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结束了在李知文那里的体能训练后,西门启在家又自己练了会拳,尽情释放着自己剩余的力量。
直到精疲力尽后,再泡上一个热水澡,西门启心满意足的躺到了床上。
片刻后
西门启的卧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轻轻推开了本就没有关紧的屋门。
是林可可。
虽然西门启已经和她解释过这段时间有事在忙,周一下午去见的那个女生也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但作为一个女性,林可可同样也有着女人特有的直觉。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几天西门启绝对有事在瞒着她。
当然,林可可相信西门启是不会在感情上欺骗她的,那瞒着她的,只能是西门启口中的‘工作’。
他能有什么工作呢?
无非是和原生体或者诸如此类的事情有关。
林可可轻轻走至西门启的床边,他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熟,只是睡姿多少有些奇怪——侧躺着,像虾一样弓起背,蜷着身子的同时将半张脸蒙在被子里。
林可可是光着脚,这样免得发出什么声音,但冰凉的地面和西门启的呼吸声还是不免让她有些紧张。
“我只是看看”林可可低声道,蹲下身子,一点点拉开床头柜。
林可可先是拿出了个方盒子,在借着夜色看清上面的东西后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将它放了回去。
她还真以为西门启是个和尚呢。
再往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方盒子,林可可拿起来轻轻晃了晃,里面传来不算太响的碰撞声。
纸卡、或者是照片。
林可可记得很清楚,西门启并没有在节日写明信片的习惯,她也没有。
于是她打开了盒子。
果然是照片。
如眼第一张照片,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修身的西装,面带微笑的捧着一份奖章,奖章上写着‘瀚海区最佳公益企业家’的称号。
脸看不清,因为用红色的记号笔在他脸上打了个叉,旁边倒是写了‘许振峰’这三个字。
“许振峰?有点耳熟。”林可可看着那名字,不由皱起眉头。
她好像听西门启提到过哦对,是领养了闫子芳的企业家。
林可可拿着照片愣住了——很显然,西门启这段时间口中的工作正是在调查中这个男人。
而调查这个男人的原因,再结合其那道用力极深的红叉,以林可可的聪慧并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轻轻咬着朱唇,深吸一口气看向后面的照片
只是看到第三张,林可可就不忍的闭上了眼,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睁着眼将所有照片看了一遍。
最后,她将照片装好放回了盒子中。
她靠着西门启的床边坐到地上,缓了好久才按捺住心中莫名的情绪。
难过、不忍、自责、急迫种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混在一起味道发苦的糖,回荡在林可可的口腔中。
闫子芳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虽然不太聪明,但是很努力,帮闫子芳补习了有半个学期的林可可很喜欢那个听话的小姑娘。
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在照片上却是寸缕未着,只是被迫带着一个电磁项圈,全身伤痕累累的蜷缩在狗窝里,和几只狗抢着狗食
而其中一些鞭痕,更是已经抽开了闫子芳的皮肉。
林可可抱着自己的肩膀,不知过去多久才有力量站起来。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西门启,轻轻俯下身在他脸上留下一吻。
“阿启辛苦了。”
她的声音也在颤抖。
接下来的一整天,西门启不管是上课还是训练都是有些心不在焉。
不管是资料到手还是田糖出现,这些都显得太过轻松和巧合,就连后续的深入,田糖也给他提供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
这让西门启不免有些怀疑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某个人棋盘上的棋子。
可是纵观许振峰的长丰集团发展历史,西门启实在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得罪某些大佬。
“罢了,巧合就巧合吧,这次只要能进入把闫子芳救出来就好。”
西门启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李知文也是看出了西门启今晚的计划,所以只是简单的练了会拳后就让他回去了。
距离慈善舞会还有一个小时,可以提前过去。
西门启摸了摸上衣内侧口袋硬硬的东西,心情不免有些紧张。
那是舞会的邀请函,为了确保田糖的安全,西门启还是要来一张邀请函,至少在宴会前半程进去观察一下。
起身会卧室挑了件合适的西服,西门启略一迟疑,还是将帝王石腰带带上。
西门启倒是挺希望在许振峰的家里也能出现一只原生体,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骑士腰带,然后连带着许振峰和原生体一起消灭。
不过这可能性太低。
“可可还没回来,正好。”走之前,西门启下意识地看了眼林可可的卧室。
上午林可可放学后就和舍友一起离开了,说是要去青山区的几条商业街逛逛,这倒是正好方便了西门启。
出门拦了辆出租车,看到一身正装的西门启司机下意识的把他当做了要去面试的学生,但西门启报出目的地后却是让司机的目光立刻复杂了起来。
龙城街十三号,瀚海区最出名也是最贵的酒店,经常承包一些商务酒会和婚礼,这次慈善舞会自然也是在那里举行。
当然,也有可能人家是去应聘服务员的,毕竟是这里最大的酒店嘛。
下午三点,正是车疏人稀的时候,没过多久西门启就到了目的地,他下了出租车后先是四下环视扫了一眼,才拿出邀请函递给门口的服务员小姐姐。
服务员尽力收起眼中的惊讶,领着西门启向酒店内走去。
“看来停车场应该是在地下或者后院糖姐一会应该会找机会把车牌号和型号给我。”
舞会举行的地点是在四楼大厅,推开足有两人高的大门入眼就是暖金色的大厅,红色的地毯铺满整个大厅,两排桌子靠在南侧的墙边,上面摆放着各种饮料、甜点;北面和西面则是按着某种规律摆放的圆桌和木椅,桌布和坐垫都是统一的白色,并坠着白色蕾丝;东面是领奖台,领奖台两侧都有两扇玻璃门通往后面和大厅相比也不遑多让的露台,在那里为一些想私下交谈的企业家提供了相对隐蔽的环境,同时等舞会结束时他们还可以一起欣赏酒店准备的烟花。
西门启不想抬头,他怕被大厅穹顶上坠着的格式吊灯给闪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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