腰包,拿出一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就连原本无味的压缩饼干似乎也香甜了许多,但西门启的手还是抬了三四次,才勉强将饼干送进口里。
“三天”西门启打开收件箱,还好,田糖和军方那里都没有生出什么疑心,既没有过多询问他的进度,也没有直接提出进来协助的提议。
多亏了战斗时他们都还在地下,不然这动静传出去是肯定的逃不过军方的眼睛,不然西门启再醒来的时候可能已经在军队的实验室里了。
“最后的那个人影到底是谁?演员事情似乎变得更复杂了。”
肚子里有了东西,西门启也开始回忆起当时听到的一些东西。
可惜的是当时耳鸣严重,那人影说的东西有很多都没有听清。
“要回去了演员,李教授应该知道些什么或许和这个研究项目的实验组有关,也不知道李教授还能不能和以前的那些人取得联系。”
西门启觉得可能会非常困难,当时参与这个项目的李知文还是他本尊,但现在,李知文是顶着‘领养来的李知文’的身份在活动,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实验项目。
或许可以要来那些研究人员的身份自己去调查,不过肯定会引起联邦的视线也不好办啊。
就在西门启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收件箱却是突然闪烁起来,显示有新的信件到来。
这次寄信人不是田糖,而是李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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